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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的兼職從週五的下午三點開始到週六的早上九點結束重生之黴妻無敵。週六和週日把前一天的日程重複一遍。
“……你該不會是在做什麼奇怪的兼職吧?”
趴在沙發上看雜誌的青峰問一旁的霜月。寄居在黃瀨的公寓、馬上就要創造一個月沒出門的家裡蹲記錄的他始終沒能像黃瀨那樣戰勝自己的好奇心。
先不說霜月的兼職徹夜通宵、霜月是怎麼休息的,光是兼職開始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就已經算是不同尋常了。青峰不認爲霜月會去做兼職的風俗|娘、女公關,黃瀨也不可能會放任霜月這麼做,可除了風俗|娘、女公關這種“夜之蝶”之外青峰實在是想不到其他出勤時間這麼奇怪的兼職。
“你口中‘奇怪’的定義是什麼?”
閱讀中的霜月不答反問。
“呃……就是這種那種的……”
霜月的問題讓青峰一時詞窮。雖然青峰是個會對彎彎繞人的哲學問題感到煩躁,三秒就把需要思考的事情扔到腦後打上“煩死人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的標籤的人,不過和霜月這樣對話青峰倒是不討厭。
(阿哲以前也喜歡問類似的問題。)
隨意的擺動了兩下彎起的長腿,趴在沙發上的青峰試圖概括總結:“就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有點危險的那種?”
“……”
用看着白癡的眼神看着青峰,沒有說話的霜月簡直是在無聲地告訴青峰:“你這個笨蛋連說明都不會,對吧?”
年關將至,窗外飛雪片片。不過再難熬的冬天也會有結束的時候,再過一個月這種天寒地凍就要結束了。況且今天遊走在大街小巷裡的情侶多半也不會在意天氣冷這種事,因爲他們馬上就會做一些讓彼此熱起來的事情。對,今天是聖誕節。
從西方傳來的非傳統節日近年來越來越受人重視,年輕人、尤其是情侶更是把聖誕節看得比新年更加重要。這種日子裡黃瀨自然是沒法休息。握手會、簽名會、後援會主催的親睦party……從十九歲開始每年的聖誕節都是和fans一起度過的黃瀨今年還被認識的樂隊請去做聖誕演唱會的神秘嘉賓。從聖誕前夜、也就是二十三號就沒回過公寓的黃瀨至少要再過一天、到二十五號才能結束聖誕節期間的所有工作。於是黃瀨的公寓裡只剩下一個吃閒飯的青峰和一個負責給閒人青峰做飯的霜月。
青峰不會自詡心胸寬大。他之所以很快習慣了霜月那種帶刺的說話風格完全是因爲他中學時代的隊友們,那羣被稱之爲“奇蹟的世代”的幾人以前就會時不時會毒舌青峰一下。尤其是青峰曾經的搭檔黑子。黑子偶爾會毒舌到令人覺得可怕。如果毒舌的對象是黃瀨,這種可怕就會直接升級成“恐怖”。
生性大大咧咧的青峰直覺的察覺到這麼對自己說話的霜月並沒有對自己抱有什麼實質性的惡意。一來二去青峰也就接受了霜月對自己和對黃瀨的差別對待。
似乎是發現了自己無論如何毒舌厚着臉皮黏上來的青峰也不會打退堂鼓,霜月也不再用沉默來保持和青峰之間的距離。兩個人之間的話一點一點的多了起來。
“女僕餐廳和大腿出租屋。”
“哈啊……?”
青峰一時無法理解霜月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下午三點到晚上八點在女僕餐廳做服務生。八點半開始在大腿出租屋出租大腿。有客人就陪着客人,直到客人離開或是睡着。客人如果睡着了就在客人指定的時間請客人起牀。客人沒有指定起牀時間就在工作結束前五分鐘請客人起牀。”
霜月的話聽的青峰目瞪口呆。原本想嘲笑面無表情的霜月“你這種連笑容都沒有的人怎麼做女僕啊?”的青峰在愣住幾秒後才喊出了聲:“大腿出租?真的假的?真婚厚愛!還有這種行業?”
“少見多怪。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霜月說着翻過一頁書,繼續心無旁騖的閱讀着。
“等等,”
腦袋裡出現了渾身都是肥肉的猥瑣大叔去舔霜月那白嫩的大腿,含着霜月的腳趾的畫面,青峰不知該說是率直還是該說是愚蠢的把自己想問的事直白的說出了口:“……不會是能變相的做什麼色|色的事的那種店吧?”
“……”
青峰的話讓霜月再一次沉默。大概是懶得對思維馬上就跑到下|流方向的青峰生氣,像是在無聲地嘆息那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的霜月道:“店裡規定禁止沒有衣物隔絕的直接撫觸。任何和色|情掛鉤的行爲都是不允許的。一旦店員作出有違規定的舉動,客人永遠禁止入店,店員也要即刻辭職。”
“唉~……?”
饒有興趣的聽着霜月的敘述,點了點頭的青峰望着大腿上擺着厚厚書本的霜月得寸進尺的繼續問:“那你幹嘛做這個?女僕和大腿上放東西是你的嗜好?”
微微眯起的黑色眸子裡透出些許殺意,可是霜月並沒有真的用她大腿上的書本去砸青峰的腦袋。
“時薪不錯。”
霜月回答的非常簡單。不過這簡單的答案卻令青峰產生了些許的複雜感。
“你還沒畢業吧?家裡給的生活費不夠花嗎?”
住在黃瀨公寓裡的霜月退掉了破舊的宿舍,所有不需要拿到黃瀨公寓的東西只用一個箱子便全部打包完畢寄到了家住東京的朋友那裡。不過霜月拿到黃瀨公寓裡的東西也僅僅是一隻小手提箱。小手提箱裡除了幾套日常服飾之外就只有些便宜的日常用品。任何人都能看得出霜月平時生活得十分節儉。
這樣節儉的霜月現在不用每個月付房租水電以及其他相關的費用。平時黃瀨也會給霜月煮飯做料理的“材料費”。金額高到可以每頓都吃鬆阪牛肉的“材料費”。
說實話,青峰根本不認爲霜月有做兼職的必要。但青峰能夠理解霜月這麼做的理由——別人的始終是別人的。不管買的是一塊鬆阪牛肉還是一棵蔥,依賴着別人、用別人的錢買來的東西始終沒有用自己掙來的錢買東西來得開心。當然,把從別人那裡拿錢這件事情當做是掙錢的工作的人除外。
“……”
這次,霜月沒有回答青峰的問題。
不過這次不經大腦就把問題問出的青峰倒是自己想出了答案。
(這不是現在纔開始的兼職。)
在被黃瀨限制自由以前,是黃瀨跟蹤狂的霜月需要大量的時間去跟蹤黃瀨。時間有限的她當然不可能去做耗時又費力的兼職。儘量尋找時薪高,但是又不需要出賣肉體的工作,霜月能找到女僕餐廳和大腿出租屋的兼職只怕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結果。
(……結果還是爲了黃瀨啊。)
霜月從沒對黃瀨說過喜歡。看樣子也不打算對黃瀨說喜歡。
(明明說了就能兩情相悅的。)
那樣第三者的自己就可以抽身從這潭泥沼中離開。把剩下的空間留給黃瀨和霜月。青峰怎麼都明白霜月不願意對黃瀨表白的理由。
(是單純的想要享受這種單方面被愛的感覺?)
青峰知道霜月並不享受黃瀨的單戀賢知千里全文閱讀。
(還是覺得3|p很有趣,想要3|p下去?)
青峰也知道霜月並不享受這種三人行的關係。
(那究竟是爲什麼?)
不是愛黃瀨愛到甚至不惜去做一個變態跟蹤狂,那又是什麼原因促使着霜月去跟蹤黃瀨呢?
(也真虧她的父母能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到沒有發現孩子變成了變態跟蹤狂啊。)
想到前兩天母親打電話給自己還絮絮叨叨的說有個熱心親戚準備爲自己辦個家族聚會形式的聖誕party,父親對自己說嫌煩、不想回來就算了吧。思維跑的越來越遠的青峰甚至埋怨起了根本不認識的霜月的父母。
(就算身處異地沒有發現自己的孩子變成了變態跟蹤狂,好歹也要關心下孩子現在過着怎樣的生活、住在哪裡吧?)
儘管青峰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埋怨霜月父母的理由以及埋怨霜月父母的立場。
“……你不回家麼?新年。”
話到了嘴邊,自然的就說了出來。
“你不是也不回去嗎?”
回答青峰的仍然是一句反問。
微微失笑,將內心所有的複雜一揮而散的青峰懶洋洋地托腮道:“那聖誕節火雞、聖誕節蛋糕,年前打掃、新年的河豚料理和惠方卷就拜託你啦。”
“吃一肚子的石頭然後去死吧。”
“啊,是麼。你要做一種叫‘石頭’的料理啊。我比較喜歡傳統的‘金山’啦。就是那個用栗子還是什麼做的那個。”
玩笑開的越來越順口。發現這種小學生等級的故意誤解能夠影響霜月情緒的青峰笑看向了臉上逐漸浮現出些許情緒的霜月。
“……閉嘴。”
“哦,還有‘閉嘴’?名字聽起來好像是比良的小麻衣便當更創新的料理啊。”
看着霜月的眉頭越蹙越緊,心情越來越好的青峰咧嘴而笑:“我要不要期待一下呢~……?”
“期待我料理了你這蹬鼻子上臉的劣犬麼?”
霜月說着用闔上的書本拍向了青峰的頭。
“用下面的嘴巴吃我這條劣犬會更美味吧——”
習慣性地說着下|流的言辭,青峰猛地從沙發上爬起,一把抓住了霜月的手。
彼時霜月睜大了雙眼,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中倒映出青峰的身影。
彼時沒有想到自己會和霜月離的這麼近的青峰與霜月氣息相聞。
彼時,做過這種那種令人害羞的事,對彼此身上的敏感|點與興奮點都瞭若指掌的兩人竟是因爲這不到一秒的對視而有了平時重疊身體時從不曾有過的情緒。
“……”
“……”
微微的驚訝很快轉變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