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的氣息已經被濃厚的血腥味覆蓋住了,那令人噁心作嘔的血腥味充滿了整條河。
林辰低頭看着鵬萬翎的屍體,心中一陣悸動,他恨,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沒能救他,恨自己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卻無能爲力。
當初爲了李二,他來到了刀山火海的試煉,瘋狂的修煉提升修爲,但是換來的,還是兄弟的死亡,這一身功夫有何用?
“我錯了,我一開始就錯了。”林辰低着頭,握起拳頭,拳頭還在顫抖,“那羣渣子不應該活在世上,我不應該可憐他們,我不殺萬翎,萬翎卻因我而死。”
夜九玄想要安慰他,但是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因爲這件事給林辰的打擊太大,甚至導致他改變了爲人處世的方式。
擡起頭,眼中的善意蕩然無存,彷彿是一個冷血的魔頭。
“從今天開始,我要殺盡天下罪惡之人,蕩盡天下邪佞,不管你是人是妖,我照殺不誤!”
林辰怒喝一聲,一劍劈出去,劈出來一個大坑,並將鵬萬翎的屍體埋在了坑裡,給他堆了個墳塋。
這裡有河,有山,也算是依山傍水了。
林辰咬着牙,忍着心痛,把一塊木板插在了鵬萬翎的墳前,飛快的舞動劍刃,在木板上刻下了鵬萬翎的墓誌銘。
刻完後,林辰和夜九玄以及九嬰爲鵬萬翎鞠了一躬,林辰的手都在顫抖。
“兄弟,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林辰擡起頭,眼圈有些紅,但是心卻越來越狠,越來越無情,“不過你不要怕,你不會孤單的,我這就拿全村人的腦袋,爲你祭天!”
林辰說完,轉頭看着山上,眼中殺意盎然。
天空烏雲滾滾,開始遮蓋住了月亮,這一夜,沒有了星星,也沒有了月亮,有的,是黑的彷彿要壓下來的天空。
夜九玄看着一身寒意的林辰,感覺他十分的陌生,她有些顫巍巍的說道:“辰?你沒事吧?”
林辰看了她一眼,這次,意料之中的那抹溫柔笑意沒有出現,在林辰臉上掛着的,只有殺意盎然的氣勢。
沒有回答,林辰冷着臉,提着劍,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
“辰!辰!林辰!”夜九玄呼喚着林辰,覺得他越走越遠,越來越陌生,“你幹嘛去?”
“殺人,屠村。”林辰冷冷的回答道。
山海翼突然張開,如同惡魔的黑翼,漆黑如夜,他彷彿從煞神那裡借到了力量,背對着漆黑無比的夜空,他此刻的權力,僅次於神!
“林辰!”夜九玄呼喚他,但是他已經振動山海翼走了,只是,他去的方向是妖族的營地。
“九嬰,我們趕緊去找林辰!”夜九玄拉着九嬰往山上走。
等到九嬰他們到了營地外的時候,便見到一隻只妖從營地內飛了出來,有鷹妖,蝙蝠妖等,他們遮天蔽日的在空中飛行,領頭的,是一個背後有四隻漆黑翅膀的男子,他自然就是林辰。
隨之,營地內陸行妖族也傾巢而出,他們舉着火把,大聲怒吼着,把多年來積攢的怨氣與仇恨從聲音中上傳到了九霄雲外。
只有鮮血,才能將呼聲上報到衆神。
但是這一刻,林辰纔是這片夜空下的神!一尊不可撼動的殺神!
豹莉莉看到了茫然的夜九玄,她走到了夜九玄身邊,道:“大戰已經開始了,你們一起去嗎?”
夜九玄茫然的看着她,道:“我不在乎這場大戰的結果,我只想知道,林辰他到底怎麼了?”
“可能是看透一些事了,成長了吧。”豹莉莉眼神中帶着一絲淒涼,“果然如同預言一般,夜無月啊!今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
村子內的村民都聚集在村長的家中,他們拿着真情花看着熟睡的狐妖巫女,神色十分的瘋狂。
“不趁她醒之前玩玩?這麼好看的女人,不玩可惜了。”一個人搓着手說道。
“你瘋啦?她是女巫,你和她上,萬一染上詛咒怎麼辦?”一個人拉住了他。
“好了,今晚是隻得慶祝的一晚,我們殺了幾個干涉我們的外鄉人,還得到了真情花,等喚醒了這隻狐妖,給她灌輸我們編好的記憶,明日,我們就殺進妖族的營地,這個村子就永遠是我們的啦!”
“哈哈哈哈!”
村民們手舞足蹈,就在這時,他們頭頂劃過了一陣陣冷風,他們擡頭看了看天空。
這不看還好,一看險些嚇破膽,只見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全是妖魔,整個天空被遮的密不透風,東面,是妖魔;西面,是妖魔;南面,是妖魔;北面,還是妖魔!
整個村子,被妖魔包圍,沒有一個人能出去,沒有一個人!
“林辰!你小子還沒死?”村長驚愕的喊道。
林辰冷冷的俯視着他,沒有怒罵,沒有嘲諷,而是冰冷的注視,這種眼神,讓人感覺到了更加巨大的恐懼感。
“殺,一個不留。”林辰冷冷地說道,妖魔們狂吼着衝了下去,嘶吼中宣泄着他們多年來的怨恨,只有鮮血,才能償還!沒有以德報怨,只有以直報怨!只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獠牙刺破了村民的脖子大動脈,鮮血如同噴泉般噴了出來,就像是鮮紅的葡萄酒。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魔亂舞,笑聲震天,但是天空中的妖魔卻把天遮住了,這笑聲,甚至都無法傳到九霄雲外。
殺!殺光所有人!罪惡只能以鮮血償還,他們不值得同情,他們是冷血的畜生!
林辰曾經所信奉的理念,在這一刻全部瓦解,什麼以德報怨,什麼仁義道德,統統都是屁話!他們是畜生,是冷血的,對他們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林辰得到了血一般的教訓。
所以這個村,要屠,該屠!
“大人,小孩子和老人殺不殺?”一隻蝙蝠妖問道。
林辰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道:“一個不留。”
那一夜,整個村子被屠了,鮮血射的到處都是,無論是婦女,兒童還是老人,都難逃一死,血液擠滿了村子,漫到了腳踝,三天三夜都未曾乾涸。
這三天三夜,白日沒有太陽,夜晚沒有月亮,與預言中所說的一絲不差!
當年的債,該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