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見面,偶遇還是走錯雅間 謝謝Miss櫻桃Liu送的水晶鞋
周沉見完客戶,客戶請他吃晚飯。
進餐廳的時候方秦又給他打了電話,說是沈明月再度聯繫他問周沉的行程,周沉頓了頓,回覆:“知道了。我一會兒自己給她回個電話。”
或許有些事還是早點講清楚的好。
與客戶吃完飯回公司,周沉思來想去還是撥通了沈明月的號碼。
沈明月見是陌生電話,一開始口氣還有些冷,但聽出來是周沉的聲音,態度立即180度轉變。
周沉語調依舊自然,大致問了一下沈明月什麼事,她只說上次周沉請她吃了一頓飯,按禮數她應該回禮,問周沉今晚有沒有空。
周沉本想拒絕,但考慮到需要借個機會委婉把她拒絕,所以還是答應了。
“如果沈小姐不介意,要不還是在秀中閣吧,我找人訂位置。”
沈明月很是激動,卻說:“不用不用,你這麼忙。我去訂位置就好了,訂好後我再給你打電話。”
周沉想想也沒多言,兩人約好晚上7點見。
他其實也有私心的,約秀中閣與沈明月吃飯,一來藉機會把話跟她說清楚,也省得耽誤她,二來剛好可以去找那個小侍應生拿毛衣。
對,拿毛衣!
周沉這麼替自己找藉口,可是天知道他這個大忙人,居然會爲了拿一件舊毛衣而跑去找一個小侍應生?
但是整個下午周沉的心情一直很通暢,就連方秦都說他狀態很好。只以爲上午去見客戶談合約談得很順利,豈料他是爲了晚上的見面而暗自高興
。他序餘劃。
晚上週沉下了班直接去秀中閣,進雅間的時候沈明月還沒到,他看了下手錶,這回倒是他先來了,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小時。
服務生照例拿了小食和茶點進來,周沉喝了半盞茶,還是給何歡打了電話。
何歡那天因爲在學校門口錯過一班公交車。所以稍晚了一些,一路從公交站臺往秀中閣跑,跑得氣喘吁吁地接周沉的電話。
“您到了嗎?麻煩再等我一會兒。大概十分鐘後我去找你。”
周沉覺得她的聲音怪異,也沒多問,掛了電話安靜地等何歡來找他。
大約一刻鐘後雅間的移門被推開了,何歡一襲白衣長袍站在周沉面前。懷裡抱着她的古箏。
周沉一口水含在口中咽不下去。
眼前的何歡眉目如畫,眼眸滲水,長袍束腰,頭上戴着鑲玉紫金冠帽,明明形似風流雅緻的翩翩公子,可神態中又帶着幾分柔意,或許是因爲那不點而紅的兩瓣脣,輕抿微笑,因爲脣色過於豔潤,所以看上去多了幾分女子的媚意。
“周先生不好意思,您的毛衣在我包裡,我今天來晚了,現在要去那邊雅間表演,要不這樣吧,我表演完之後再來找您,您等我十分鐘,十分鐘就好…”何歡呼啦啦說了一通,走廊那邊似乎有領班在催她,她立即衝周沉笑了一聲便關上門跑了…
周沉足足坐在那裡愣了十秒鐘,直到何歡白色身影消失在鏤空木牆外面,他纔回過神來,深深抽了一口氣,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好讓自己跳動的心平復下去。
很快走廊那頭的雅間裡面隱隱約約傳來悠揚的古箏琴音。
這一曲何歡彈的是《鳳穿牡丹》,周沉雖不懂音律,但他平時聽得也不少,所以大致那幾首古箏名曲他還辨得出來,不過何歡這一曲《鳳穿牡丹》似乎練得並不熟,不如上回在他雅間裡彈的那曲《四段錦》來得老練。
周沉聽着何歡那邊傳來的隱約琴音,喝着杯中上好的大紅袍,連等待的時光都變得格外愜意
。
大約7點的時候雅間的移門再次被推開,可那端琴音還沒斷。
應該是沈明月到了,周沉擡起頭,卻發現門口站的女人並非沈明月。
長卷發,緊身低胸短裙,纖長的腿只包住大腿根,化着濃烈的妝,手裡拿着半瓶喝過的蘇打水。
這人是……於瑋彤?
“您是…周先生?”於瑋彤臉上也滿是吃驚的表情。
她雖然跟周沉不熟,但好些場合也與他見過面,所以周沉的樣子於瑋彤認得,但讓於瑋彤吃驚的是周沉怎麼會坐在這間雅間裡面?
歐家偉讓她來見的應該是池正雄啊!
周沉也很快認出於瑋彤了,站起來,主動走過去與她打招呼:“於小姐你好。”
於瑋彤覺得哪裡好像出錯了,但一時又想不出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只是周沉走過來的時候她明顯覺得頭暈目眩,不由身子一斜,幸虧周沉將她扶住。
於瑋彤只覺得體內一陣熱涌,後背開始冒汗,她想起來剛纔進門之時歐家偉給她喝的那瓶蘇打水!
禽獸!
“抱歉。”於瑋彤咬着牙,撐住門框勉強讓自己站穩,可是皮膚上可以一點點滲出汗。
周沉覺得她的臉色不對勁,禮節性地問:“於小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於瑋彤身子往旁邊縮,痛苦卻又劇烈地搖着頭:“沒有,沒有…你離我遠一點,離我遠一點……”
……
何歡彈奏完,跑回更衣室拿了周沉的毛衣,也沒來得及把自己身上的男袍換下來便跑去周沉的雅間。
雅間的門是虛掩的,裡面沒有聲音,何歡在門上輕叩兩聲沒人回答,她只能自己推門進去,可是她進去之後看到了什麼?
周沉站在桌子旁邊,臉色很陰
。
於瑋彤裸着肩膀靠在柱子上,外面披的外套已經落到了地上,她用手擋住胸口,可擋不住,被劇烈呼吸催出來的起伏曲線一覽無遺,頸脖與前胸上已經浮出一層密密的汗珠子。
何歡被眼前的場景驚呆。
這算怎麼回事?於瑋彤怎麼在這裡?而且她怎麼衣衫不整地跟這男人在一起?
“瑋彤…”她站在門口叫了一聲,周沉這纔看到何歡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一時尷尬到不行,他只能低澀地先開口:“你朋友…好像不舒服。”
他知道何歡認識於瑋彤,所以說了一句。
何歡也看出於瑋彤的樣子不對勁,也不顧周沉在場,走不去扶住她,不確定是問:“你吃了什麼東西?”
於瑋彤整個身子癱靠在柱子上,指甲掐入自己胸口的皮膚,從牙齒縫裡哼出幾個字:“歐家偉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何歡立刻明白過來,掃了一眼她四周,看到地上扔了半瓶蘇打水。
“水是不是她帶來的?”她問周沉。
周沉被眼前發生的事弄得莫名其妙,只點了點頭。
何歡立即將水瓶的蓋子擰開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一股苦澀夾雜着香精味道傳出來……
周沉看出何歡的臉色徹底變了,憤怒中帶着恐懼,看來那瓶水有問題。
“怎麼了?”他問。
“這瓶水裡被人注射了氯胺酮。”
周沉也是一愣,雖然他從來沒碰過這種東西,但沒碰過不代表不知道。
氯胺酮是興奮劑的一種,正常用於靜脈局麻,臨牀上用作手術麻醉劑和麻醉誘導劑,但現在某些聲色場所也會私自濫用此藥尋求身體和精神刺激
。
服用氯胺酮之後人會顯得特別興奮,渾身發汗,可內心會產生極大的空虛感。
歐家偉騙於瑋彤吃這種東西,肯定有目的。
何歡將水丟掉,回頭看於瑋彤的時候已經發覺她快進狀態了,眼光空洞,紅脣輕張,整個後背貼在柱子上開始像水蛇一樣搖,嘴裡哼哼發出曖昧的低吟。
何歡拼命讓自己先冷靜。
“她怎麼會來這裡?你們之前認識?”這話分明是問周沉的,只是周沉也覺得雲裡霧裡。
“算是認識吧,之前與她見過幾次,但不熟悉,今天我原本約了朋友在這裡吃飯,沒想到她突然走了進來。”
“走錯雅間了?”何歡心裡想,但沒有問出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於瑋彤先弄出去。
“她這樣子下去只會越來越嚴重,我得想辦法先把她帶出秀中閣。”何歡將手裡的毛衣扔給周沉,“希望周先生別把今天看到的事說出去。”
周沉自然不是嚼舌根的人,況且他遇到這種情況已經很無語。
何歡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走過去扶住於瑋彤。
於瑋彤已經完全進入狀態了,渾身像是中了邪似的扭個不停,彷彿只沉浸在自己瘋狂的世界裡,全然不顧何歡根本就扶不住她,身子一個勁地往地上癱。
這也正常,於瑋彤是模特,淨身高175cm,而何歡只有160cm出點頭,瘦小的胳膊根本承受不住於瑋彤的重量。
周沉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將自己的毛衣再度裹住於瑋彤。
“行了,我幫你把她弄出去。”
何歡連連點頭,簡直感激涕零:“謝謝。”
周沉搖頭:“別客套了,先出去再說。”
他不想太惹人耳目,再者於瑋彤也算是名人,所以出雅間的時候周沉又讓何歡撿了地上於瑋彤的外套蓋到她頭上,以防被有心之人拍到她現在這副樣子
。
三人一前一後緊挨着下樓,雖然難免引來許多目光,但好在也沒遇到麻煩。
出去之後周沉將於瑋彤交給何歡:“你先穩住她,我去取車。”
何歡點頭,周沉往停車場那邊走。
於瑋彤整個人似乎進入癲癇狀態,渾身搖來倒去,何歡的力氣沒有周沉那麼大,根本穩不住她,幾下子蓋在她頭上的外套便被她搖到地上去了。
於瑋彤的臉露出來,目光邪散,鼻涕眼淚混在一起,頭髮沾着汗全部黏在臉頰上。
這根本已經不是那個站在t臺上面對鎂光燈豔壓羣芳的名模於瑋彤,她被歐家偉毀了,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何歡一時恨意四起,咬牙將半跪到地上的於瑋彤揪起來,費力將她的身子頂到牆上,被頂到牆上的於瑋彤還在拼命動,何歡撩起手掌一個耳光煽過去…
“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可於瑋彤這會兒哪裡還有正常人的意識,那一巴掌只會讓她更幸福,渾身抖着推開何歡,何歡被她推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於小姐…”
不知旁邊有誰喊了一聲,過來兩個男人,上前就一左一右架住於瑋彤的胳膊。
“池老闆已經在隔壁酒店等你,歐總讓我們帶您先過去。”
這話是講給於瑋彤聽的,但於瑋彤全然聽不進,何歡卻聽見了,也聽懂了,甚至一下子明白過來歐家偉要在那瓶蘇打水裡放氯胺酮的目的。
“放開她!”何歡過去拉於瑋彤的手。
那兩個男人轉過身看了一眼何歡,她身上還穿着演奏時的長袍。
“哪跑來的神經病?哥勸你別多管閒事
。”其中一個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唾了何歡一口,抓起於瑋彤就往旁邊的酒店走。
何歡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於瑋彤被他們帶走,立馬化身小猛獅上去搶,慣用伎倆,一腳踢到那男人胯下,再一口咬住另外一個男人的脖子。
兩人瞬時嗷嗷叫,鬆了於瑋彤,何歡便趁機拖着於瑋彤往路邊跑,跑了大概數米遠,眼看後面的男人就要追上了,她感覺死期將至,卻感覺眼前掠過來一道刺烈的車燈。
“上車,帶你朋友快上車!”
周沉的車子剎到何歡面前,謝天謝地,她悶哼一聲把爛成一灘泥的於瑋彤扔到車後座上,她再跑到車前跳上副駕駛座。
那兩個男人追上來拉車門,周沉按下中控直接鎖掉,立馬踩下油門飆出去,車後噴出一股尾氣,氣得那兩人在車後直跺腳。
周沉的車子開出去數百米,何歡纔敢往後看,見沒人追過來,這才虛脫般靠在椅子上直喘氣…
剛纔那一幕就像電影裡的鏡頭,周沉也是造了孽,這把年紀已經第二次幫何歡和於瑋彤逃離“仇人”追趕。
眼看開上高架,他才放慢車速,調整好自己也有些紊亂的氣息,轉身睨了眼何歡。
她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略帶粗沉的呼吸一點點從她胸腔裡呼出來,臉上有些薄汗,路燈下顯得更加面如傅粉。
周沉立即將眼睛轉過去看着前面,正想問剛纔追她們的那些人是誰,後座上的於瑋彤便開始不安分了,身子掛在前排椅子上,前胸貼着椅背,皮膚和皮革摩擦發出令人尷尬的“吱吱”聲……
何歡喘了一口氣,解釋:“抱歉,她這樣…”
“沒關係,不過她這樣要持續多久?”
“要看那瓶水裡氯胺酮的分量,不過按我經驗,三四個小時最起碼。”
“按你經驗?你經常碰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