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燒烤店門口道別,荊禹鈞一個人朝酒店走去。
原本助理是要留下來等他的,他沒讓。
明天在花鳥市場接着拍攝,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提前處理,荊禹鈞就讓助理先跟着劇組過去了,他明天一早坐柳望雪的車。
傍晚劇組收工之後,柳望雪也沒回家,和顧雪蘭打了招呼就跟着劇組的車來鎮上了。
所以回去的時候就是許青松載着她。
又經過那個賣糖炒栗子和烤紅薯的攤,柳望雪讓停下來買兩個烤紅薯帶回去。
許青松問她:“給家裡的三隻買的?”
上次帶回去的,三隻都挺喜歡吃的。
栗子就不買了,剝着很麻煩。而且聒聒也不能多吃,碰碰和小瓷被她逗了一次,兩隻對栗子觀感就很不好了。
糖炒栗子有些能完完整整地剝出來,有些剝着就比較費勁。那天晚上,柳望雪接連拿出來的好幾個都不太好剝。
聒聒這個小傢伙沒關係,給它一小半帶殼的它自己啄着就把栗子仁吃完了。
柳望雪摳着果仁上的皮,突然想到自己刷到的一個視頻,裡面的小狗就能自己吃糖炒栗子。
她也想看看自家的小可愛可不可以,於是就給了碰碰和小瓷一隻一個帶殼的。
小瓷咬了兩口,發現吃到嘴比較艱難,就把栗子一腳踢開了,然後跟柳望雪“喵喵”叫。
柳望雪鼓勵它再試試,它就重新把栗子扒拉過來,把殼舔了個遍,直接當玩具玩了。踢一腳,等它滾出去,然後迅速地追上去攔住。
喲,懶貓居然有主動運動的一天,柳望雪笑它:“你當抓耗子呢?”
碰碰想吃,就一直跟栗子作鬥爭。它剝不好,但牙口好,一口下去咬成兩半。兩半再兩半,然後黏在牙上弄不下來了,委屈地跟柳望雪哼哼唧唧。
然後柳望雪給它倆喂剝好的,兩隻又都黏牙了。柳望雪幫它倆處理完之後再喂,兩隻說什麼都不肯吃了。
柳望雪還把拍好的視頻剪了剪,發到網站和羣裡。
烤紅薯就很不錯,都不用一點一點地剝皮,拿勺子,一刮就是一大塊。她喜歡,三隻也喜歡。
攤主的記性非常好,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們幾個。
前些天邱向榮準點去早市上跟他買板栗,一下子就買挺多,算是散客裡面的大客戶了。聊了兩句,知道他是做小餅乾的。次日開始,邱向榮去的時候還會給他也帶一些。
老闆很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抓了兩把還熱乎的糖炒栗子給他們,說:“嚐嚐,之前收的都賣完了,這是我和我媳婦新收的,比之前的更甜更糯。
柳望雪還在跟栗子仁上的皮作鬥爭,許青松已經把剝好的遞到她手裡了,順便拿走了那顆未完工的。
柳望雪一嘗,確實,這種的燒菜也會更好吃,沒忍住,又買了兩斤新鮮的。
當然,價格也比之前的貴了一些。
老闆問邱向榮:“這種的年年都賣得快,你明天還去找我買嗎?我給你留着?”邱向榮有點猶豫,即便他買得多老闆可以給點優惠,但是成本還是有所增加,那麼售價勢必就要往上擡一點,不然兜不住啊。
這樣一來,荊禹鈞會不會認爲他是故意的?知道自己看得上,然後坐地起價?
邱向榮說:“我考慮一下吧。”
老闆給他一張十分簡陋的名片,說:“成,那你想好了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給你留着。”
大家稍微一想就知道原因了。
回去的路上沒多少行人和車輛,陶華宇就騎着電瓶車跟邱向榮並排,說:“姐夫,做生意歸做生意嘛,價格漲漲跌跌很正常的。再說了,你是因爲原材料的價格上漲而提價,這種導演肯定都能理解的嘛。”
柳望雪也說:“沒錯啊,姐夫,原本你給劇組的就是優惠價,也沒賺多少,總不能因爲想用更好的原材料讓自己虧本吧。”
許青松建議他:“沒關係啊姐夫,不如先做一點,帶過去給大家嚐嚐,如果他們願意訂,你再加大量做。另外還可以直接在羣裡吆喝一聲,小金他們肯定願意買的。”
離開小攤之後,邱向榮也一直在思考,他也是這麼想的。
他打算回去之後就給老闆打電話,不買多,做出來的一部分帶去劇組,一部分先給金兆飛他們寄過去。讓大家都嘗一嘗,願意訂購的話他再統計,根據數量來製作。
拐進村子,基本就沒路燈了,月光鋪灑下來也是一片亮堂堂的,甚至比路燈更能照亮方向。
在岔路口分別,柳望雪坐在許青松的後座上,往小院那邊開過去。
許青松問她:“你們這次在市裡拍多久啊?”
柳望雪回答說:“大概一個月吧。倪嘉現在的狀態很不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都要不了一個月。”
市裡拍攝的都是女主前期打工和學習的部分,尤其是一些學習和製作漢服的鏡頭,都是需要倪嘉真的去學、真的動手做的。
柳望雪覺得,這種狀態對倪嘉來說或許都不用演——小姑娘之前沒接觸過服裝設計和製作,對漢服也不瞭解,所以她肯定能呈現出最真實的拍攝狀態。
只不過唯一的難點就在於,爲了之後的戲份,這一個月裡她大概要拼命地學習和練習,迅速地成長起來。
到時候設計稿可以請春澗工作室的專業設計師來畫,但是類似於布料剪裁、踩縫紉機等,這些鏡頭還是得倪嘉親自來,因爲荊禹鈞不喜歡用替身。
許青松聽完,覺得這真是一個艱鉅的任務,他感慨道:“做一名好演員真的太不容易了。”
“是啊,”柳望雪說,“無論哪一行,想要做到頂尖,都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而演員這一行又是殘酷的,光有努力也不行,還得有天賦,有運氣,更要有資源。
天賦、運氣和資源,倪嘉都有了,柳望雪想,只希望她不要辜負這些。
電瓶車在院門口停下,柳望雪邁了下來。
許青松問她:“對了,你是跟劇組住酒店,還是晚上回來住。”
柳望雪說:“看情況吧,如果有夜戲的話,肯定就要住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