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刀的手自然的放鬆,熟悉不親切的聲音,撓心又痛心。
不久前還是陽光自信的陳真,再見時滿身傷痕。昆不知該說什麼,從接這個任務開始,潛伏,刺殺,潛伏。
殺手是沒有感情的,可惜她不是職業殺手,她爲錢殺人,只殺罪惡的人。
從刺殺陳真失敗,到一路潛伏跟隨,莫名的情愫悄悄泛起。
四千萬,賞金四千萬,昆很想說我不需要,只要你活着。此時的陳真手殘,腳步蹣跚。
昆痛心狠心的說,“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要誰也別想拿。邊說邊握緊雙刀,背向陳真,情不知所起,生死相依。
拍,拍,拍,不和諧的掌聲,在這夜晚顯得猙獰,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人未到,聲先到,"不虧是主的使者,赫赫有名的冷血殺手昆,都能被感化。不知像我這種冥頑不靈,頑固不化的人,能不能借你的死,也來深深感化一下。"
燃燒的車殘骸旁,火焰映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飄飄得意。陳真和昆在心裡不約而同的念出一個聲音,“矮東瓜"。
此人的真容,緩緩展現,一米五左右的身高,胖成豬,最不搭的還是那不停擺動的扇子,在這入冬的天,說有多餘有多餘。
陳真面容雖毀,眼晴靈動,愛玩的心在險地,仍然萌發。銳緩的聲音傳出,"不知這位豬兄,燒好開水沒,我看你無須再感化,趁現在價錢好,趕快把自己賣了。"
高木一臉呆呆,目光疑惑,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一旁的昆輕輕提到,"此豬不用開水燙。"
再蠢的人此時也明白,對方在嘲笑他的身材,高木反而笑容盈盈,執扇的手幅度更大。很多少人都是這樣嘲笑輕視他,但笑的最後的依然是他。
高木沒在向前走,沒有反駁,淡淡的說,"我是該叫你主的使者,還是陳真,聽說你的那些女友各各佳色,我都忍不住買了機票要去一一探訪"。
話簡單平淡,聽得人怒火洶涌,陳真知道自己要忍,不能把弱點展露。女友一直是他的底線,人可以殺他傷他,但觸及底線,絕不容許。
高木已登上了黑名單,陳真心裡唯一一個想抺除的人,主雖仁慈,但絕不盲目。
同時另一個人捲入腦海,陳真已是黑戶,能查到他是誰難,能那麼快摸清他身邊的人更難,一定有人透露信息。
這是此人慣用的伎倆,軍師洛英傑,是敵非友。
陳真動了,語言是無力的,唯有行動。他只有一擊,只有這蓄力的一擊。左手己斷,疼痛的雙腿血流不止。
幻影無蹤第二層幻影無形,身體邁開出去,血飲刀自然的出現在右手,斥敵術第一招直刀式。
生死已不顧,最大的念想是她們安好。
昆也動了,不過目標不是高木,而是黑暗中的翹首已久的忍者。傳言殺手榜第九的高木,來自一個R國組織,看來信息屬實。
兩把鋒利的刀飛了出去,手中的鏈條,瑟瑟抖動。她不是陳真,沒有太多仁慈,你死我亡的戰鬥,她想活久點,因爲還有很多人等着她。
嗤兩聲,刀入體的聲音,昆很快,很果斷。不是每個人都是陳真,是地榜高手,能躲過她致命的一擊。
偷襲,本是忍者的專業,但別忘記昆是個殺手。
隱藏,再隱藏,出其不備。
可惜的是這裡不適合隱藏,任何人想潛近,避不了草叢撩拔。昆先下手爲強,兩具黑衣身體,應聲倒下。
沒有臨死前的痛呼,也沒有死前的掙扎,太快,太準,太狠,只因他們對手是昆,講究一招致命。
刀迅速收回,血淋淋的滴答着,昆再次動了,猶豫彷彿不存在,不是第一次殺人,也不是最後一次。
敞開的局,已無必要隱藏,黑夜中的忍者,輕跳而出,九人還剩七人。
周圍不再剩別的殺手,有的早悄然躺下。四千萬的陳真,殺手榜第九的高木接了,他緊慎,也惜命。
因爲他好不容易,從那魔鬼訓練營爬出來,活着,百人只能活一人。
這次任務他向組織申請了協助,目標太顯眼,很多人涌涌欲試,一個人可解決不了那麼多尾巴。
七人一身黑裳,遮掩的臉只留兩顆小小的眼晴。手中的東贏刀,還未乾的血跡,足夠證明走到這裡,已斥敵幾番。
七人動了,圍毆式的動了,目標昆,一個女人,一個十八歲就響徹殺手界的人物。同伴的死去,沒有憐憫,活着的,也無擔心。
任務,目標,纔是他們應該做的。陳真由高木負責,他們負責掃除障礙。
昆喜歡用飛刀遠攻,刀柄繫着鏈條,方便收回,這樣血不會濺到身上。有着小潔癖的她,面對近攻,雙腕一轉,刀在柔軟手上,360度旋轉一圈。
殺手不講究招式,更不講究華麗,右手刀劈了出去,左手刀隨着一揮,破局。
面對圍攻,她不佔優勢,而面前的草叢卻是地勢。一劈一揮,在七個忍者還未默契攻守合一的時候,昆衝進了草叢。
審時度勢。她顧上陳真,想顧也顧不上,唯有快速解決這羣忍者,才能侍機協助。
陳真會不會死,昆明白,高木如果只是想殺陳真,不必大費周張,什麼機會都可下手。他們的目的是抓,至於抓後的陰謀,不得不知。
雨停止了,風卻不止,撕殺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