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劍盟之後,林辰發現王猛的屋子還亮着燈,他走到了王猛的窗下往裡面瞥了一眼,發現王猛還在修煉。
見之,林辰有些欣慰地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大哥都這麼努力了,看來,他有了成爲強者的決心了。”
林辰微微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王猛的屋子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林辰的房子是一棟閣樓,閣樓一共三層,第一層是接待大家的,第二層是林辰休息的地方,而第三層是蕭凝兒休息的地方。
因爲現在蕭凝兒是在劍門山宗,爲了防止她被認識的人發現,所以林辰把她安置在自己的閣樓裡,以防她出了事林辰支援不及時。
上了二樓,林辰發現樓道口的蕭凝兒正在等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走上去問候了一聲,正要進房間休息,蕭凝兒卻拉住了他的手。
“林辰,我有話跟你說。”蕭凝兒無比認真地看着林辰,彷彿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宣佈一般。
林辰也正襟危坐,道:“你說。”
蕭凝兒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聽說,蕭風最近一直在犯一種病,好夢中殺人,每次驚醒,他都會渾身冷汗,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林辰眯了眯眼,道:“這種事你是怎麼聽說的?”
蕭凝兒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來,回答道:“今下午我離開了劍門山宗,去了梁州城的廟會,遇到了求僧拜佛的蕭風,我偷偷跟上去聽到的。”
林辰摸着下巴,揣測道:“莫非蕭風終於良心發現自己不該做那些事了?”
“也許是心中有鬼,但是我很不解的是,他到底做了什麼,如果只是殺了我爹,軟禁我的話,應該不至於讓他愧疚成這樣。”蕭凝兒萬分不解地說道。
林辰點了點頭,這其中的確有些不正常,也許蕭風心中有一件事一直不敢說出來,不敢正視,所以纔會有了夢中殺人這種事,因爲他想逃避,所以他去了廟會求僧拜佛。
這時,樓下傳來了敲門聲,林辰和蕭凝兒同時嚇了一跳,二人彼此看了一眼,林辰便囑咐蕭凝兒先上樓,他則下去開門。
“噠噠噠!噠噠噠!”
敲門聲很急促,彷彿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一般。
“來了來了!”林辰叫道,走到門前打開了門,發現門外站着的居然是劍浩。
這劍浩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劍浩朝着四周看了看,連忙閃了進來,關上了門,急促地說道:“林辰,你知道我看到了誰嗎?”
“誰?”林辰不解地歪了歪頭。
劍浩倒吸了口涼氣,一張臉變得煞白,似乎回想起來都讓他十分的後怕。
“我看到了林桓!”劍浩嚥了口唾沫,聲音中帶着一絲恐懼的寒意。
林辰一怔,感覺背後開始發涼,回想起林桓房間中慘死的模樣,林辰甚至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沒看錯?”林辰詢問道。
劍浩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把眼前的茶水灌入了嘴裡,擦了擦流的到處都是的茶水,緊張地說道:“我也希望是我看錯了,但是我擦了擦眼,重新看了一遍,在我面前走的,不對,是飄的,的確是林桓!”
林辰懵了,劍浩也不說話了,整個閣樓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這時,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二人一驚一乍地朝着那邊看去,發現走下來的是身穿輕盈的白裙子的蕭凝兒。
“劍浩,你說的是真的?”蕭凝兒也被嚇到了,按理說,林桓已經死了,這是林辰親眼所見的,林辰不可能說謊,這個蕭凝兒心知肚明。
可是既然林桓死了,那爲什麼劍浩會在黑夜之中看到林桓?
“你難道覺得我在說謊麼?”劍浩無奈地搖了搖頭。
林辰眯了眯眼,道:“可是,這大半夜的你爲什麼會出來?”
提起這個,劍浩剛剛纔恢復血色的臉再次變得無比蒼白起來,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讓人看來不寒而慄,那眼神,那瞪得圓鼓鼓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我本來是在我的房間中修煉的,但是突然門外有人敲門,問我林辰的房間在哪。”劍浩看向林辰,身體打了個寒戰。
林辰也打了個冷顫,道:“那你告訴他了?”
“沒,我當時覺得那個人的聲音很冷很飄忽,就問他是誰,找你幹什麼,但是他就沒了聲音。”劍浩回憶着,身體也有細微的顫抖。
“然後我就打開了房門,發現了一個人影,我就追了上去,但是那人的速度很快,與其說是在走,不如說他是在飄,直到他聽下來,我纔看清了他的樣子,那模樣,的確是林桓。”
林辰和蕭凝兒都怔怔地看着劍浩,就像是在聽一個鬼故事一樣,其實劍浩講的事情也確實很像是鬼故事,讓人毛骨悚然。
閣樓內陷入了短暫的死寂之中,半晌之後,林辰才道:“有事明天再說吧,等明天你帶我們去你看到林桓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劍浩點了點頭,道:“好,那今晚我和你住在一起吧,明日也好早點動身。”
林辰點頭答應了,讓蕭凝兒先上樓睡覺,他和劍浩則暫時在樓下談論劍道。
“呼~”
夜間忽然颳起了大風,把一樓的窗戶吹開,窗戶被吹得拍打着牆壁,發出“啪啪啪”的聲音,隨即,一道閃電“咔嚓”一聲劃破天際,大雨瞬間傾盆而下。
雨勢很大,擊打着窗外的芭蕉樹葉,夜風多,雨相和。
林辰走到牀邊關上了窗戶,雨大到林辰走到離窗戶還有兩步遠的時候都滲了進來。
頂着大雨把窗戶關上,就在關上窗戶的一剎那,林辰的視線穿過了兩窗戶間的縫隙,視線的盡頭,是一個穿着白衣服的人,他低着頭,披頭散髮,手裡拿着一把劍。
那把劍,是林桓當初用過的。
但是林辰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把窗戶關上了,他連忙把窗戶又打開,那裡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