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就彷彿是經過了烈焰的烘烤,乾燥的幾乎沒有絲毫水汽。廣袤的平原上三三兩兩的散佈着稀少的植被,只有大量已經開始沙化的石頭、泥土堆砌在土地表層。就算是偶爾有綠洲存在,也僅僅如大海中的島嶼那樣稀少,這裡看上去真的就彷彿是生命的殘酷之地。
氣候炎熱而缺水,沙漠和戈壁已經佔據了這裡的土地,沒有任何成羣的動植物能生活在這。如果真正的說起來,在兩百年前或許真的是一個什麼都沒有,任何人都要躲避窮鄉僻壤。但自從博彩業在這裡興盛以來,這裡就已經遠離了生命的殘酷,殘留下來的只有金錢、美女、權利,以及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慾望。
這裡是美國聯邦內華達州,最具國際氣息的大都市,賭城拉斯維加斯。這裡的都市化建築當中不乏燈影間的迷離,無數的美食也從世界各地匯聚在這,無數的美女也已經因爲那叮鈴作響的金幣而在此處顯露着迷人的身姿。還有那一個個流連忘返的旅客,等待着他們未知的命運,卻樂此不疲。
賭城拉斯維加斯的奧秘,是能讓只有一美元的窮苦人在數秒鐘內變成擁有數百萬美元的富人,享受到天堂般的享受。也能讓擁有數個工廠和公司的千萬富豪變成一無所有的街邊流浪漢。沒人能拒絕那種刺激,從地獄升往天堂,然後自天堂墜入地獄,那種腎上腺素急速分泌,那種數秒鐘決定一切的快感,哪怕將靈魂作爲籌碼投入其中,也在所不惜。
“慾望是人類最大的原罪,只要有慾望那麼人類就會如此墮落。”
緩緩的搖晃着紅酒杯。豪斯先生站在那堅硬的鋼化玻璃後面,略帶皺紋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看上去他就如同掌控一切的國王。而事實上在拉斯維加斯。這位豪斯先生的確是最高的國王,他的話遠比美國聯邦的通知要管用的多。在拉斯維加斯誰都知道這一點。哪怕是那些機器人的程序當中,都已經暗暗寫入了豪斯先生的最高指令。
這一點馬爾斯也相當瞭解,儘管他作爲英克雷組織的中層精英,屬於是中校級別的軍銜,但在這位豪斯先生面前,卻依舊算不了什麼。掌控着整個拉斯維加斯的豪斯先生纔是這裡的國王,他擁有的權柄就算是英克雷甚至也無法完全的滲透進來。
“沒人能抵擋得住賭城拉斯維加斯的魅力。”
坐在柔軟的皮製座椅上,馬爾斯手中同樣端着一杯殷紅如血的紅葡萄酒。緩緩的低頭抿了一口。同時將他眼中那絲絲羨慕隱藏在這動作當中,感受着口腔中略有酸澀的液體逐漸變得甘甜,忍不住緩緩地順喉咽下,回味了少許之後才擡起頭滿足的說道:“就如同這杯珍藏六十三年的紅葡萄酒,這種滋味可真令人着迷。”
馬爾斯輕輕地搖晃着自己手中的酒杯,還有五分之二的紅色液體隨着他的手而微微晃動,在透明的杯壁中卻越發的璀璨迷人。但看着這個高腳酒杯晶瑩剔透的模樣,他也忍不住緩緩地嘆了口氣道:“真是奢華啊。”
“記得這是三年前,唔,或者是兩年前?一個似乎是很有錢的傢伙輸光了一切後留在這的。”
豪斯先生似乎是對馬爾斯的誇讚和感慨顯得很自得。微微的挺起胸膛,站在這座五十三層樓的最頂端,他永遠都興致很高。輕輕地抿了一口杯子中的紅酒。豪斯先生同樣看着這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微笑着道:“這是整塊水晶雕琢成的兩個酒杯,現在的市場價大概是三百多萬美元。”他說着,也是微微的頓了頓,很是認真的想了一會才繼續道:“這種型號的水晶,應該價值三百二十五萬的價格。”
“這個價格可真令人驚訝。”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馬爾斯看着手中這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卻只能是緩緩地搖了搖頭。整塊天然的水晶杯靈巧的工匠雕刻成現代化的模樣,衡量它的也已經不再是金錢帶來的價值。已經屬於是值得觀賞讚嘆的藝術品。
可是現在卻如此隨便的在他手中承裝着葡萄酒,已經讓馬爾斯感覺到了極度的奢華氣息。不要說三百二十五萬的價格。以他現在的存款和工資來算,就算是那二十五萬美元的零頭。估計都要十幾年的時間來計算。而馬爾斯也同樣知道,這所謂的三百二十五萬對於面前那豪斯先生,或許也僅僅是一頓即興晚餐的價格。
“馬爾斯先生,如果你喜歡紅葡萄酒,我想可以送給你這套杯具。”
豪斯先生看上去很高興,他緩緩地轉身,手中優雅的端着那杯葡萄酒,儘管臉上略帶皺紋,但卻如同歲月留在他臉上的滄桑,更增添了幾分魅力。伸手舉起水晶杯,豪斯先生抿了一口葡萄酒,然後淡淡的哈出一口酒氣,微笑着對馬爾斯點頭道:“這並不算什麼,只是一點朋友間的小禮物。”
“小禮物?”馬爾斯眼中的羨慕閃現而過,但是他嘴角的微笑也是帶起了一絲自嘲。緩緩地搖搖頭,他輕輕地擡頭看着面前的豪斯先生,放下手中的水晶高腳杯,語氣中帶着感慨道:“這能抵得上我十多年的工資。”
“但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緩緩地笑了笑,豪斯先生毫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他輕輕地移動腳步,來到馬爾斯的對面沙發上坐下,緩緩地翹着腿,端着酒杯很舒服的躺在這柔軟的沙發中,似乎是相當滿足的閉上眼睛長聲呼道:“我還記得我年幼時,三百二十五萬幾乎是上帝才能擁有。”
“現在呢?”馬爾斯笑了笑,對於豪斯先生的話卻並沒有否認什麼。下意識的抿了一口那窖藏六十多年的葡萄酒,那股甜澀的味道重新佔據他的口腔,也讓他忍不住搖頭道:“不得不說,豪斯先生,錢對您來說,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當然,所以說我贈送一點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東西,並不能構成所謂的賄賂罪,不是嗎?”
豪爽的笑聲在豪斯先生口中發出來,他對於馬爾斯的話相當的贊成,甚至忍不住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水晶杯,緩緩地拍了兩下手掌。整個房間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豪斯先生的笑聲也已經緩緩停下,他也在沙發上坐直了身子,臉色很是認真的看着馬爾斯,輕輕地說道:“英克雷能給你什麼,我並不知道。但我知道我除了錢,什麼也給不了你。”
他的聲音平淡,似乎還略帶沙啞。但是在馬爾斯的耳中卻猶如魔鬼的蠱惑,讓他握着酒杯的手都緩緩地顫抖起來。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他的目光越過豪斯先生,看着他身後那緩緩地牆壁卻面露呆滯:“上帝...”他長長地發出一聲呻吟:“那是...”
“是黃金之國的饋贈。”
豪斯先生的話卻緊接着他的話音出現,而他的手也輕輕地拍打兩下,隨即似乎是發出了什麼指令,金燦燦的光芒瞬間出現在他的背後,讓他渾身都彷彿是披上了一層金衣。而他看着面前馬爾斯那臉上的呆滯,嘴角也終於帶起一絲微笑:“這是屬於你的國度,馬爾斯。”
就在他的身後,那緩緩升起的牆壁當中,一層層的金磚整齊的排列在那,被耀眼的燈光照射上去,反射出來的金色光芒幾乎能眩暈所有人的眼睛。而面對那片金色的炫目光芒,馬爾斯都已經深深地陷入其中,哆嗦着嘴脣連話都說不完整。
“我只需要一個人,一個負責的人在英克雷中幫我說些合理的話。”
重新拍了兩下手掌,原本升起的牆壁又重新降落下來,將那金光閃閃的耀眼的小玩意全部遮擋起來。豪斯先生看着馬爾斯那失落的模樣,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又是輕輕地拍了拍手掌,一個靈巧的機器人便滾動着它的獨輪快速行駛過來,手中還端着一個蓋着天鵝絨的托盤。
馬爾斯微微的嚥了口吐沫,他似乎是察覺了什麼,而那被機器人掀開的天鵝絨則已經說明了他的心中所想。是一塊漂亮的,製作精密的,極爲美觀的小巧金磚。而豪斯先生的話也在他的面前出現:““這只是一點小定金,絕對不是讓你背叛英克雷。”
“英克雷?”
牙齒微微的咬緊,馬爾斯那原本端着水晶杯的手也緩緩地放下。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就彷彿是認識到了什麼一樣,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而沒有等待三五秒鐘,他就重新睜開眼睛看着豪斯先生,手卻放在了那塊金磚上,輕輕地微笑道:“豪斯先生,您真是一個慷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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