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我的員工暢想了一個美麗的未來之後,我瀟灑的走出大門,向隔壁的酒店走去。
坐電梯上了十八樓,敲響總統套房的門,沒過多久,只聽見卡巴一聲輕響,描龍畫鳳的總統套房大門,應聲而開。
葉美娜冷漠而又嬌豔的面容顯露出來。
“進來吧,”她丟下一句話,撇了我一眼,自顧自的走進了裡間。
我推門進去。
寬敞的客廳裡,真皮沙發上,坐着一位灰髮老者,他的頭上,盤踞着兩條可怖的疤痕。
顯然是杜天恆,杜天恆終於不肯裝睡,起來了。
他手裡拄着一根黝黑髮亮的陰沉木手仗,靠在沙發裡,閉目養神。
見他沒有睜眼的意思,我也懶得搭理他,徑直走到葉美娜身邊,直接了當的問道:“你找我來有什麼事,趕緊說吧,我時間很緊。”
葉美娜美瞳閃爍了兩下,擡眼冷冷的看着我,說道:“先坐下,急什麼,不是我要見你,是我爸爸要見你。”
“哦?”我好奇的坐下,盯着對面的杜天恆,想聽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纔剛剛坐定,我就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
我正要扭頭,只感覺有兩雙手,像鷹爪一樣,狠狠的扣在了我的肩頭上。
我心裡一驚,本能的想要彈跳起來。這時候,一條冰涼的鐵鏈嘩啦一聲,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只感覺,有一股剛猛的力道,狠狠的將我向沙發靠背上拖,讓我的喉嚨一瞬間像是被一把巨大鐵鉗狠狠的夾住一般,一口氣都上不來。
瞪大驚恐的眼睛,我看見葉美娜驚慌失措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扭着翹臀飛快的躲到了對面杜天恆坐着的沙發後面。
一到了安全位置,她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滔天恨意一剎那襲上我的大腦,我只感覺,體內的真氣開始如同火焰一般,自胸腹處熊熊燃燒起來,四肢百骸中,頓時充滿力量。
拼命的擺動雙臂,向前一送,耳畔傳來哧得一聲乾脆利落的響動。
雙條袖子頓時破爛不堪,我狠狠的把手指扣在了那根鐵鏈的扣環裡,拼盡全力向前拉扯。
這時候,後面的兩個人,又像甩不掉的豺狼一樣,猛撲上來,一人抱住我一隻胳膊,拼盡全力向兩邊拉扯。
我只感覺自己的大腦一陣發暈,整個腦袋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樣,變得麻木不仁。
心裡暗暗失驚,我知道,繼續這樣僵持下去,我很快就會陷入昏迷。
這時候,我猛然間發現,對面的杜天恆,正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裡全是貪婪的光,像是一頭流着哈喇子的黑狼王。
心臟拼命的開始狂跳起來,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我要活,你要死。
心臟像是加足了馬力的油泵,剎那間,將真氣送往奇經八脈,手指像鐵鉤一樣,狠狠的嵌進釦環,直達指根。
雙腳猛力一跺,只聽見嘣得一聲,接着,就是稀里嘩啦的鐵鏈落地的聲響。
我猛得站起身來,竄上沙發。
就看見沙發後面,三個跌倒在地的壯漢。
左右兩邊,是杜天恆最得力的那兩個保鏢,中間的一個,像刺蝟一樣的短髮灰白,眼神如刀,兩隻斷了的胳膊上,帶着兩隻黝黑的鐵鉤。
赫然是杜三。
我跳過沙發,左右各一腳,狠狠的把那兩個剛想站起來的保鏢,踢出去三丈開外。
一個保鏢的腰,狠狠的撞在了客廳裡的餐桌上,頓時委頓在地,蜷縮成了一團。
另一個保鏢直直的向外飛去,一頭撞在了牆壁上,頓時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我一腳踏在了想要起身的杜三胸口上,他雙鉤交叉,猛得向我腿上鉤來。
這一下如果讓他鉤上,少說也要掉塊肉。
我本能的收腳,靈活繞開他的鉤子。
等到他攻勢已老,我一個彈腿,皮鞋的尖頭正中他的眉心。
他頓時一陣頭暈眼花。收回兩條胳膊,用雙鉤擋住了自己面門。
這時候,我忽然看見,牆壁上的一個影子高出了一頭。
本能的向外撲出,雙手攥住那兩隻鐵鉤,用力一擰。
“嘣嘣。”
兩隻精鋼鐵鉤從根部應聲而斷。
與此同時,只聽見身後傳來嗶嗶兩聲,微弱的聲響。
對面餐桌上的玻璃轉盤應聲而碎。
槍,是槍。
我心裡一驚,抓住已經失去了爪牙的杜三,胳膊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就地一滾。
不退反進,我滾到沙發背面,用腳狠狠的把沙發踹翻。
同時,一個激靈,拖着杜三,從地上站起來。
沙發靠背砸在茶几上,杜天恆手裡,拿着一支裝有消聲器的槍。
槍口正對着我的眉心。
我咬牙切齒的看向那對父女,狠狠的把嘴裡的血吐了出去,只感覺喉嚨裡一陣腥鹹。
這陣腥鹹刺激着我,讓我用力的勒緊杜三的脖子。
他身高比我矮一點,雙腳掂着,幾乎要離地,沒有手的兩條胳膊,本能的向前伸着,像是要擁抱誰。
就這樣對峙了足足有三分鐘。
杜三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顏色,眼看不活了。
這時候,杜天恆終於張開了手,槍口無力的一垂。
他的食指勾在扳機處,輕輕的把槍放在了沙發上。
指了指旁邊的沙發,他說道:“年輕人,你現在已經有資格,可以和我坐在一起談生意了,放了他,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聲音沉穩,眼神犀利,這老傢伙翻臉像翻書一樣。
剛纔還殺氣騰騰,現在卻又換作了雲淡風清的語調。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鬆了鬆手裡的杜三,他顯然已經被我勒得進入了半昏迷狀態。
我可不想讓他這麼快就死,畢竟他還幫過我的忙,救過我一命。
因此,我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不仁,我不能不義,你救了我一命,我今天就饒你一命。從此刻開始,我們兩不相欠,下次若再敢襲擊我,這就是你的下場。”
說着,我完全鬆開他,雙手狠狠的捏在了戴在他斷肢上的不鏽鋼套筒上。
“啊,”他全身拼命的顫抖着,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極細極低沉的吼叫,瞪大驚恐的眼睛,杜三又一次品嚐到了當年斷肢的痛苦。
撲通一聲,他跪倒在地。
“砰,”臉直直的撞在地板上,杜三痛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