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罷了,值什麼?一家人鬧得雞飛狗跳,成何體統?”
沈如海謙謙君子的模樣,令人齒冷。
“先出去吃個飯吧,有什麼事回家再說,”沈如海甩出一句話,邁步出了屋門。
陳玉芳冷哼一聲,拉着沈婉也跟了上去。
看着沈家人沮喪的背影,我心裡一陣竊喜。
首戰告捷,讓我平添了幾分自信。
在沈家的這些日子,我的自信,差點就要被這些別有用心的人消磨乾淨。
好在我挺過來,等來了我父親的郵件。
打發了這些人,我腦子裡立刻蹦出了一連串新的問號。
沈如海爲什麼費盡心機,非要得到我家的秘寶?
這塊血玉里面,到底又隱藏着什麼秘密?
我父親寧願死,也不肯交出這塊血玉,目的何在?
他又爲什麼說我們家所遭受的劫難,都是祖輩留下來的呢?
他爲什麼極力阻止我翻看這塊血玉?
他說的永不休止的惡夢到底指什麼?
……
頭開始劇烈疼痛,胸前像被火燒過一樣,燙得要死。
我慌忙扯開衣領,卻驚奇的發現,脖子上的血玉不見了,只剩下一條空蕩蕩的牛皮繩。
這是怎麼了?
我驚訝到了極點。
若干年之後,當我手捧那塊血玉,再次見到它真面目的時候,還是一樣的驚奇莫名。
我不敢相信,這世間還有這樣神奇的物事,能夠沒入人的身體,卻毫髮無傷。
我摘下了那根牛皮繩,舉在眼前,從繩圈裡看見了沈婉惱怒的臉。
肯定是沈如海那個老狐狸,不放心我在後面,讓她來催我快點出去。
“那是什麼?拿來,”沈婉伸出纖細的手掌,理直氣壯。
“你想要啊,你想要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給你,”我舉着繩圈,戲謔的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好像不認識我一樣,臉上氣得一片潮紅,眼睛裡又忍不住泛起了晶瑩的淚光,看上去楚楚可憐的樣子。
別惺惺作態了,臭表子。自從你爬進別的男人懷裡,你就不再是我狄風的小寶貝,少在我面前裝可憐。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真是瞎了眼,當初纔會嫁給你,”她收起眼淚,走了過來,一把搶過了我手裡的牛皮繩。
“這是什麼?”
“牛皮繩啊,你喜歡就拿去。”
“我是問,它以前綁着什麼東西?”沈婉杏眼圓睜,倒頗有幾分我丈母孃的風采。
只是,她臉皮還是太薄,質問別人,自己臉先紅了。
這說明,她還知道這裡是我家,這家裡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
“我怎麼知道它綁着什麼,愛綁什麼綁什麼,”我無所謂的甩了甩手,大步朝外面走去。
沈婉追了上來,很快趕上了沈如海,把那根牛皮繩交到了沈如海手裡。
父女兩相互嘀咕了幾句。
我本來以爲,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
一根什麼也沒有的牛皮繩,打什麼緊?
我料定他們也不會知道,這根繩子上,之前就穿着他們夢寐以求的那個寶貝。
不久之後,我才知道我錯了,我低估了沈家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