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家四個常年駐紮於此的出竅圓滿住在浮空島上,將那裡稍微改造了一番,風水氣場更加契合天道,能讓他們在受到法則限制的同時稍微舒適些許。
子鬆影與子寒墨分別是青雀、朱雀一脈出竅期中最強最長者,居住的山峰自是正東與正南方,而子鬆月與子清墨二人居於稍偏的山峰之上。
四座新移來的峰頭不僅沒讓浮空島顯得逼仄,反而讓這裡的靈氣更加流通,有進有出,有山有水,陣法結界也跟着升了一等。四座山峰形狀各異又相互呼應,與浮空島上本有的山脈十分契合。
子璇身着硃色族服,腰間佩戴着六階身份令牌,帶着緊抿着嘴有些緊張的流光,順利地穿過厚重屏障進入了島內。島上靈氣濃郁至極,讓她經脈肺腑都感覺到隱隱壓力。好在流光是靈體,哪怕不到五階,也能在遠超自己境界的靈氣中安全行走。
“若有不適就直接告訴我,別擔心,靈尊們不會爲難你的。”子璇捏了捏它板着的小臉,寬慰了幾句讓它放鬆,看到它神色稍緩,這才帶着它直接進入子寒墨所居的峰頭。
青雀與朱雀一脈自古以來就有競爭而無紛爭,下界的青雀一脈都會飛昇至東靈界,朱雀一脈自是南靈界,兩界就會時常舉辦一些擂臺,丹器符陣鬥法應有盡有,下秘境洞天取寶的比試亦是不少。
兩界被封閉多年,都忙着脫離困境,嘗試着各種方法試圖與對方聯絡上,這傳統比試當然一場都進行不了。
但兩脈的後代仍然會按照老規矩,在有要事稟告時會首先尋找自己一脈的長輩,子璇自然不會免俗。她是朱雀一脈,每每有事首先尋上的正是子寒墨與子清墨二人。
來到子寒墨的峰外時,結界靈光一閃就被揮開,裡面傳來他清冷又簡短的吩咐:“進來吧,在後峰議事殿。”話音剛落,身後結界再次形成,子璇感覺到後峰有四股熟悉的氣息,便知四位靈尊皆在此處。
“走吧,到了!”她對流光招招手,不疾不徐地一步步走在半空中,等它四處看個夠。這峰上種着許許多多的高階火屬性靈植,有些是下界常見的,也有不少是從靈界移來嘗試着栽種。子璇晃眼一瞥,發現這些靈界的草木長得倒也還不錯。
她早想着在洞天裡的靈土地種植一些珍惜靈植,省得日後煉丹四處去尋,見靈界植物不大受到法則限制,便想着大典之後去了靈界多找一些種子或生長已穩定的草木。
三兩步繞到後峰,子璇與流光就見坐落在峰頂之上的一座大殿古樸精緻,正是被壓制到六階的七階道器。
見流光漸漸平靜下來,子璇快步走入殿中,帶着它站定在中間對着上首一拜:“晚輩音希帶洞天之靈流光前來拜見。”說完又朝上方嘿嘿一笑道,“順便多謝四位靈尊救命之恩。”
“你這丫頭運氣不好,出門竟遇上了那麼個瘋子。”子鬆月是四人中最溫柔的,與小輩們話也最多。“我們本以爲順手即可解決,結果他發了瘋,竟祭刀靈使刀域更加強大,困住我等試圖人、器一同自爆。”
子璇聞言大驚,見四位長輩看上去皆無傷重之色,氣息也都穩定,這才又鬆了口氣。“是我糊塗,走時忘了與靈尊們說,那人的家族與我們有些齟齬,他記恨已久心性大變,正是恨不得要我們族中所有人的性命。”
“他倒是敢想。”子寒墨冷冷一哼,面上無多少表情,隻眼中帶着幾分輕蔑。
子清墨也跟着道:“飛昇進階都失敗了,他有何資格與子家爲敵?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子家面前,他們整族都不過螻蟻。”
他們與生長在下界獨自打拼的子璇、子珺一代不同,在靈界最大的家族長大,又是嫡支一脈的精英,對於“子”這個姓氏的自豪感是融於骨血之中不可磨滅的。
哪怕被困了這麼多年月,他們仍是作爲靈界的天之驕子長大,所以比起子璇、子珺、子珏與子珅來,他們的自信與驕傲顯得更加有底氣,哪怕有過一段家族成長經歷的子衍、子律都不可比。
正因有這樣的底氣在,所以他們能夠作爲靈界子家堅實的基礎,也能夠作爲下界子家堅定的靠山。
“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你帶着這位流光小友前來,可是有事與我們相商?”子鬆影捋了捋短鬚,溫和地笑着相問,在察覺到流光的不同尋常時並未做出浮於表面的反應,連眼神都不曾改變過。
除他之外的三位靈尊亦是同樣,這情形讓流光大大鬆了口氣。
子璇聞言不再追問獨孤首座的下場,想來無非就是自爆而亡。她擡眼看了看流光,見它點點頭,便一邊入座一邊開了口。
“晚輩是在另一邊知曉流光的存在,今日帶它來,是想請它爲我們操縱時間流速,以助遊虛恢復,還有一些需要幫忙的地方,流光也已經應下了。”
聽到這裡,子寒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簡短又爽快地道:“流光小友若有要求只管提,我等盡全力滿足。”
流光聞言一喜,加之覺得幾位靈尊都是和善之輩,在子璇身邊伸出一個腦袋雀躍道:“靈尊,我想演化成爲完整的修仙界,能不能請靈尊幫我一把?”
子寒墨與子清墨對視一眼,仍是以平靜的語氣道:“我等不過是出竅期,並無這等實力相助。但我會盡早向靈界長輩稟告,屆時自有明悟法則、五行之力與時空之力的道尊出手。”
子寒墨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又是一口應下了要求,子璇都忍不住爲流光欣喜起來。“多謝靈尊!”
“對對對,多謝靈尊!我以後會乖乖聽你們話的!”流光喜得差點兒從位置上跳起來,被子璇神識一拉纔沒有得意忘形。“我會竭盡全力助那個什麼虛恢復,若是需要,我現在就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