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請個假,想想後面的一大溜兒情節。
關於魂主,關於六佛六道他們之間的一些東西,好多情節理順一下慢慢道來。所以今天就一章咯。後面幾天慢慢補上來吧!
一輪明月從大殿門口冉冉升起,澄淨如水的月光中,一個青年道人緩步走了進來。
道人頭戴尺二道冠,內穿青色道袍,外罩白色仙鶴羽毛織成的羽翼,顧盼間雙眸神光隱隱,俊朗的臉上帶着一絲年輕人特有的傲氣,鎮定自若同時又旁若無人的走進了大殿。
大殿中無數年輕俊彥紛紛站起,同時向蒼茫少君行禮不迭。
六佛、六道、十二仙聖中,空渺道祖排名第一,實力也是公認的聖靈界第一人,完美掌控了時間、空間的無上大道,擁有破碎虛空、追溯時間的絕大神通。
蒼茫少君不知其出身來歷,萬年前突然出現,以凡人之軀被空渺道祖收爲關門弟子,萬年苦修,於三百年前一舉突破道尊境界,是聖靈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道尊。
空渺道祖的其他門人,行事低調,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空渺道祖到底有多少門徒,又分別在哪裡開闢了道場收徒傳教。唯獨蒼茫少君行事鋒芒畢露,萬年修煉,他和大大小小數百個聖靈界的宗門、世家發生過沖突,最終結果都以那些宗門、世家大敗虧輸甚至是苗裔斷絕而告終。
所以有人說,最近百萬年來,蒼茫少君獨領聖靈界,聖靈界無數十萬歲以下的年輕人中,唯有蒼茫少君一人站在山巔。俯瞰羣倫。
戾天刑端着一口白玉三足盤龍杯湊了過來,殷勤的向魔孤鴻笑了笑:“孤鴻,你怎麼來這裡了?”
魔孤鴻沒搭理戾天刑,只是大模大樣的坐着,端着酒杯冷眼看着蒼茫少君:“我討厭這孫子!看他這模樣。聖靈界沒人了麼?這麼多大家大戶的出身清白的人,輪到這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孫子充大麼?”
戾天刑乾笑了一聲,端起酒杯解嘲似的一飲而盡。他眯着眼,向蒼茫少君看了看,淡然道:“他傲,有他傲的本錢。我們出發來聖靈界前。他約鬥秘佛寺佛祖悲喜明王座下嗔怒明王慎言僧,以回溯時光大能,一劍斬了慎言僧三萬年苦修道行,差點將他從道尊境打落……”
慎言僧,同樣是佛祖悲喜明王數萬年前收錄的小弟子,得到秘佛寺的傾力栽培。現在也是佛陀的修爲。蒼茫少君一劍斬了慎言僧三萬年的苦修道行,這證明他在聖靈界的年青人中,的確是功參造化第一人,傲氣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
魔孤鴻駭然看了戾天刑一眼:“這牛鼻子,敢招惹那羣賊禿?他真不怕被一羣死禿子用禪杖掄死?”
冷哼一聲,魔孤鴻壓低了聲音:“我管這羣牛鼻子、死禿子的死活?戾天刑,你能否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戾天刑眨巴着眼睛,顧左右而言他的笑道:“聽說,你前一陣子不是出手殺人麼?怎麼樣?那事情……”
魔孤鴻打斷了戾天刑的話:“你和我姑姑的事情,黃了。我坦白告訴你,我家姑姑……”
戾天刑舉起了雙手,長嘆了一生氣:“我若是娶不到你姑姑,壞了咱們兩家聯姻的事情,我會被打成一團渣的。你贏了,我倒黴,我只是想要勾一個合一仙門的狐狸精玩玩。怎麼碰到你了?”
魔孤鴻齜牙咧嘴冷笑了一聲,用力拍打起戾天刑的肩膀:“唷?和我想的一樣嘛。只不過,本少可以玩膩了一腳踹了她,你有這個底氣麼?”
戾天刑乾脆招呼自己的幾個隨從,將自己的桌子和魔孤鴻拼湊成了一桌。兩人肩並肩的坐下,也不管輩分高低,很有點哥兩好的意思,勾肩搭背的湊到一起低聲嘀咕起來。
蒼茫少君渾身籠罩在一輪潤澤的月光中,在七霞娘娘殷勤的招呼下,在十幾個同門晚輩的簇擁下,緩緩走進了大殿。他順着大殿的中線不緊不慢的向前緩步行走,一路上無數人殷勤的向他打着招呼,殷勤的自報家門,只希望在他心中留下自己的名號。
七霞娘娘很會做人,她們乾脆將丹霞娘娘的坐席撤下,讓丹霞娘娘和戾天刑等人坐在了一塊充當陪客。而蒼茫少君的坐席,則是被安排在了和其他幾個娘娘並列的地方,着重凸顯出了蒼茫少君的不凡。
大殿內的衆多年輕俊彥,個個都是聖靈界的天之驕子,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眼看着七霞娘娘如此區別對待自己,一個個心頭有火,卻都很完美的將火氣壓在心中,不敢泄露絲毫端倪。
換成其他人,他們當中肯定有人會跳出來挑釁生事,但是這位蒼茫少君,他們還真不敢下手招惹。
大殿中,唯有和戾天刑、魔孤鴻坐在一塊兒的,人數不多的十幾個年輕人鎮定自若的坐在原位,一個個斜着眼睛看着蒼茫少君,嘴角帶着淡淡的冷笑。
一通忙亂中,陰雪歌丟下魔孤鴻,從他腰間將原始魔令扯了下來掛在腰帶上,帶着幽泉、盻珞和青蓏離開了大殿。他順着大殿的後門走了出去,一路上好些合一仙門的女弟子正忙着端茶遞水,流水價將各種珍饈美食送上大殿。
這些女弟子都看到了陰雪歌幾個人,但是她們眼波流轉,注意到了他腰間的原始魔令,頓時一個個巧笑嫣然的向他屈膝行禮,沒有一個人上前質問。
扯着原始魔宮的虎皮,陰雪歌很順利的深入了合一仙門道宮。
沿途行來,到處都是花枝招展的少女,個個修爲精湛,遠比前些日子在陷空城全軍覆沒的女弟子強出一截。不僅僅是修爲強了一截,就連容貌、氣質以及身上配搭的仙器、法寶,也都強出了許多。
明顯看得出,這次降臨的合一仙門女弟子,纔是她們的真正菁華。
而珫瑾娘娘帶來的那些女弟子,或許正如百花娘做出的那些事情,只是不值錢的犧牲品。
不知不覺,順着蜿蜒的小道行走了許久,陰雪歌神識肆無忌憚的向四周梭巡,虛空隱隱震盪,好些被禁制密密麻麻覆蓋的隱秘場地暴露了出來。這些禁制有些出奇的強大,神識只能在禁制外部梭巡,稍微碰觸一下,就有天雷地火無聲無息的順着神識攻擊了過來。
吃了兩次暗虧,陰雪歌越發的小心。他皺着眉一路搜索了過去,盤算着青雀、赤羽兩女可能被關押的地方。她們被綁架的始作俑者百花娘已經被他生擒,陰雪歌也不知道,她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向道宮深處行進了數百里地,前方突然一片山水明媚,一片澄淨的湖面被兩條小山簇擁着,四周都是高達十丈的花樹。這些不知名的花樹開滿了潔白的花朵,形如蝴蝶的花朵散發出濃郁的白色霧氣,在湖面上縈繞成了一圈一圈小小的霧旋。
花樹深處,一個身穿黑色長裙,俏麗的面孔扭曲猶如羅剎的女子跪在地上,抱着另外一美貌少女的雙腿痛哭流涕:“師尊,您一定要爲媏錦做主。老祖他,老祖他怎麼就這麼不見了蹤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呀!”
梳了三丫髻,穿着淺綠色長裙的少女靜靜的站在花樹下。她的外形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但是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滄桑之意,卻讓人本能的直覺她很古老,很蒼老,有一股近乎枯朽的苦澀味道不斷從她骨髓裡散發出來。
少女站在那裡,她身後的花樹就好似發瘋中魔一樣,花朵不斷的開謝凋零,腳下的綠草也瞬間枯榮,甚至她所在的地面,黑色的肥沃的土壤都時而化爲砂石荒地,時而變成僵硬的岩石,時而又恢復成了肥的流油的黑土。
她的體內正在發生某些可怕的變化,強大神奇的力量透過她的身體泄露出來,直接影響了四周的外物。
“媏錦,葬空老祖平安無事。”少女面前漂浮着一盞碧玉燈盞,一點黃豆大小的燈火靜靜的懸浮在燈盞中。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媏錦娘娘,淡然說道:“或許,他只是着急去忙些事情,所以耽擱了?”
跪在地上的媏錦娘娘痛哭流涕的大叫了起來:“師尊……葬空一定出事了。他絕對不會不理睬我的傳訊,我連續向他發了三千條最緊急的訊令,但是他沒有回覆一條!他肯定出事了!”
陰雪歌遠遠地站着,沒吭聲。
葬空老祖麼,陷空城一戰,他爲了救自己的兒子,被令狐栞栞偷襲,肉體崩壞,道尊天魂被生擒活捉,現在還不知道被煉入了誰的體內,變成了某些人實力的一部分。
他的道尊天魂沒有被擊殺,所以他的本命元神燈依舊光芒四射,並無任何異狀。
媏錦娘娘是葬空老祖的道侶,更是懷虛散人的母親,她本能的察覺自己的兒子和丈夫都出事了,但是她無法提供任何證據——本命元神燈都好好的,你說某人出事了,這不可能嘛。
“師尊,不會錯的,葬空一定出事了。”媏錦娘娘身體劇烈的哆嗦着,痛哭流涕的哀求着:“弟子已經牢牢的掌控了他的心,他絕對不會不理睬弟子的傳訊。一定是出事了!他,他,他肯定被困住了。”
三丫髻少女沒搭理媏錦娘娘,而是轉過身,向陰雪歌這邊望了過來。
“道友,爲何不請自入呢?這裡是我合一仙門的駐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