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自己兒子和劉釗走進了,趙志江這纔看到,劉釗提着一個編織袋,裡面好像有活物在撲騰。
“爸,快支大鐵鍋,咱們先來個鐵鍋燉大鵝,再來個烏雞燉老鱉。”
趙志江向前湊了湊,看到劉釗提着挺沉咚的編織袋,他的胳膊都在哆嗦了。
“大鵝?”
“還有四隻烏雞,哦對了,還有一個老鱉。”
“那它們在裡面不打起來了?”
“瞧您說的爸,這裡面黑不隆冬的,他們哪有那個閒心啊。哎對了,爸,你跟我何叔幹什麼去啊?”
“去你何叔家擡圓桌去。”
“那你們快去,我先回家去把烏雞和大鵝都宰了去。”
趙青山跟父親擦肩而過,然後便回了家裡面。
回到家裡,趙青山看到自己母親正在院子裡面摘菜,天井裡面,一隻大公雞帶着六隻老母雞正圍着張慧芬,吃她扔到地上的菜葉。
雖然說自己兒子辦了個大養殖場,但是趙志江兩口子還是在老宅子這邊養了一隻公雞和六隻母雞。
養這六隻母雞,一天可以揀4到6個雞蛋,不但能供得上自己使用,還能略微有點積攢。更重要的是,有這六隻母雞和一隻公雞,平時的剩菜剩飯可就不會浪費掉了。
趙志江的院子裡面,除了這七隻雞,另外還有一隻狗,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家禽家畜了。
原先趙志江家裡面養着豬,但是那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娘,拿菜刀來。”
看到自己兒子進門就要菜刀,張慧芬有些不解得眨眨眼:“拿菜刀幹什麼?”
“殺大鵝,殺烏雞。媽你快去燒水去吧。”
張慧芬看到跟着自己兒子身後跟過來的劉釗,他提着一個編織袋,裡面撲棱棱得,有活物,便忙點着頭,到了東棚子裡面取了菜刀,遞給了趙青山。接着,張慧芬便到鍋頭上用鋁鍋開始燒水起來。
趙青山手裡拿着菜刀,在自家天井裡面掃視了一圈,最後看到了位於影壁牆後的一塊空地,便對劉釗說道:“待會就把它們扔那兒折騰去。”
接着,趙青山進了屋裡,從櫥子裡面摸出兩個大白碗,然後出了門,來到了影壁牆跟前。
趙青山讓劉釗打開編織袋口,然後將手伸進去,先摸出來了一個烏雞,捏着烏雞的兩個翅膀,看了看,回頭對劉釗說道:“這種雞有營養,要是能長得個頭大點,養這種雞肯定有經濟效益,不過,哎,現在這種雞一隻才四斤來重,根本沒賬算。”
一邊說着,趙青山將菜刀先放在碗口上,然後用右手捏着雞脖子送到了左手邊,讓左手一把抓着翅膀根和脖子的同時,還捏住了雞的喉頭,接着他拿起菜刀,手起刀落,一刀便將雞脖子給抹了,雞血放幹之後,趙青山便隨手將雞丟在了影壁牆前的空地上去了。
接連四個烏雞都被趙青山解決了,完了最後抓着大鵝的脖子出來,趙青山的手根本不可能抓住大鵝的翅膀同時再捏住它的脖子,不過,殺大鵝和殺雞是不一樣的。
這隻大鵝有十幾斤重,不想點辦法還真殺不死它。
對付大鵝,老百姓有自己的一套,那就是先給它灌點酒。
這些事情農村裡面老百姓許多人都懂,完了趙青山也很明白,看了大鵝一眼,然後讓劉釗抓着它的脖子,自己則跑到屋裡拿出來半瓶還沒喝完的茅臺。
“茅臺酒灌大鵝,劉釗,這個怎麼樣啊?”
“茅臺大鵝,這個才配得上您的身份啊。”
“哈哈哈哈,劉釗,你說我什麼身份?”
“您現在可是咱們這一片跺跺腳大夥都能感到晃盪的厲害人物,您是大老闆,是……是……”
“以後可別這麼亂說啊,劉釗,我就是你哥,比你大一點兒的哥哥,嗯,差不多了。”
趙青山讓劉釗把大鵝的嘴巴掰開,然後自己將半瓶子茅臺全部都灌了進去,接着把大鵝扔在了地上。這時候,再看那大鵝,已經完全醉了,走路東倒西歪的。
有時候想想人也真的是殘忍,爲了吃點東西,竟然這麼這麼動物。
過了十分鐘,覺得差不多了,然後趙青山便將大鵝的腳綁住倒掛了起來,接着抹了大鵝的脖子,放幹了血,最後也丟到了影壁牆的一邊去了。
這邊四隻烏雞和一隻大鵝全部都殺完了,那邊張慧芬的水也燒開了。
這時候,趙志江前面拉着拉繩,後面何忠恆推着的小推車上面裝着大圓桌,然後進了屋。
趙青山和劉釗幫着將大圓桌擡到屋裡,然後趙志江接着就開始給烏雞和大鵝拔毛掏內臟了。
這時候呢,趙青山則拿出了老鱉,準備開始殺老鱉了。
趙家東棚子裡面有四個鍋竈,其中有兩個大鍋竈是蒸煮東西用的,一箇中等大的是炒菜用的,還有一個較小的鍋竈則是燒一水壺用的。
然後這時候,趙青山點着了小鍋竈,然後將一個小鍋放在鍋竈上面,在鍋裡面放上涼水,然後把老鱉放了進去。
火燒得很小,慢慢地升溫,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鍋裡的老鱉就被煨死了。
然後趙青山又將老鱉用笊籬撈出來,放在涼水裡面一涼,接着就剖開肚子,去了內臟。
這邊老鱉處理完了,另一邊父親的烏雞和大鵝也都處理完了。
這樣,兩個大鍋竈,兩口大鐵鍋,一個鐵鍋裡面燉上烏雞燉老鱉,另一個則燉上一鍋大鵝,接下來就是看着火,等了。
下午五點鐘,趙青山又打了一遍電話,然後韓三山、劉文東、劉玉堂、馬進昌、劉玉仁、劉濤、建忠和建新還有趙青山的二姑趙志敏,以及工地上面工程隊的幾個領導都來了,滿滿當當的來了小二十口子人。
還好趙青山父子兩個買的菜多,而且他們家貯藏的酒也多,要不然這麼多人來,可就把他們家都給吃光了。
張慧芬和趙志敏掌勺,然後沈月娥打下手,三個女人在東棚子裡面忙活,然後趙青山他們直接將八仙桌子擡到了天井裡面,擺下了架勢。
好一場熱鬧的慶功宴,從晚上六點開席,大家一直喝到九點,這才一個個得東倒西歪得該到哪兒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