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章 臭罵
夫妻兩個熱熱乎乎的吃了頓熱鍋子,蕭琦喝了兩杯臉紅紅的,連耳朵都是紅的,若兮看着好笑的很,撲過去揉他的耳朵,像個孩子一樣玩得高興。
蕭琦摟着她免得跌下炕去,也不反抗,任由她蹂(和諧)躪自己的耳朵,臉上掛着無奈的笑容,“怎麼這樣高興,你又沒喝酒?”
“嘻嘻,我其實很想喝來着,可又怕傷了孩子不敢喝。你說要是女兒怎麼辦呢?”若兮知道蕭琦想要個兒子,這對侯府對大房都很重要。
其實她知道只是自己生的,男女都自己的孩子,哪有不疼愛的道理呢,可世事難兩全,蕭琦也有自己的無奈。
“傻瓜,不是跟你說了麼?生女兒就是咱們大房嫡長房嫡長女,將來必定不會差了去。我還要給她多贊些嫁妝,將來風光的嫁出去纔好呢。你愁什麼呢?我蕭琦的女兒必定是金尊玉貴養大的,雲文不是把首飾店給你補做嫁妝了麼?你好好的經營將來給女兒做嫁妝帶過去,一輩子不愁吃穿,在夫家也能硬起腰桿子,怕什麼?”
蕭琦心裡皺起眉頭,這是誰又要做妖了,是不是在若兮跟前嘀咕什麼不好的話了,看來是皮癢了,欠抽!
若兮看他皺了下眉頭,笑着靠在他懷裡,“你別亂想,他們伺候的都可好了。是我自己肚子越大心裡就越不安穩,我有心想問問太醫,又怕被笑話了,也不敢問。我擔心我要是生了女兒母親更不待見我了,她一心一意的要孫子呢。”
今兒派人來送了些小衣服還鞋子的,嬤嬤說了是李氏送給孫子的。一水的男孩衣服,一點女孩的都沒有,這讓她感覺到了壓力。
要說一般人嘴上喊侄兒孫子的,可做衣服的時候還是會做兩身女孩的衣服,表示周全的意思,可李氏就是這麼絕對,不但自己認定了。就連別人一時口誤喊錯了喊成侄女也要掉臉子不樂意的。下人們哪個都不敢喊小小姐的。
這樣讓若兮更加焦慮了,懷孕的人本來就想得多,整日的擔心。人也瘦了一圈了。
別個懷孕六七個月正是胖乎乎的時候,她肉眼可見的瘦下去了,就挺個大肚子看的讓人心驚。
蕭琦深深的嘆口氣,對自己的母親真的是無力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從來都是這麼自私。只顧自己心裡那點東西,別個再不能讓她有一點動容的。
“你別理她,她一向都很自私的,他一心想要孫子給我父親邀功呢。她心裡能記住的就是情情愛愛,在沒別的了。當年老太太也很不喜歡她,覺得他當不起宗婦的職責。其實老太太有時候並沒說錯,你別看我不喜歡老太太。但她在族裡的名聲其實並不差,無論是手段心計和本事都比我娘強多了,當年老太太做宗婦的時候,裡外支應的都極爲周全,是個爽利能幹的婦人,要不然我二嬸爲什麼把芷玉和美玉交給她帶呢,你看芷玉再任性也沒養歪了去。你別理會我娘,她幹不成什麼事,就會添亂,我們的孩子不管男女我都喜歡得很,我雖然也想要兒子,可女兒也是好的,我之前總想着有個哥哥疼妹妹總是好的,真要是個弟弟也未嘗不可。你別想那麼多再有兩個多月就要生了,照顧好自己纔是要緊的,別人說什麼都不重要。”
蕭琦摟着她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慢慢的哄着。
若兮這才點點頭,她知道蕭琦說的是實話心裡也才覺得踏實些,要是一味的拿假話糊弄他,她心裡就更彆扭了。
“其實我也想生個兒子,可就是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安穩,道理我都知道,就是心裡總是想東想西的。”若兮自己也有點紅臉,這點小事也要拿出來煩蕭琦,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了。
“傻瓜,你是不是害怕了,不怕生的時候我陪着你好不好?灝庭不是給你帶了些江南特產麼?要不要我叫岳母來住個幾日,陪陪你好不好?”蕭琦頓時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他感覺到媳婦可能是害怕了,也是頭一次生產,害怕是在所難免的,不過若兮一向要強的厲害,輕易不願意露怯了。
“恩,就這麼辦,明兒我去接岳母去,住個幾日陪陪你。”蕭琦一拍掌當即決定了。
若兮眼睛亮了一下,又有些躊躇,“這好不好啊?母親會不會怪罪我啊!”
“沒事,我做主就成了。”
“潤之,謝謝你。我知道你對我好,要是這胎是女兒,我就接着給你生兒子。”若兮決定了真要是女兒,她就努力養好身子骨再生一個,一定生個兒子出來不可,沒兒子自己也站不住腳啊!
“傻瓜,身子骨要緊,我問過太醫了,女人生育最好不要間隔太近,起碼要兩三年的空檔緩緩才行,連年生產會耗損壽命的,那可要不得,我們都還年輕,你急什麼。”蕭琦笑着親了親她,一點都不在意這些,想要兒子沒錯,可也不能賠上媳婦的命吧,沒有兒子等個三五年再生就是了,急什麼呀!
“恩,我也想着兒孫繞膝纔好呢,最好兩三個兄弟姐妹纔好呢,將來纔有個幫襯的。”若兮也很喜歡孩子,本來就打算多生幾個的,將來孩子們大了彼此也能照應着。
他家就是因爲孩子少才這樣艱難的,想當年她要有個哥哥哪至於讓她一個女孩子去外面拋頭露面的,如今你看雲文長大了,灝庭也漸漸立起來了,自己也清閒不少,兄弟姐妹的好處也顯出來了。
若兮是真的想要個兒子,將來再要個女兒,這樣有哥哥護着,就不用像自己一樣獨木難支,那樣艱難了。
蕭琦動作很快,第二日就給老太太說了一聲,老太太想了想就答應了,“去把親家母接過來也好,這段日子的確是爲難了那個孩子。不管怎麼說她肚裡的是我蕭家的子嗣,一定要看護好。”
老太太對這一點很看重,他不在乎李氏和若兮怎麼鬧,但不能影響孩子,上一次若兮動了胎氣,老太太就奪了她一半的管家權,日日讓她給自己請安立規矩。也算是變相的警告和懲罰。是對她損害蕭家利益的懲罰。
“成,那我去把人接過來。”蕭琦一聽老太太同意了就行,其他人的意見壓根不重要。
“恩。那你去吧。”老太太點點頭,也沒有提醒蕭琦去給李氏說一聲的話。
蕭琦半日功夫就把王氏給接來了,李氏得知了消息迎了出來,“親家母怎麼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麼?”
她一臉驚訝的樣子。顯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這次王氏對她沒有了好脾氣,王氏也認爲李氏這人拎不清還有點忘恩負義的味道。對她也沒有了往日的笑臉,冷着一張臉說道:“我女兒被人折騰的去了半條命,貴府老太太心疼我女兒接我來陪陪她,你不同意我也要住下了。聽說你女兒要做王妃了,我記得齊王也有母親和皇后吧,兩重皇家婆婆也夠委屈那孩子的了。比我們若兮還要辛苦呢,我祝福她將來過的順利。”
誰說王氏脾氣好的。她也是個小心眼,討好李氏是爲了若兮,但李氏不識擡舉還這樣折騰自己女兒,自然要刺刺她的心纔好呢。
你也有女兒,你等着吧,你女兒也有被婆婆折騰的一天呢,我等着看呢!
李氏頓時變了臉色,拉下臉來怒道:“你什麼意思?”
王氏甩開蕭琦的手用指着李氏的鼻子罵道:“我今兒來就是爲了罵你的,你就是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家老爺救了你爹我們從來沒說一句脅恩相報的話,你倒好還要貪墨我女兒的嫁妝,欺負我女兒差點落了胎,我沒打上門都是給你臉了,我告訴你你在敢欺負我女兒,我就到太后那告你們一家子去。”王氏瞪着眼睛一副我要跟你拼命殺了你的狠厲表情。
李氏嚇得後退半步,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下意識的看了眼蕭琦,蕭琦卻扭過身去交代染冬什麼話,壓根沒注意這邊,心裡頓感悲涼,連兒子都不幫着他了。
蕭琦有心讓岳母給母親一個教訓吃,也長個記性,貪墨媳婦嫁妝着名聲好聽怎麼着?傳揚開去自己的仕途都完了,更別說會連累外公了。
這次外婆也沒搭理母親,都有點氣笑了,聽說自己要去接王氏,特意出主意讓王氏狠狠臭罵母親一頓,給她個教訓讓她張長記性,關起門來怎麼着都行,要緊的是讓王氏撒撒火,不能傳出去,在屋裡解決就行了。
“怎麼?你看你兒子幹什麼,我都罵過他了。我告訴你你敢再欺負我女兒,我就把你靖國候全家告道皇帝拿去,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心裡明鏡一樣,皇帝待靖國候怎麼樣,不用我說吧,我女兒什麼都知道呢。”王氏最後一句話湊近李氏耳邊壓低了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小聲威脅。
李氏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王氏怎麼突然變成了一匹狼,簡直要吃人的樣啊!
“哼,你最好給我記住,你把柄比我多,我要是告你一狀,你女兒會怎麼樣呢?還有沒有以後可難說了,我這人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別忘了我身邊的章嬤嬤可是皇后的貼身嬤嬤,進宮並不是難事,前幾天還被皇后叫過去說話了呢。”王氏跟着章嬤嬤也學了不少東西回來。
李氏臉色頓時蒼白了,別人不知道但她知道的,皇后纔算是女兒的正經婆婆呢,那個林婕妤並不足畏懼,敬着就行了,但皇后可不能得罪,賢妃倒下了,如今皇后在後宮裡算是一家獨大了,這份本事說是湊巧沒人信吧。
“你……琦哥你就看着你娘被人欺負麼?”李氏掉下了眼淚。
蕭琦捲起袖子冷然的問道:“那娘可有替我想想?貪墨媳婦嫁妝這名聲傳出去,我會怎麼樣你想過了麼?我努力多年就因爲你一個念頭全部付諸東流了,你可曾心疼過兒子半分呢?”
說完看也不看李氏,扶着王氏溫聲道:“岳母我們去看若兮去,聽說你要來一大早就起來了,早就惦記你了。”
王氏笑着點頭,“你把我帶來的東西卸下來,我都分好了寫了條子的,我給老太太帶了些藥材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有一卷法華經也是我祈福回來得的,是大師的手抄本,那個金貴別讓人弄爛了。”
蕭琦立刻露出笑容,“那敢情好,祖母一定高興壞了,最近她都念經祈福的。”
“恩,我也是聽說了才找出來的。”王氏也笑了。
二人一面說一面朝正院走去,王氏要先去給老太太請個安,但二人都沒人搭理李氏,蕭琦對她已經徹底寒了心,不過是維持個面子情,全了彼此的臉面也就是了。
李氏愣愣的站在那裡,心裡一片悲涼,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我也是爲了孩子好啊!
趙嬤嬤嘆口氣,也不想再說什麼了,錦繡嘴甜願意順着李氏的心意說話,對自己這個諫言的老僕人也有點不待見了,她琢磨着打算回家養老去了,對李氏也心寒了。
李氏鬧着要回孃家去,趙嬤嬤無奈只能跟着一起走,想着等回來了就給兒子傳個話,把自己接回去算了,護佑了她一輩子,臨老被人嫌棄背晦,還不如趁着還剩點情分回家算了,何苦非要賴在這呢,自己兒子如今也出去經商了,並不缺錢花。
幸虧當時自己看得準求了大少爺把兒子一家子給弄出去了,如今跟着大少爺身邊幹事,要是跟着李氏怕是都要栽進去了。
李氏回到孃家,沒想到沒人給她開門,老太太讓人傳話讓她滾回夫家去,孃家沒他這個丟人的女兒,不能幫着孃家也就算了,還給孃家臉上抹黑。老太太連門都不讓她進了,真的惱了她了。
李氏哭倒在門口,趙嬤嬤象徵性的勸了幾句,最終讓人把她拽回去了,李氏回家後身體就有些不舒服了,她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這一回又倒下了。嘴裡還不依不撓的要若兮過來伺候自己。
趙嬤嬤氣的沒有辦法,直接跟大爺說了這事,“夫人一定要奶奶給伺候着,還有奴才也老了,夫人最近很討厭奴才,也不讓我在跟前伺候了。更不願意聽我說話,覺得我有外心幫着奶奶不幫着她了,我也老了,想求求大爺,我想回家養老了。”趙嬤嬤真的傷心了,伺候了李氏大半輩子啊,臨老被人嫌棄了,不傷心纔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