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給那幾位少爺好吃好喝好招待,讓他們舒舒服服的在這裡過年就是。
冷笑了一聲,中年男子身形一晃,他的身體冉冉化爲一縷極細的光暈,飛快的向着屋子內油燈上的燈火飛了過去。光暈完全沒入燈火後,原本兩寸高的燈火微微一晃,突然跳起來有一尺多高,然後迅速回復了正常。
燈火中,隱隱可見幾點豆大的銀星閃過,中年男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在陽水鎮的各處高門大宅中,都有一些原本不屬於陽水鎮本地居民,身穿高冠華袍的男子神色微微一變,他們側耳傾聽了一番,然後微微一笑,紛紛化爲光暈沒入了身邊最近的燈火中。
八方老店,墨娘子已經順着暗道,來到了陰雪歌酒宴的大廳門外。
大廳內正傳來赤蛛娘怪異的呻吟聲,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絲的顫音,那種說不出是歡樂還是痛苦的聲音,讓墨娘子的身體微微一顫,麪皮變得更加酡紅。
雖然她在陽水鎮藏翠閣迎來送往,見識過無數風月手段,但是她身份特殊,修煉的法門講究的是出入萬丈紅塵,片塵不染於身,最是微妙、詭異不過。
她甚至見識過那些中招的客人,和座下侍魔女們羣魔亂舞,數十人糾纏在一起的大歡喜場面,但是她自身卻是清潔如雪,從未真個和男子有過那種勾當。
她功法特殊,越是見識過各種風月污穢場景,心境就越發的敏感、潔淨,對於各種風雨聲、歡喜聲更加的難以承受。猶如走鋼絲繩一般,她距離這種風月場景越近,越是危險,她的修爲增長的速度就越快,得到的力量就越發的精純、純淨。
所以大廳內的赤蛛娘只是呻吟了幾聲,墨娘子就已經神魂盪颺,渾身軟綿綿的差點沒坐在了地上。
她小腹熾熱。一股熱浪流轉全身,眼前幻象迭起,無數天魔女在她面前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下流動作。她六賊迸發,無數雜念旖思猶如洪水一樣滾滾襲來,她只能苦苦死守心境,體內一股純淨、純潔,宛如佛陀舍利的力量就勃勃而發。不斷從身體四周生出,逐漸匯聚在她識海之內。
這是一門極其神奇。極其詭異,劍走偏鋒,修煉速度極快的神奇秘法。
在元陸世界,這種以各種聲色犬馬的誘惑作爲輔修手段的功法,早早就在太古時代,被打入了邪魔外道的行列,一應傳承早被滅絕。但是此刻,墨娘子正藉着大廳內零碎的呻吟聲,飛速的增長着修爲。
兩條纖長的玉腿緊緊的併攏。墨娘子銀牙緊咬,緩緩的推開了大廳的門。
一邊有氣無力的推開房門,墨娘子一邊低聲暗罵。
“這羣小騷蹄子,一個個,還真是……”
大廳的房門被推開,墨娘子擡起頭來,看向了大廳內的人和物。
然後她呆在了那裡。
回到一刻鐘以前。墨娘子用奼女迷神之術拷問陰雪歌之後,她招來赤蛛娘,讓她糊弄陰雪歌,自己則是返回藏翠閣,向那位令主回稟消息。
赤蛛娘一進大廳,就反手合上了大廳的房門。‘嗤嗤’笑着來到了僵坐在椅子上的陰雪歌面前。
她輕佻的用手指撫摸着陰雪歌的面頰,然後歡喜的驚歎起來。
“好一個俊俏的小夥子,就是皮膚略黑了一些,卻更有男人味了。”
“唉喲,這一對兒濃眉,真個好像兩柄大刀,你是要砍死奴家怎的?”
“嘻嘻。奴家不怕刀砍,只怕槍捅呢!”
陰雪歌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赤蛛孃的手指撫摸過他的面頰,從她之間傳來的一絲絲滑膩微妙,猶如觸電的奇異感覺,讓陰雪歌暗自判斷出了她修行的功法。
她的手指格外細膩滑嫩,遠非尋常女子所有。看她皮膚的色澤,看她火辣的身軀,都透着一股子好似寶珠美玉般的光澤,她身上的生命元氣波動,更是比普通女子強出了許多倍。
這女子修煉的,定然是損人利己,劫掠男子陽元,補益自身的邪魔功法。
看這女人身上各種異兆,她經受過的男子,怕是不下數千人。
陰雪歌雖然不介意和某個美麗的少女,來一頓說來就來、猶如夏夜雷暴雨一樣突然的邂逅,但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怎麼也不能被人家當做玩物一樣,用這種手段就給奪走了吧?
心念一動,他識海中一個怪異的符文頓時放出一道奇光。
苗天傑和他簽署了賣身投靠的追隨者契約,苗天傑已經是他的私人奴僕。他們兩人神魂相連,陰雪歌一念之間就能主宰苗天傑的生死,自然也能在一念之間,就通過神魂間的聯繫,向苗天傑發號施令。
幾個呼吸後,赤蛛娘已經伸出手,正要去抽陰雪歌的腰帶,陰雪歌突然身體一晃,帶着一絲邪惡的笑意一把抓住了赤蛛娘粉嫩雪白的脖頸。
他五指用力,扣住了赤蛛娘脖頸上最緊要的幾處竅穴,手指一按,赤蛛娘就渾身麻痹酥軟,再也掙扎不得。赤蛛娘修煉的法門,專攻採-陽-補-陰的手法,對於肉身的熬煉卻並不看重。
她的肉身也不過是比尋常凡人強一點,大概也就是兩三鼎的肉體力量。
陰雪歌此刻數百鼎的肉體力量是她的數百倍,手指微微一掐,就讓赤蛛娘動彈不得。
“墨娘子,我們,以酒助興,嘿嘿!”
“公子我在陳家,最喜歡把侍女灌得爛醉如泥,再和她們歡好。”
“你要喝醉,你一定要喝醉才行!”
胡亂找了個藉口,狠狠的敗壞了一下昆州陳家二公子的名聲,陰雪歌一把將赤蛛娘按在桌子上,抓起墨娘子的侍女帶來的那一壺三春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赤蛛孃的嘴裡倒了下去。
赤蛛娘嚇得魂飛天外,差點沒叫了起來。
三春暖有多麼霸道,她自然是心知肚明。這麼一壺酒要是全部灌進她肚子裡,她不和男人瘋狂的媾和三五天,根本就不會清醒。
她暗自叫苦,這位陳家公子。按道理說,應該已經被墨娘子的迷魂大法制住,應該任憑她赤蛛娘魚肉,讓她好好的享用一頓美餐纔是,爲什麼他還有反抗的力氣?
一壺三春暖‘咕咚咕咚’的灌了進去,赤蛛娘本身修煉的就是風月場上的功夫,對於這種虎狼之藥。最是沒有反抗的餘力。她的身體劇烈的抽搐着,很快整個人的皮膚就變成了粉紅色。倒是符合了她的名字,赤蛛娘,這一下渾身泛紅的她,真正是名副其實了。
赤蛛孃的目光很快變得散亂無光,她雙手輕輕的撫摸着陰雪歌的手掌,語氣凌厲陰狠的笑了起來。
“陳家二公子?嘻嘻,奴家最討厭你們這些世家子。”
“今天奴家可要好好享受一下你這俊俏小生的滋味兒,嘻嘻,奴家也不殺你。只是抽空你元陽,讓你以後有心無力,變成一個廢人就是。”
陰雪歌皺了皺眉,一手將赤蛛娘丟了出去。
苗天傑鬼鬼祟祟猶如做賊一樣竄了進來,衣衫不整的他一把抱住了赤蛛娘,雙目發光的大叫了起來。
“唉喲,好一個火辣辣的小妞兒。嘖嘖,主子,不如您?”
陰雪歌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赤蛛娘,輕輕揮了揮手。
“趕緊完事,得讓她相信。她真個和我歡好過。我們這次的任務,可不容失敗,任何細節都不能出錯。”
他不願意和赤蛛娘有露水姻緣,這點好事,也就只能便宜苗天傑苗大少了。
方田林等瀝血堂的人,還在外面盯着呢,他們這次的探查任務。真的不能出任何紕漏。他可不想看方田林的那張臭臉,關係着五百萬功績點,若是毀掉了他們這次的任務,誰知道他們會作出什麼事情來?
苗天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本身就是一個沒臉皮的紈絝子弟,他也不避諱陰雪歌,直接將赤蛛娘壓在地上,就開始大快朵頤。
赤蛛娘被藥酒弄得神魂顛倒,她也沒有運起那古怪的功法,而是全身心的投入了和苗天傑的大戰中。
墨娘子推開大廳的門,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陰雪歌端端正正的坐在酒桌邊,在一旁的地上,苗天傑和赤蛛娘正瘋狂的糾纏在一起。
但是很顯然苗天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他正歇斯底里的哀嚎着,想要從赤蛛孃的糾纏中脫身。雖然沒有運起那些邪門的功法,但是赤蛛娘體內的元氣流動,自然而然的就有某些特殊的效果在。
苗天傑只是一接觸就一瀉千里,再接觸就潰不成軍,短短半刻鐘的功夫,苗天傑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抽空了,他猶如殺豬一般慘嚎着,哭天喊地的讓陰雪歌趕緊救命。
正是因爲苗天傑的慘嚎,陰雪歌也沒能聽到墨娘子走到門前的響動。
當墨娘子推開大廳門的時候,陰雪歌正要起身去解救苗天傑。
兩人面對面的打了一個對眼,陰雪歌清澈明淨的眼神,哪裡像是被奼女迷神之術蠱惑的人?
“你!”
墨娘子嚇了一跳,她指着陰雪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飛快的看了一眼在地上糾纏的苗天傑和赤蛛娘,再看看面沉如水看着自己的陰雪歌,她突然側耳傾聽起來。耳朵微微一顫,墨娘子嘶聲尖叫起來。
“你們是律宗刑殿弟子?”
這話一出,陰雪歌也不吭聲,他袖子一揮,兩柄短刀激射而出,帶着隱隱風嘯聲向墨娘子的膝蓋激射而去。
墨娘子尖叫出聲,她身形一閃向後急退,但是陰雪歌出手極快近乎偷襲,她剛剛退出兩步,短刀就一閃而過,她慘嚎一聲,兩條小腿已經被斬了下來。
血光四射,墨娘子怒嘯一聲,她脖子上掛着的一串項鍊突然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