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吹了,我給你們當裁判,誰輸了誰下次請客!”李玉香恢復了霸氣的嘴臉,成這吳錚羅金寶擺手喊道:“趕緊進去吧,別在門口被人蔘觀了!”
這話倒是不錯,吳錚也發現了這點。尤其是他扭頭看向周圍的時候,那些圍觀羣衆當中,有很多人還跟他點頭示意呢。
點頭示意也就罷了,這些人還都滿臉微笑,這就讓他有些不明白了。
自己都沒見過他們啊?他們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客氣,這麼友好?難道是因爲剛纔張斌的事情?
他想來想去,除了這個原因,他還真就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能讓一羣陌生人,用這種近乎諂媚的微笑,來跟他打招呼。
儘管他有些不齒這樣的行爲,可那些人畢竟釋放的是善意。做爲人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丈的他來說,也自然不會驀然以對,所以也同樣微笑的點頭示意。
和別人近乎諂媚的笑容相比,他雖然也是微笑,可那種笑容既不高傲,也不卑微,只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平和。
羅金寶在邊上偷偷點了點頭,對於吳錚的處事風格,又多了幾分瞭解,於是笑呵呵地說道:“吳少,蠍子都說話了,咱還是進去吧!”
“好!”這樣的邀請,吳錚自然不會拒絕,立刻笑着往前伸手,說道:“羅少,你先請!”
羅金寶一聽不樂意了,立刻鄭重其事地說道:“別介啊!今天你是貴客,得您先吶!”
“你倆就別謙虛了好不好?”李玉香在邊上看的滿臉無語,鄙視道:“假惺惺的有意思麼?”
“蠍子!”羅金寶頓時不樂意了,滿臉嚴肅地瞪起了那對小眼,糾正道:“我和吳少這不是謙虛,而是真正的在彼此謙讓。”
“行……”李玉香才懶得搭理這些呢,不耐煩地罵道:“我就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才能進去?被人當猴子參觀,上癮了是吧?”
“好吧好吧!”羅金寶一聽頓時慫了,急忙衝着吳錚一伸手:“吳少,您如果不進去,我就不進去!”
他都這麼說了,加上李玉香在一邊滿臉的不耐,吳錚只好苦笑着點點頭:“那行,我先就我先……”
“吳錚!”可他還沒說完,背後就傳來了崔振東的喊聲。
聽見這聲吆喝,李玉香的臉色就有些陰沉了,回頭看着崔振東的目光裡,竟然還多了幾分冷意。
吳錚一見,忍不住皺了皺眉,低聲說道:“你這什麼眼神兒啊?”
“你說我得用什麼眼神兒?”李玉香的臉色依舊陰沉着,冷冷說道:“你好歹也是我男人,他憑什麼喊你名字?”
“我是你男人?”吳錚頓時鬱悶了,捏着鼻樑看了眼李玉香,忽然壓低聲音問道:“那啥,咱倆啥時候辦那事兒?”
這話說的有點猥瑣,都有些無恥了!
吳錚說完以後,就意識到了不對,生怕李玉香會惱羞成怒,急忙解釋:“那……”
可他還沒說完,李玉香就笑嘻嘻地瞟了個媚眼:“瞧你猴急的這樣兒,想辦那事兒,人家隨時都可以哦!”
“隨時都可以……哦?”吳錚猛地打了個寒戰。
如果不是羅金寶還在不遠處站着,那邊崔振東還走了過來,就李玉香這種又騷又嗲的聲音,他還不定出多大丑呢。
幸好這個時候,崔振東已經到了他身後,低聲說道:“兄弟,我……”
見他又開始欲言又止了,吳錚忍不住皺了皺眉。可很快,他就發現崔振東的目光,似乎在看着李玉香,就立馬明白了,扭頭說道:“你先和金寶進去。對了,幫我招呼下丁總。”
“哼!”李玉香明顯有些不樂意,可卻只是橫了眼吳錚,就招呼了聲羅金寶,然後又和丁淑雲並肩進了凱撒皇宮。
她雖然走了,可崔振東的臉色卻有些難看了,低聲對吳錚說道:“兄弟,看來你和李老闆的關係很是親近啊!”
吳錚有些無奈了,皺了下眉頭說道:“老崔,如果你有顆八卦心的話,恐怕找錯了對象!”
“不是八卦!”崔振東搖了搖頭,很認真滴看着吳錚,壓低聲音警告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李老闆可不是善男信女。如果你想玩玩兒的話,我擔心……”
“你想多了!”沒等他說完,吳錚就擺了擺手,說道:“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崔振東卻搖了搖頭:“我在這兒幹了三個月的保安,就沒見過她對誰這麼用心過?”
“用心?”吳錚不由皺了皺眉。
“對!”崔振東點了點頭,依舊小心翼翼地說道:“李老闆雖然外表放蕩不堪,可這三個月來,我還從來沒見過有哪個男人能靠近過她半米之內。還有,她雖然對誰都是滿臉媚笑,說的話也讓人浮想聯翩,可我來了三個月,也沒見過更沒聽說過,有人佔過她的便宜。”
這些話,崔振東說的滿臉嚴肅。可他卻不知道,他說的這些事情,吳錚早就自己看出來了。
只不過崔振東能這麼說,還有其中的警告意圖,他也大爲感激。畢竟忠言逆耳,只有真正關心你的人,纔會說些讓你聽着有點不舒服的話。
可他奇怪的是,崔振東叫住他,難道只是想提醒下自己?
“兄弟!”他剛想到這人,崔振東就忽然喊了一聲,然後那張臉上,九路胡扯了副爲難的神色來。
就他這表情,明顯是有些話,不好意思說出口。
吳錚一見樂了:“怎麼還吞吞吐吐的了?剛纔你那副口吻,可是把我當朋友的。怎麼現在卻又把我當外人了?有話你儘管說啊!”
“好吧!”崔振東嘆了口氣,就像是做出了什麼決斷似的,低聲說道:“你能借我點錢麼?”
“可以!”吳錚回答的毫不猶豫,問道:“多少!”
“三……三十萬!”
“等會兒!”吳錚看了眼臉都憋紅了的崔振東,扭頭走向了那輛大切諾基。
羅金寶雖然進入了凱撒皇宮,可大切諾基卻還停在門外呢,而且那六個保安三個保鏢,也都在呢。
因爲車裡的錢,按照羅金寶李玉香還有吳宏正的說法,都已經給了他。而這些錢,他不但有了用處,而且還會立刻帶走,所以就沒讓人把錢送進凱撒環宮裡面去。
現在崔振東借錢,他自然要去車裡取錢了。
不過他沒拿三十萬,而是拿了五十萬,讓劉超用報紙包好,他拎着到了崔振東面前,直接扔了過去。
崔振東沒想到他這麼隨意,手忙腳亂地接住以後,滿臉感激地說道:“兄弟,謝謝你!”
“說那個就遠了!”吳錚擺了擺手,問道:“裡面有五十萬,你儘管拿去用,如果不夠,再來找我。”
“五十萬?”崔振東一愣,下意識的就像打開紙包,可那隻手卻忽然僵硬了下,隨後擡頭看着吳錚,那眼圈竟然都有些紅了。
不是他多愁善感,而是自從退伍之後,他經歷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別說借三十萬給五十萬,就是當初父母病逝,想借一萬出殯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求了多少人,說了多少好話。
可最終呢,還不是沒借到錢?如果不是偶然認識了孫少陽,父母連個棺材都不會有。
可也正因爲那一萬塊錢,自己不但把自己賣給了孫少陽,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不說,還差點害了妹子。
現在,妹子治病需要錢,自己再次走投無路,都打算鋌而走險的時候,吳錚竟然直接給了五十萬?這種恩情,自己該怎麼還啊?
“幹啥呢?”見他眼圈都紅了,吳錚可不想看他傷感什麼的,急忙笑着解釋:“別想多了啊!我之所以借給你錢,就是因爲咱們都當過兵,沒別的意思。”
“我懂!”崔振東苦笑着點了點頭,探了口氣之後,低聲說道:“這些錢,是我給我妹子看病用的。”
“給你妹子看病?”吳錚頓時一愣,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了個青澀卻又精緻的臉蛋兒來。
想起那張臉,他又不覺想起在孫少陽別墅的時候,那女孩兒畏怯驚恐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什麼病?嚴不嚴重?”
“自閉症,醫生說很嚴重,如果不能及時心理輔導加藥物治療的話,很快就能變成憂鬱症!”
“抑鬱症?”吳錚忍不住一聲驚叫。
抑鬱症!雖然這名字聽起來並不致命,可他卻清楚得很,得了這種病的人,最終結果,往往就是一個結局:自殺!
這種病,其實藥物治療什麼的,起的作用很少,關鍵還是病人自己,能不能從那種自閉的環境中走出來。
走出來,皆大歡喜!走不出來,那對不起,別說普通人,就算電影明星,不都因爲憂鬱症,自殺了好幾個麼?
想想那些電影明星,哪個沒錢?可最終結果呢?還不是選擇了自殺這條路?更何況哪個本身就膽小畏怯的小女孩兒?
一想到那個神情畏怯,膽小卻又好看的女孩子,他頓時焦急起來,忍不住呵斥道:“老崔,你妹子既然得了自閉症,那你應該照顧她的啊?怎麼還來幹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