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林把槍放回後腰,嘴裡呢喃,”真是個狡猾的兔子,一見不對,立馬閃人”。
“隊長,還追不追”,
隊長龍穎恢復平靜,剛剛的笑容似曇花一現,不施粉黛而如白雪的臉,冷漠高雅。
沒有出言回答,反而眉眼微閉,受傷的右手,從胸前緩緩的往下推。
龍穎在療傷,陳真要是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這是真氣療傷嗎。
龍林三人帶着羨慕目光,各自駐守一頭,以免有人出現打擾。
龍玄氣可不是人人都可練,聽說在華夏,會的不超過一個手掌,煉的人需煉體有成,纔可初學。
只見龍穎額頭滲着汗水,右手周圍騰起一層薄霧,從指間排出一絲金色氣體。
她剛想抓住,氣體瞬間衝開,有意識的消散空中。這是什麼,還有比龍玄氣更霸道的真氣。
龍穎調整呼吸,現不是研究的時候,只要抓住陳真,自然會明瞭。
“追,把這單車帶上,想擺脫龍組的追擊,除非你會飛”。
天宇大廈十四樓景逸廳,平安公司的年飯在這安排,所有人翹首以待,所謂的神秘貴賓。
“你通知了沒有,怎麼還沒到”,曾黎問着修羅,語氣已是着急,這是第三次追問。
向來時間觀念強的陳真,怎麼晚到,不會出事了吧。身份黑戶的事,父親答覆已解決,上面並未幹予。
看來SML發生的事,隨着陳真遇刺,視線已轉移,誰會再去糾結一個死去的人。
除了平安保鏢的員工,還有一位不請自來之客左青峰,他是徹底賴上尹天,不答應去R國就不走,拼着老臉來混吃混喝。
公司規模越來越大,除了原有的尹天五人,現在已添二十名退伍軍人。這些人負責一般的保鏢任務,必競不是所有的任務,都需五羅這種高手完成。
公司要發展擴大,不是幾個人能完成的,何況某人的目標是世界第一保鏢公司,任道重遠。
之前大家問在等誰,曾黎還保持着神秘,連知情人虎子,修羅也有意沉默。
想給尹天一個驚喜,結果陳真遲遲不到,曾黎不好再等,起身拍了拍手。
“大家好,在三個月前,我們還是陌生人,在不同的城市,在不同的崗位。而今天我們卻成了一家人,有了同一個方向,有了同一個夢想”。
“曾經有個人對我說,他要讓孤兒都有學讀,要在貧困地方建學校。他還要把平安公司做到世界第一,所有我來了,所有你們來了”。
“我知道只有他在,護我周全就不是一句話。我知道只要你們在,顧客將滿意至上。
話緊緊有序,爲某人邀功,又不忘鼓舞其他人。
底下響起激烈的掌聲,甚至有人歡呼起鬨,尤其是塗明,扯着嗓子喊,“那個是誰,是不是天哥,……“他還跟你允諾過什麼”。
塗明是最佩服尹天的,私底下還亂點鴛鴦譜,把尹天同曾黎湊一對。
話一出,衆人臉上表情各異。
修羅臉顯怒色,要不是聚年飯,袖中的鞭子絕對迎向途明。看你亂不亂說,看你還長不長舌婦。
左青峰瞟瞟尹天,又瞟瞟曾黎,心裡感嘆,“我家那丫頭又多一個對手,哎,年輕真好”。
誰無年輕時,誰無春心漾,誰無夜長思心上,感嘆着還做起詩。
尹天剛想起身,這事得解釋,否則會越扯黑。修羅可是個醋罈子,施展暴行的事沒少做,當初虎子幾人沒少受牽累。同時腦海裡出現塗明鬼哭狼嚎的慘叫,畫面滲人,他身一顫,汗毛直豎。
曾黎跑了,哭了,啥情況………
陳真擺脫完殺手,才記起那心愛的皇冠自行車,不免一陣割捨,又便宜那個王八蛋。
天宇大廈十三樓,十四樓,剛趕到景逸廳,卻見梨花帶雨的曾黎向他撲來。
啥情況,歡迎儀式,這時候沒時間思考,陳真張手一抱,須勢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緩解奔勢。
此時的曾黎像個小姑娘,臉抹上紅暈,身體在空中顫抖。
她爲什麼哭,不是衆人的誤解起鬨,而是因爲陳真出現那一刻,所謂的女強人,在一剎那柔軟。
她不在是高高在上的曾家小姐,也不是高冷的公司負責人,她是一個女人,在漫漫長夜也會情絲蠕動的人。
她可以隱藏情感,不爭不搶,接到陳真遇殺的消息,她沒有哭鬧,而更堅強的等待,甚至把全部精力放在公司,只因那是某人的夢想。
他回來了,濃密的眉下,那雙又閃又大的眼晴,壞壞的笑,勾勒起層層漣漪。
那一剎心不在屬於她,連眼淚也不聽話。
曾黎能聽見心跳,像是錘擊的的戰鼓。羞澀的把頭埋在陳真胸前,雙手緊抱。
她沒來得及自責,身體盪漾飛起,幸福簡單甜蜜,那一刻淚更甚了。
時間好像過了一輩子,陳真輕咳兩聲,揮手向衆人問好,並輕輕鬆開曾黎纏抱的雙手。
這姐今天咋啦,這麼多人。
曾黎這才清醒過來,直直的站在陳真面前,像個犯錯的孩子,惹人掀起憐惜。
“曾姐,沒想到你哭起來,也這麼漂亮”,陳真嘴像抹了蜜,手輕輕點掉兩顆晶瑩的淚珠,打破尷尬。
曾黎噗嗤一聲,笑了,小女人的姿態盡露。趕緊從口袋掏出紙巾,匆匆擦拭。
塗明揉了揉眼,又看看尹天,心生疑惑,不會是三角戀吧,忍不住低嘆,表情遺憾。
這一幕恰巧被修羅盯上,不知那剔出一顆小石子,怒射而出。
看你還多不多嘴,胡說八道。小石子直射塗明的大嘴,這要是被擊中,牙齒得去掉兩顆。
不瞭解情況塗明,還在左思右想,在石子臨近的間隙,才發覺危險,接着危險消失殆盡。
是什麼,側頭望去,一顆花生米,淺淺陷在牆壁。不禁打了個冷顫,同時捂住大嘴。
怎麼小石子,變成了花生米,修羅斜視左青峰,心裡埋怨,“臭老頭,多管閒事”。
左青峰卻似視而不見,仍不緊不忙的往口裡甩着花生米,只是聲音嚼得有些脆。
歷盡滄桑的臉上泛起笑容,擠出一條條深溝,如炬的眼光似重新點燃。
此時的他正在驚訝陳真的出現,對R國的行動更加堅定。兩龍護衛,誰人可擋。
女人哭完,都會去洗手間補妝,曾黎也不例外。
陳真這才鬆出一口氣,快步的迎向尹天,而迎接他的卻是一瓶甩過來的紅酒。
“遲到先幹一瓶”,沒有多餘的話,沒有深情的問候。
陳真輕輕單手握住,笑了笑,看着紅酒的年份,又望望尹天。這傢伙搞什麼,一來就讓我喝酒。
試我,還是在讓我立威。容不得多想,很多人開始起鬨,一瓶那夠,得三瓶。
陳真優雅的舉起紅酒瓶,手腕一震,酒塞直射半空,粘起的紅酒弧出一條線,酒入口。
“靠,靠”,接連幾人忍不住罵髒話,這是障眼法嗎?連塗明也忘記禁言,大聲叫喊,“這是真氣拱酒,電影中有演過”。
至於到底是什麼,隨着最後一滴酒人肚,兩個大男人擁抱在一起。
“回來也不告訴我,還保持神秘”。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陳真應道,看來他回來的消息,曾黎有意隱瞞了尹天。
“剛喝酒的姿勢很帥”。
“一般般,天下第三”。
“那第二誰”。
“當然是你啦”。
兩人哈哈大笑一聲,攜手走進席間,今晚不醉不歸,勇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