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得意洋洋,還一副女流氓嘴臉的李玉香,金玉成徹底無語了,那副明明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看起來着實讓人感覺可笑。
只是看着跟斗雞一樣互相挑釁的兩個人,吳錚卻忍不住撓了撓頭,看着一副高人模樣的張德成,他老感覺這人似乎哪裡不對?
可具體什麼地方不對,他又看不出來,忍不住衝着汪啓釗招了招手。
他是李玉香跟前的紅人,汪啓釗可不敢得罪他,急忙走了過來。
“老汪,這老頭兒很牛麼?”
“您不認識他?”汪啓釗滿臉驚愕,那副看着吳錚的樣子,就好像在看個外星人似的。
吳錚頓時滿臉鬱悶,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不認識他不很正常麼?”
“不正常啊!”汪啓釗回答的毫不猶豫,可發現吳錚臉色有點尷尬,頓覺不妙。
李玉香什麼人,做事手段有多狠辣,他可比誰都清楚。那麼毒辣的女人,在吳錚面前,表現的卻像個下女人一樣,這本身就很不正常。
縱然李玉香的表現,和劉小五金玉成有些關係,可也能讓一個人人畏懼的毒蠍子,變成一個任人佔便宜的小女人吧?
就憑這個,他就知道眼前站着的這個吳錚,在李玉香的心裡,恐怕佔據的位置相當重要。甚至還有可能,不久的將來,這位看上去有些不着調的男人,還會變長老闆呢?
想到這個,他哪敢讓吳錚尷尬下去,急忙看了眼那邊還在鬥嘴的李玉香金玉成,急忙壓低聲音解釋道:“吳先生,張師傅在咱們江北賭石界,那可是泰山北斗一樣的人物。”
“泰山北斗?”吳錚頓時驚訝起來,扭頭看了眼到揹着雙手,一副高人做派的張德成,忍不住眨了眨眼。
因爲他從來就不相信,一個真正身懷絕技高人,會表現的這麼明顯。只是人家汪啓釗既然這麼說,或許就有他的理由。
果然,汪啓釗見他似乎不信,急忙繼續解釋:“這是真的,不說聽見的,就比如金老闆和我們老闆賭石來說吧!
香姐本來請的也是江北賭石界的高手,可連續兩場,十二塊原始的比較,人家張師傅挑出來的原石,和我們這邊差別太大了,足足九千萬啊!
吳先生,您大概還不知道,那種價格,還只是別人的估摸價,如果真要現場競拍的話,那價格會更高的!”
聽完之後,吳錚這才知道汪啓釗爲什麼那麼肯定,看着那個張德成的母港,爲什麼那麼狂熱了!
挑了十二塊原始,就製造出了九千多萬的差價,那真實價值,還不定有多高呢,估計一兩個億是跑不了了!
這可是一兩個億啊!在普通人眼裡,這種幾乎能點石成金的人,如果還不是高人的話,那這世界上就真沒高人了!
只是看着有些做作的張德成,他還是感覺哪裡不對,忍不住提出了心裡的疑問:“我說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什麼可能?”
“比如說原石的持有者,和張德成是一夥的!”
“我們香姐也這麼說過!”汪啓釗立刻苦笑起來,看了眼那邊的李玉香,接着說道:“香姐早就想到過這個可能,所以在第一場輸了之後,立刻換了個賭石場。結果還是一模一樣,別說翻盤,差距拉得更大了!”
“好好……”吳錚還沒說話,遠處就傳來了金玉成怒不可遏的聲音:“蠍子,既然你跟我耍無賴,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哎喲,你還跟我客氣了啊?”李玉香嘻嘻一笑,可臉上的笑容驀然一變,惡狠狠罵道:“客氣還想讓老孃陪你睡一個月?如果你不客氣了,老孃是不是還得跟你籤個賣身契啊?”
“呵呵!”金玉成冷笑了兩聲,冷冷說道:“賭約已經立下,想給你手下出頭,那就別反悔。”
“老孃纔不跟你一樣呢!”李玉香撇嘴一笑,然後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模嘲弄來,“別磨磨唧唧了,趕緊開始比賽吧!”
說完之後,她就像勝券在握一樣,扭頭衝着羅金寶喊道:“金寶,趕緊的開始吧?還等什麼呢?”
羅金寶一聽,那張胖臉頓時哆嗦了兩下,無可奈何地咕噥道:“是你一直在打擊人好吧?”
話沒說完,他就發現李玉香臉色不對,急忙舉起兩隻胖手,做出了一副投降狀,笑道:“好好,我不說了,馬上開始!”
說完,他又看向了金玉成,笑呵呵地問道:“老金,張師傅已經成蠍子的人了,那你的師傅呢?”
“呵呵!”金玉成冷笑了幾聲,輕蔑地看了眼李玉香,不屑地罵道:“幸虧我自己有師傅,不然的話,還真就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呢。”
“是不見了張師傅,你臨陣抱佛腳,先抓來的吧?”
“哼!”金玉成哼了一聲,並不理會李玉香的嘲諷,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喊道:“高師傅,你該出場了,讓我們的蠍子美女震撼一下!”
“震撼一下?”李玉香小嘴兒一撇,又露出了一抹毫不掩飾的嘲弄。
只是當她看見出現的那個老頭時,臉上的嘲諷,卻忽然間變成了震撼。那副小嘴兒大張,桃花眼瞪大的表情,看起來還有了幾分呆萌。
就她這幅表情,吳錚都不用問,就知道來的那個老頭,肯定又是個賭石界的大咖。
“高承澤?”他正想問問來的是誰呢,就聽見了身邊汪啓釗的驚叫聲。
他扭頭一看,就見汪啓釗面紅耳赤,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尤其是看着高承澤的那眼神兒,那就跟追星族見到了心中的偶像一樣,那叫個狂熱,那叫個崇拜,就差撲上去抱大腿了。
這個時候,李玉香臉上的冷笑嘲弄,也全都消失不見了,看着緩緩走來的那個唐裝老頭,她忽然輕輕吐了口氣,問道:“高老師,你不是吳家的首席鑑寶師麼?怎麼變成金玉成的人了?”
高承澤也是五十來歲的樣子,打扮也和張德成差不多,都是一身唐裝。只不過他的唐裝是灰色的,不像後者的白色那麼誇張,也沒人家那麼飄逸。
只是一身灰色的打扮,卻似乎讓他身上產生了一股沉穩的氣勢。尤其是那愁眉苦臉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來賭石的,倒像是來奔喪的。
聽了李玉香的質問,他臉上的苦澀就更加濃郁了,“唉!當初欠了人情,人家要債,我不可不還啊!”
他雖然滿臉苦澀,可李玉香的眸子裡,卻是閃過了一抹凝重,甚至在吳錚的眼裡,這女人的目光,竟然似乎是有些驚慌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他正要說話,那位高人風範的張德成,卻在這時笑了:“老高,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高承澤苦澀地笑了下,就扭頭看向了張德成,“什麼時候開始?”
“馬上!”張德成點了點頭,看了眼有些呆滯的李玉香,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蠍子,從興奮到失望的感覺,很不好吧?”
“你……”李玉香那雙桃花眼頓時一瞪,似乎被激怒了。
可她還沒發表,張德成就冷笑着說道:“蠍子,不用這麼激動,我既然來了,就有絕對的把握,幫你贏了這個賭局。”
說完,他都沒讓李玉香說話,就衝着金玉成喊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