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這裡待了不短的時間,這個舉着雙手跪在地上的加拿大人,衣服和皮膚上全部都是黑色的燃燒灰燼,看上去簡直就像是最狼狽的乞丐。而他紅腫的眼眶也在流着眼淚,舉着的手也緩緩的貼在地面上,彎腰重重的趴在地上,就彷彿是一個大字那樣,口中還在不住的嚎叫道:“我的父親是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陸軍司令,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那聲音淒厲猶如臨死動物的慘嚎,而看那趴在地上還在瑟瑟發抖的模樣,卡爾和另外兩名海軍陸戰隊成員,卻向前走了幾步,但手中的步槍也緩緩的指向那似乎是廢墟般的房屋。李斯特微微皺眉,他手中的溫切斯特逐漸朝着上方擡了擡,稍等了片刻以後,也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情況,便冷哼一聲:“又是一個該死的紈絝。”
“這傢伙投降了?可真是有些麻煩。”
前世的現代戰爭當中,因爲有着人權的束縛,一般在發現投降的俘虜時,還是選擇將他們帶回去,而不是直接開槍擊斃。現在卡爾的臉上也帶了幾分難色,儘管他對於面前這個完全就是紈絝的傢伙,根本沒有什麼好感,但前世的思想還讓他有些難以下手,將自己的步槍抱在懷裡,他扭頭朝着李斯特皺眉問道:“怎麼處理他?”
他的話說着,身旁的那兩名海軍陸戰隊的士兵,也已經下意識的移動步槍,抵在肩膀上的槍托,也已經讓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個衣衫襤褸的的加拿大人。他們儘管明白所謂的人權。也知道濫殺無辜是屠夫和唾棄的行爲。但如果李斯特選擇下達命令。他們他們手中的步槍,也會綻放出那屬於戰爭的殘酷光芒,這戰場上從沒有對與錯。
“等等,他的話似乎有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緩緩點頭,李斯特將手中的溫切斯特重新插回後背的揹包一側,抽回來時手中卻多了一瓶小巧的酒壺。他擰開那蓋子,緩緩的給自己灌了一口,感受着那冷冽的火熱順喉而下。也忍不住呼出一口帶着濃郁酒精的氣味,邁步來到那個趴在地上的加拿大人身前,將酒壺放在√√,他的臉頰一側,看着他那還在埋頭痛哭的樣子,語氣也帶了幾分堅定:“不要哭了,陌生的小夥子,儘管我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起碼來點蘇聯人的伏特加,或許能讓你好過些。”
“你…你們…你們不會殺我嗎?你們真的不會殺我嗎?我…我還有利用的價值…我的父親是加拿大的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陸軍司令,絕對會讓你們獲得一切有用的軍事情報。”
聽到李斯特那並沒有多少殺意的語氣。那個趴在地上還在痛哭的加拿大年輕人頓時擡起頭來,臉上全部都是黑色的灰燼和泥土。而兩眼處的紅腫範圍外,卻因爲眼淚而清洗的較爲潔白。他的眸子當中帶着驚喜,甚至臉上都露出了某種傻笑,顫着手緩緩的讓自己在地上爬起來,哆哆嗦嗦的拿起放在旁邊的酒壺,餘光卻看到了那三層階梯下面正端着步槍的陸戰隊士兵,心中重新升騰起來的恐懼又讓他重新放下,驚恐不安的擺手急促道:“可是你們列裝了那種恐怖的人形裝甲,難道還需要在乎加拿大的意見嗎?你們連那羣蘇聯人都能打敗!”
“你說什麼?!”
李斯特的眸子猛然瞪大,一個最不想出現的念頭,也突然在他的腦中如閃電霹靂般出現。而整個人都猛然向前半步,半蹲在這個就彷彿是驚呆了一般的加拿大人面前,兩雙眸子當中已經佈滿了一片片的血絲,就彷彿是天然帶着的一雙血眸,看着他也如同地獄的凝視,緩緩的咬牙問道:“那個人形裝甲,我有些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你也是美國人,難道不知道嗎?他們就彷彿是鋼鐵巨人一樣出現在這個小鎮,我們的守軍對他們的反擊,就彷彿是小孩子一樣,一樣可笑!”
就彷彿是聯想起來了什麼恐怖的回憶,這個加拿大的年輕人緩緩的朝着後面蜷縮,滿是泥土和黑色痕跡的臉上,也已經帶着極度的驚恐。而他看着李斯特,顫着手指着天上,結結巴巴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怎麼也無法完整的說完,好一會才帶着哭腔滿臉淚痕的說道:“他們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將駐守在這的一個團全部幹掉,除了我都不知道,還有誰究竟能在那恐怖的敵人面前活下來…”
他的話帶着驚恐不安,李斯特也同樣沒有否認他話的真實性,因爲在這個世界上還根本沒有曝光的動力甲,也根本不會讓這個普通的加拿大人知道。動力甲的研究,就算是美國聯邦,那權利極高的影子政府英克雷組織當中,都屬於絕對的機密,就彷彿是那死亡爪的研究工程,怎麼會就出現在這個加拿大人口中?
而他也相當確認,根據他的描寫,就是那輻射廢土當中並不常見,也是最頂級的裝備——動力裝甲。可李斯特緩緩的站起來,伸手拿起那酒壺給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那刺激性的酒液讓他的眼睛卻忍不住微微的眯起來,扭頭看了眼那幾乎已經被破壞的相當嚴重的城鎮,卻不由得咬牙道:“這個時間段,有些不可能…”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單兵制式武器能被巨大的力量破壞成那個樣子,也終於知道什麼能將人類硬生生的撕扯成兩半,也終於知道究竟是什麼,能將這些磚石結構的城鎮,打的猶如被火炮覆蓋轟擊那樣悽慘零落。而李斯特看着面前那眼中依舊帶着驚恐之色,看着他站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加拿大人,拳頭卻忍不住握緊,只是緩緩的開口道:“這個時間段,動力裝甲怎麼會研究出來?難道...難道時間線真的已經打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