經過三天的趕路,在劍塵的帶領下,一行四人穿過京州,直接來到了極北之地的桐柏山青石鎮。
周圍山勢連綿,層巒疊嶂,奇峰怪石,仿似聳立雲間。
在位居中間的大山腳下,坐落着一個小鎮,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青石鎮。
從上俯瞰,小鎮房屋連綿,大多以木屋爲主,從南至北,從東往西,所有的木屋像是有規律一般,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個古字,錯落有致。
不過此時下方已經找不到一個居民,荒蕪地就像是從未有人居住過一樣。
“小心了,這飛廉族的怪物最喜歡偷襲。”劍塵提醒道。
張峰點點頭,漸漸運轉體內真元,防止發生意外情況。
在距離下方小鎮不足百米的時候,小鎮裡傳來打鬥的聲音。
張峰立即凝神看去,只見薄雨明此刻渾身是傷,頭髮散亂,雙目血紅,手裡拿着捲簾尺,正在竭力抵擋着底下飛廉族人的攻擊,漸漸開始體力不支起來。
前幾天在接下了雷光華下發的任務後,向來高傲的他便孤身一人來到這青石鎮,自認爲不過是一羣金丹期的怪物,他在這一年時間,也已經突破到了金丹期大圓滿的境界,就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一來到這裡,也沒打探清楚情況,就隻身下來,還想搶在張峰他們之前,將飛廉族的人全部絞殺,好讓張峰他們白跑一趟。
結果飛廉族的人根本就沒有用出陣法,就將他消耗得力感不支。
雖然大部分都只是金丹中期的修爲,但若是比抗擊打能力,薄雨明每一次都要使出全力,才能將對方打退,普通的攻擊,對他們完全沒有作用。
若只是單對單,他還不怕,一上來就是十來個,就算再來一個薄雨明,也是同樣的結果。
這一夜下來,飛廉族的人沒有任何傷亡,倒是薄雨明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劍塵立在上方問道:“幫不幫他?”
在學院的兩年,薄雨明自從在扶桑神教回來之後,就沒怎麼給過張峰好臉色看,劍塵和摩雲偶爾也聽過兩人的談話。
大多是些冷嘲熱諷的言語。
所以現在他纔會有此一問,不然要是換一個學院的老師,劍塵已經出手了。
張峰搖搖頭道:“不着急,先看看。”
這薄雨明身爲京州第一世家少主,更是上清仙門的內門弟子,還是天門之戰的參戰者之一,師門肯定給他準備了保命的底牌,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
他也正好想看看,這薄雨明在危急關頭,會拿出什麼東西來。
下方的戰鬥還在繼續,只見飛廉族的人趁着薄雨明疲憊之際,頭頂的尖角猶如鋒利的刀刃,一頭刺在薄雨明的手臂上。
一時間鮮血飛濺,血染長衫,被刺中的地方直接炸裂開來,整個胳膊立即少去了一塊肉,連骨頭都能看到。
一股錐心般的痛侵入骨髓,薄雨明臉色慘白,咬着牙不敢發出絲毫悶響,他怕他短暫的愣神間,連胸膛也會被這羣飛廉族的人刺穿,身體飛快的往後倒退。
血紅的眼睛逼視着不斷像他涌來的敵人,眼見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被他們五馬分屍而死,猶豫了一下,把心一橫,忽然從口裡吐出一口本命精血在捲簾尺上。
天空上,張峰低聲道:“看來是要動真格了。”
劍塵和摩雲也將目光落到了薄雨明的身上,眼睛隱隱含着一絲期待,想要看看他如何在這種環境之下逃生。
只見捲簾尺在薄雨明本命精血的刺激下,原本泛着隱隱白光,漸漸的變成了暗黑色,一股股令人顫慄的殺氣從在捲簾尺上面散發出來。
慢慢地,捲簾尺身上出現一道道的裂紋,如龜裂般一塊塊的掉落。
隨着薄雨明伸手一蕩,捲簾尺表面全部脫落,一把渾身漆黑如墨,散發着一道道濃郁殺氣的寶劍,握在了他的手中。
劍塵眉頭一凝,沉聲道:“這……他身上竟然還有一把極品靈器。”
張峰則是略微失望,搖搖頭道:“竟然只有一把極品靈器,看來這薄雨明在上清仙門之中,並不是最重視的人啊。”
劍塵和摩雲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一臉無語的看向張峰,將一把極品靈器都拿給薄雨明防身,這還不算重視,那這天底下就沒有重視這兩個字了。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張峰說的重視,指的是進入天門之戰的事情。
極品靈器固然珍貴,但和當初周曉夢能夠將返虛期的妖獸都打傷的鳳凰幻影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要麼就是他不止這一種底牌。
隨着極品靈器的出現,薄雨明臉上露出一絲瘋狂之色,“既然被你們逼到了這個份上,那就用你們的鮮血,來爲我的玄靈劍開鋒吧。”
一聲低喝,玄靈劍渾身泛起層層黑氣,滲人的殺氣瀰漫開來,一朵朵墨色的劍花漫天飛下,伴隨着薄雨明重重幻影,先前還處於劣勢他,似乎已經佔據了主動權,正在一步一步地將飛廉族人逼退。
原本要竭盡全力才能對這些雀首鹿身的怪物有所傷害的薄雨明,在揮動玄靈劍之後,輕易地就刺破了他們的皮膚,身上流出暗紫色的血液。
“布風絕陣!”爲首的飛廉族人一看對方竟然握着一把神兵利器,他們體質堅硬的優勢蕩然無存,立即低喝道。
張峰目光一凝,仔細打量起這二十個飛廉族人布出的陣法,每三個飛廉族人爲一組,依上三“玉衝”星,下三“璇璣”星次序,佔據七個方位,分別爲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對薄雨明成包圍。
隨着陣式變化,既可聯手往復,流轉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