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氣流已經降臨在北美大陸,帶來了北邊的冷冽寒意。大部分人都穿的嚴嚴實實,對於這寒冷的冬天表示厭惡,可夏洛特皇后羣島上,那蘇聯人的軍事顧問團駐紮地中,一個個魁梧的斯拉夫人,對於這冷冽的寒意,反而有了幾分親切感。
蘇維埃大部分的領土,都位於寒帶或亞寒帶中,例如廣袤的西伯利亞,幾乎全部處於亞寒帶當中。常年寒冷的空氣,讓這羣蘇聯人自小就已經熟悉,可以說就如同家鄉般融洽。而與此相反的是,這太平洋上的羣島,那夏日裡舒適的陽光,卻讓他們顯得有些怪異的難受。
儘管冬日已經到來,060年的寒冷也已經讓他們感覺到了幾分親切,可是就在今天,任何一個出現在軍事顧問團駐紮地的蘇聯人,臉色都極爲難堪。就算是平日裡那些較爲囂張跋扈的肅反委員會的人,也陰沉着臉揹着手走路,神情也很是陰霾。
那寒冷的空氣不僅將島嶼上所有的樹木灌木,帶來了冬天的信號,對於這羣蘇聯人來說,也有如刺骨的寒霜般無所適從。但就算是門崗上最低級的蘇聯兵,也一絲不苟的站立着,比起以往都要認真了幾分。
因爲作爲門崗,他們也已經察覺到了幾分殘酷的氣息。就在這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已經有十幾個空軍、航空兵團的軍官,被憲兵從軍營裡面架出來,如死狗一般的拖着扔到車上,看那模樣也知道是凶多吉少。
這裡名義上,是一處蘇聯人的軍事顧問團駐紮地。儘管裡面進進出出的也都是蘇聯兵,看他們的模樣也是標準的精銳,但任何深究的人也會發現,又有什麼所謂的軍事顧問團,能有三個精銳步兵團,兩個營級輕裝甲部隊,兩處空軍基地,外加三個陸軍航空旅的建制?
就算是莫斯科的一個軍級部隊,也已經不過如此。而事實上,夏洛特皇后羣島自從被加拿大人租借給蘇聯人之後,這裡就已經成爲了蘇聯人的前進基地,尤其是對美國聯邦本土,和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防線,都是如刺刀般威懾着他們。
但現在來說,普倫雅科夫作爲肅反委員會的成員,夏洛特皇后羣島前進基地的政委,兼任前進基地總司令,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以往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怒意。他那如鷹般的眸子掃過面前正站着的一堆人,手指輕輕地敲着桌面,他的嗓音中也帶着幾分漠然:“現在,誰來給我一個解釋呢?”
“我們在夏洛特皇后羣島的前進基地當中,有三個步兵團長,兩個裝甲營長,兩個空軍基地團長,三個航空旅旅長。”
輕輕地點頭,普倫雅科夫坐在那真皮的沙發上,細細的數着基地當中的各作戰單元指揮官,手指也在緩緩地敲着桌面,可是他的嗓音卻越發的森然,眸子中的目光也帶了幾分實質般的殺意:“然後被美國人俘虜了一個步兵團長,兩個裝甲營長,一個航空旅旅長。”
他那帶着漠然的目光掃過面前那堆低着頭,根本沒有任何聲音的蘇聯軍官,眼中那漠然的目光中卻更是升騰起一絲絲狂躁。緩緩地握住自己手中的水杯,普倫雅科夫抿了一口那帶着薄荷清香的水,潤了潤自己的嗓子,他的聲音中也壓低了幾分:“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樣出現的呢?”
但他面前那堆站着的軍官,卻依舊低着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們都是這處前進基地的中高層指揮官,可以說他們這三十多個人,就已經代表了這處基地內所有的指揮權限。可是他們在這個普倫雅科夫面前卻依舊不敢擅自開口說話,甚至不少人額頭上的冷汗都已經流淌下來,說明了他們內心中的緊張和恐懼慌亂。
“嘭——”
軍工製作的水杯重重的摔在水泥地面上,那精細的合金瞬間崩掉了地面上的一小塊水泥,但是所有的軍官都是渾身下意識的一顫,但每個人卻都是一動不動,最前方的幾個人還任憑那飛濺的水漬沾染在他們的身上,卻不敢有絲毫躲避的動作。
而普倫雅科夫已經站起來,兩手緊緊握拳,目光也極爲陰霾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個個指揮官,聲音就彷彿是從嗓子中低吼出來的那樣:“如果是你們這羣廢物全部陣亡,那麼我或許還能向肅反委員會和中央******,給你們申請烈士和忠誠獎章,可爲什麼不是你們這羣廢物被美國人俘虜?”
“如果那些蘇聯最頂級的專家受到絲毫傷害。”
普倫雅科夫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重重的聲響幾乎讓會議室外端着步槍站崗的士兵,都忍不住兩腿發軟。憤怒的烈焰已經在他的胸膛中升騰,而看着面前的這堆廢物,他的聲音也極爲陰沉的吼道:“你和你們的家人,就全部給我去西伯利亞的集中營,種植土豆吧!”
就算是他,也已經受到了來自肅反委員會高層的訓斥,並且對他這次事故的處理極爲失望,如果沒有良好的表現,那麼他進入肅反委員會高層,以及中央******的願望,估計就要落空了。
而他掃視着面前那一個個猶如鵪鶉般的中高層指揮官,他的手也輕輕地敲着桌面,那低沉的聲響在這會議室中迴盪:“不管用什麼方法,聯繫那羣加拿大人也好,給我找到劫持專家的那些美國人。”
普倫雅科夫的話說完,森然的目光最終看向外面,他重重的冷哼一聲,就朝着會議室外面走去。而他的命令也在他走出會議室門框的時候,傳到了裡面這羣指揮官的耳朵裡:“關於那些捨棄專家逃走,沒有做好保護工作的航空兵叛徒,已經構成了叛國罪,立即執行死刑。”
等他的腳步聲逐漸消失,會議室內的三十多個人才緩緩地擡起頭,同樣相互陰鬱的對視了一眼,沒有談論任何話題,就快步朝着外面走去,也彷彿是逃離這個會議室一般。對於他們來說,這位前進基地的政委兼司令,比起那恐怖的魔鬼來說,也沒有任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