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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三個人晚飯幹掉兩瓶白酒,晚飯後唱歌,三瓶半洋酒被消滅。
流竄來上海的風凌天下風妞同學,戰鬥力很是不弱啊。豬頭剛剛從牀上爬起來,餓,渴,渾身癢。。。還好,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身邊睡着的是老婆,而不是風凌天下,這是最大的安慰。
嶠巖星,這是中央仙域邊緣,直徑不過萬餘里,人口不過數百萬的一顆小星球。
在中央仙域,嶠巖星是標準的‘仙關星’。換言之,這是一顆純粹爲了行軍佈陣使用的星球。這顆小星球上所有的礦脈都被仙人以大神通搜刮一空,地脈靈氣都被人爲的重新規劃熔鑄,整個星球就是一座大陣、就是一副陣盤、就是一件仙器。
因爲地脈靈氣都被人工調整過,一絲靈氣都不外泄的關係,嶠巖星上的自然環境也變得極其怪異。偌大的星球表面就是一望無際的戈壁沙漠,平坦的沙漠下面一座一座連環嵌套的仙陣密密麻麻的重疊着,沙漠表面就連一根雜草的影子都沒有。
整個星球都是死氣沉沉,唯獨南北兩個極點,整個星球的大陣陣眼上搭建了兩座小城,城內駐紮了規模不大的兩支仙軍,同時還有一些修士、平民混居在這裡。
這顆星球位於中央仙域邊緣,唯一的功能就是巡察四方星空,地位相當於仙庭在這一方星空中的哨所。因爲位置不是很重要,地位也不是很高的關係,嶠巖星上的這兩座小城也沒有個正式的名字。
南極點的,叫做南城;北極點的,叫做北城。
如今在南城正中的十字街口。一座古色斑斕的酒樓最高一層的雅閣內,醉眼惺忪的第二聖有氣無力的趴在一張酒桌上,一隻手微微顫悠着舉起一個海碗,將一大碗劣酒慢慢的倒進了嘴裡。
第二聖身上的戰裙上盡是酒水和油脂留下的痕跡。他的那張臉看上去髒兮兮的。很像是大街上三五年不洗臉的乞丐。頭上的長髮也亂糟糟的,不知道結了多少個疙瘩。
堂堂大羅金仙。此刻卻好似一條吃多了酒糟的野狗,有氣無力的打着酒嗝,兩隻眼睛黯淡無光,周身仙力隱隱搖動。就好像懸崖邊的一塊巨石一般搖搖欲墜,給人一種他的道行法力隨時可能從大羅境摔落到金仙境的感覺。
兩個身穿重甲的仙將有氣無力的站在雅閣的角落裡,雙目無神的看着第二聖。
他們是第二聖的心腹,是他母族派給他的近身死士。爲了第二聖,他們隨時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此刻他們看向第二聖的目光中充滿了失望,如此頹廢的第二聖,讓他們的情緒都衰落到了極點。
在這貧瘠的嶠巖星。他們已經鎮守了數十年。
自從當日第二聖追捕殷血歌失敗後,嬀聖輕飄飄一句‘辦事不力、對本家懷有異心’的評語,就將第二聖打入了深淵。他被剝奪了家族中的一切權力和地位,所有應有的修煉資源也被廢黜。原本在仙庭享有高位的他,被貶到嶠巖星,做了南城的城防軍統領。
南城的城防軍只有十萬士氣衰落、修爲低微的普通士卒,其中修爲達到地仙境的軍官都不過二十人,其他士卒修爲最高的不過是元神境界,甚至有些士卒剛剛凝成了金丹。
一直以來,嶠巖星南北兩極兩座城池的城防軍統領,修爲最高的不過是八品地仙的實力。第二聖被打發到這裡來,統領這麼一支實力可憐的仙軍,很顯然第二世家已經徹底放棄了他。
不僅是放棄了他,而且很有一種藉此羞辱他,甚至就此廢掉他的意味在。
換成沒有身後世家拖累的仙人到了這種境地,他們完全可以掛印辭官,拂袖而去。第二聖怎麼也是大羅金仙的修爲,這樣的修爲在中央仙域不算什麼,但是到了中央仙域之外,他完全可以獨霸一方,建立自家的宗門勢力,聚集巨量的修煉資源,並不會耽誤他的修煉。
但是有着第二世家的訓誡,有着嬀家的諭令,第二聖只能枯坐小城,在這裡消磨度日。
數十年來,第二聖沒有從第二世家和嬀家手上得到哪怕一塊大羅道石,甚至天仙石都沒有一塊。仙庭兵部給嶠巖星發放的輜重中,只有爲數不多的地仙石供城防軍中的數十位地仙修煉。他們好似忘記了有第二聖這麼一個大羅金仙坐鎮此處,沒有一絲半點對大羅金仙修煉有用的資源補充過來。
到了大羅境界,天地靈氣對於他們的修煉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大羅金仙想要提升修爲,他們就必須從大羅道石或者其他的天地奇珍中感悟天道奧義,領悟天地玄妙,將其銘刻在自己的仙魂中,一步一步的提升自己的道心道韻。
沒有大羅道石,沒有天地奇珍,甚至連一顆夠檔次的仙丹都沒有。第二聖在這數十年中除了每天酗酒,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好做。
這數十年內,嶠巖星附近就連一個殺人放火的邪道仙人都沒出現過,只是偶爾會有一些遊歷四方的仙人、修士取道嶠巖星,在這裡休息幾天就繼續上路。第二聖真正是在這裡憋悶了數十年,每日裡無所事事,就算他手癢想要教訓幾個人都找不到對象。
難不成讓第二聖去欺負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或者那些對他而言和凡人無異的地仙不沉?
第二聖的血脈中有着高傲的金翅大鵬的血統,他還做不出那麼齷齪無聊的事情。
‘噹啷’一聲,酒桌上的酒罈被第二聖無力的雙手打落在地上。質量不壞的酒罈沒有摔碎,而是在地上跳了幾下,‘咕嚕嚕’的滾到了房間角落裡。艱難的打了個酒嗝,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第二聖搖搖擺擺的瞪大了惺忪的醉眼,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雅閣去。
酒樓的老闆一直守在門外。看到第二聖走了出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卻不敢開口。
第二聖瞪了胖乎乎的酒樓老闆一眼。低聲的咕噥了起來:“對了。我上次,上次說。要給你結算酒錢。我有五年的酒錢每結算了吧?嘿,手上,一時不方便。算了,算了。就他吧。”
胡亂從腰間掏出一塊仙光縈繞的玉佩,第二聖在手上將他掂了掂,直接丟給了酒樓老闆。
“福壽佩,也沒什麼大用,自動吸納天地靈氣,每年可以自動釋放十二次‘枯木逢春’仙術。大羅金仙以下,就算是巔峰金仙。只要仙魂沒有碎裂,一次枯木逢春術就能讓他所有傷勢痊癒。”
第二聖看着目瞪口呆的酒樓老闆喃喃自語道:“拿去,賣了,進點好酒過來。你現在賣的酒太。太寡淡,我每次都要自封仙力,才能勉強有點酒意,不夠,不夠。”
“爺,您這……”酒樓老闆捧着那塊福壽佩,嚇得渾身肥肉都在哆嗦。
能夠治療巔峰金仙的玉佩,而且每年自動釋放十二次救命的枯木逢春術,這絕對是超過了巔峰金仙器的大羅道器。除了大羅道器,沒聽說有什麼法寶能夠有這樣的神通威力。
但是大羅道?...
器啊,不要說他這家酒樓,就是整個嶠巖星……不,是嶠巖星周邊數萬顆大小星辰,將這些星球整個賣掉,將星球上的所有活人、死物全部賣成奴隸,也不值一件大羅道器的。
買點好酒?什麼樣的好酒值當一枚大羅道器去換的?
以這酒樓老闆的見識,他根本想不到有什麼酒水的價值是超過了一塊仙石的。捧着手上的福壽佩,他只覺得雙手發燙,渾身軟綿綿的很想昏厥過去。
第二聖的兩個心腹死士看了看福壽佩,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的隨着第二聖走下了酒樓,來到了外面的大街上。不過是一件福壽佩而已,第二聖已經將他打賞出去了,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來到嶠巖星數十年,仙庭按照嶠巖星正常的城防軍統領的職司給第二聖發放俸祿。
但是那點俸祿對其他仙人而言數量不菲,對於第二聖來說,這點仙石、靈石就連換取足夠他喝醉的酒水都不夠。畢竟他是大羅金仙,哪怕他自封仙力,以他強橫的體格,他每次都要喝掉一座大湖那等體積的酒水,才能勉強將自己喝倒過去。
生性高傲的第二聖,又做不出貪墨軍餉的事情,單憑着他那點俸祿,他也只能在酒樓掛賬。
大羅金仙的時間觀念和尋常仙人、修士迥異,每隔五年結賬一次,這對第二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酒樓老闆,這就是一筆巨大的負擔。偏偏第二聖卻又沒有這麼多靈石、仙石付賬,這積欠是越來越多,以至於他今天干脆將自己護身的福壽佩丟了出去。
走在人氣稀少的大街上,第二聖猶如鄉下的冬烘老夫子一樣佝僂着腰桿,雙手揣在袖子裡,有氣無力的向前一步一步的挪着步子。他深知自己是不可能得到家族的寬恕的,只要嬀聖還在,他就必須蹲在這貧瘠的小星球,蹲在這荒蕪的城池內永久的待下去。
大羅金仙的壽命有沒有極限,第二聖不知道,反正他沒聽說過有老死的大羅金仙。
或許他必須這樣待下去,一天一天的待下去,寡淡無味的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結局如何,是終有一天忍受不住這樣的日子拔劍自盡,還是乾脆叛出家族,逃到一個家族找不到他的地方去逍遙度日。
但是偌大的仙界,有嬀家找不到的人麼?
就算是殷血歌又怎麼樣?他有冢鬼道祖的庇護,不是照樣被嬀聖打發去了神煌戰場?
擡起頭來,茫然的看着天空灰白色沒有什麼熱力的太陽,第二聖突然看到一條血色的艨艟鉅艦撕開了嶠巖星的大氣層,撞碎了數十重罡風雲氣,帶着刺耳的唿哨聲慢慢的向地面迫近。
“什麼人,膽敢直闖嶠巖星?”第二聖狠狠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嶠巖星的職務。他略帶着一絲狂喜的興奮,背後一對兒金光四射的羽翼呼嘯着張開。帶着他的身體一個瞬移就到了這條血色鉅艦前方。
金色的羽翼一抖,無數羽毛狀金光從他羽翼上激射而出,化爲無數的劍光猶如一場暴雨傾瀉了過去。
突然闖入嶠巖星的血色鉅艦,正是殷血歌乘坐的血魘艦。
按照血曌仙朝進貢船隊規劃的前進路線。殷血歌一行人本來不需要經過嶠巖星。而是應該在距離嶠巖星還有數千萬裡的星域中掠過。但是在靠近嶠巖星的時候,殷血歌突然感受到了一絲心靈上的聯繫。他突然想起了這心靈上的聯繫屬於誰。
無比激動的殷血歌當家下令進貢船隊調轉了方向,直接朝着心靈聯繫傳來的方位前進。
三萬條裝滿了貢品的鉅艦懸浮在嶠巖星的大氣層外,血魘艦在殷血歌的命令下,帶着滾滾血光。猶如一顆血色太陽直接闖進了嶠巖星,來到了南城的上空。
但是血魘艦距離地面還有數百里之遙,第二聖就呼嘯而起,無數劍光亂雜雜的向血魘艦當頭劈下。
殷血歌端坐在血魘艦的船樓中紋絲不動,性格暴躁的烏木已經一馬當先,拎着他的那柄大板斧衝了出去。帶着一絲兒銀光,烏木發出巨大的狼嘯聲。一個縱跳就到了第二聖的面前,巨大的板斧擾動了漫天風雲,狠狠的劈向了第二聖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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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人,吃你狼爺爺一斧頭罷。”
巨大的板斧呼嘯而下。板斧上帶着一層濃郁的銀光,猶如一輪冷冽的銀月從高空筆直墜落。
無數道羽毛狀的金色劍光和那銀月斧光撞在一起,烏木的身體突然劇烈的震盪着,他的大斧頭上厚重的音色光芒被劍光撕碎,無數劍光打在斧頭上發出沉悶的爆鳴聲,一股巨大的力量衝進烏木的身體,將他打得高高飛起。
“我幹你-孃親!”烏木憤怒的嘶吼咆哮着,他龐大的身軀瞬間被數千枚劍影命中,他身上的甲冑噴射出奪目的月光,牢牢地裹住了他的身體。金色劍光撞在甲冑噴出的月光上,銀白色的月光蕩起了無數點漣漪。烏木被震得渾身亂顫,猶如風中的落葉被劍光打得飛起來有數千裡高,直接被打出了嶠巖星的大氣層。
“實力不夠,換一個!”第二聖興奮得仰天大吼,他看着眼前的這座血色鉅艦,確定這並非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仙界豪門的座艦。雖然這條血魘艦散發出的氣息,比起第二聖見過的很多豪門仙族的家主座艦更加古老、更加濃郁、更加強大,證明血魘艦的來歷非同小可。
但是已經淪落到眼下地步的第二聖,他纔不管血魘艦內坐着誰呢。
他已經到了眼前的局面,還有什麼會比眼下更糟糕的?
血魘艦並沒有按照正式的通關程序向自己報備,沒有發令信要求進入嶠巖星,就這麼直接闖了進來——雖然這是仙界很多大勢力的頭面人物經常的做法,他們從來不把仙庭的地方城防軍放在眼裡。
但是現在是第二聖負責南城的防禦,現在他纔是南城的統領,他偏偏又不認識血魘艦,證明這血魘艦內的人並非他的熟人。
既然不是熟人,那就好好的教訓對方一頓。
長笑了一聲,無數道劍光將烏木打飛之後,第二聖手上金光一閃,一柄金色長戟憑空冒出,帶起一道金色閃電狠狠的劈向了血魘艦的船頭。
“那頭狼妖太弱,沒有更強一點的人麼?”
“聖老二,好久不見,你小子猖狂起來了麼?”楊鼎看清了第二聖的模樣,他驚訝的挑了挑眉頭,然後一個閃身衝出了血魘艦,同樣一柄長戟刺了出去,狠狠的和第二聖手上的金色長戟撞在了一塊兒。
楊鼎的修爲遠比第二聖強橫,楊家的玉鼎玄功號稱仙界頂級的體修功法,比原版的九轉玄功修煉出的仙身法體更強數倍,楊鼎的肉體力量哪裡是第二聖能相比的?
可怕的力道呼嘯而來,第二聖抓捏不住手上長戟,雙手虎口被震得粉碎,長戟帶着一道兒血光從他掌心飛出,被楊鼎一擊震飛了起碼有數萬裡。
雙臂骨骼發出可怕的呻吟聲,渾身骨骼都被這股可怕的力量震得‘咔咔’作響,第二聖張口噴出一道血箭,驚駭的叫道:“好大的力氣,你認識老子?”
楊鼎團身向前撲去,玉鼎玄功修煉?...
出的仙體極其強橫,但是神通變化就少了許多,他並不擅長鬥法,最喜歡的就是肉體實打實的攻擊。右肘撕碎虛空,帶起雷鳴般的爆響狠狠撞向第二聖的胸口,楊鼎放聲狂笑道:“你連老子都不認識了?當年老子打得你滿臉流鼻血的時候,是誰哭着去找你爹告狀的?”
第二聖腦子裡電火石光半閃過了很多年前的一些畫面,他的身形一閃,輕飄飄的帶着無數道殘影從楊鼎的身前飄過。他輕巧的避開了楊鼎的重擊,仰天長嘯道:“楊鼎,是你這傢伙?當年你是大羅境界,欺負我剛入金仙境,你還好意思誇口?你比我大多少歲來着?”
身體一晃,第二聖在虛空中帶起了無數道殘影,猶如鬼魅一樣繞着楊鼎轉悠起來。
他厲聲笑道:“那時候我們修爲相差太大,但是現在,你看看你能否打到我一根毛?”
“你楊家的玉鼎玄功再厲害,但是速度是你們致命的弱點,你打不到我,你力氣再大又有什麼用?”
楊鼎的眼前一花,無數個第二聖的影子在他身邊驟然浮現,‘噠噠噠噠噠噠’的巨響聲連成了一片,眨眼間第二聖就在楊鼎身上命中了起碼十萬拳、狂踢了他二十萬腿。
但是楊鼎的身形穩如泰山般懸浮在半空中,第二聖足以崩毀一顆太陽的攻擊,打在他身上就好像清風吹過一般。
“聖老二,你再快,打不動老子,你說個鳥毛啊?”
楊鼎周身玉光浮動,他得意洋洋的雙手抱在胸前,放聲狂笑起來。
第二聖狼狽的在數十里外顯出了身形,他的手臂、大腿都在劇烈的顫抖着。他狂毆楊鼎數十萬擊,楊鼎毛都沒有傷到一根,反而是第二聖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差點沒被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