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的一個“滾”字,徹底激怒了陳小雅,只見她突然上前雙手抱住了蘇宇,然後用嘴死死咬住了蘇宇的耳朵,接着陳小雅雙手的長指甲伸向了蘇宇白淨的臉。
蘇宇開始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陳小雅會對自己進行傷害,等到感覺疼痛時,臉上已經開花了,原本英俊帥氣的臉破相了。
劇痛加盛怒,蘇宇用力打了陳小雅二個巴掌,後者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雖然蘇宇這幾年酒色掏空了他的身體,但二個巴掌還是打得陳小雅頭冒金星。
不過,陳小雅還是緊緊地咬住了蘇宇的耳朵不鬆口,甚至還更加用力了。
蘇宇疼得叫出聲來,惡從膽邊生,猛然朝陳小雅的肚子打了一拳。
“啊”、“啊”二聲傳來,只見陳小雅嘴脣上沾着血,捂着肚子疼得滿地打滾,蘇宇則捂着右邊的耳朵慘叫着。
原來就在蘇宇打出一拳時,陳小雅一用力,前者的半隻耳朵,竟被後者活生生地扯了下來!
說了這麼多,其實就發生在短短的幾秒鐘內,旁邊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加以阻止。
周圍原本看熱鬧的人,此時也都沉默了,這是多大的恨啊、這是多大的仇啊,竟然讓這個女人如此瘋狂!
看着遠處在地上痛苦喊叫的陳小雅,陳西峰邊跑邊猛然喝道:“快救人、快送醫院。”
就在酒樓的保安動手想攙扶陳小雅時,蘇宇的一個保鏢上前阻止道:“我們已經報警,讓警察前來處理。”
陳西峰看着陳小雅的下面已經出血,情況危急啊,便怒道:“滾開,先救人,讓警察去醫院處理。”
蘇宇當然知道陳小雅的情況危急,但還是憤恨地說道:“給我攔着,讓警察前來處理。她死了更好,一了百了。”
你心裡想想可以,但不能說出來的。人命關天啊,有錢人就可以漠視生命?
陳西峰本想讓李如煙出手相助,沒想到她已經快速推開進行阻攔的保鏢,怒斥道,“懷孕的女人已經這樣了,還想阻攔搶救,有沒有人性?”
保鏢還想再進行阻止,畢竟他的老闆是蘇宇,後者不鬆口,他不敢不盡力,雖然此事也令他覺得有些不恥。
陳西峰對蘇宇說道:“你今天不用想着阻止我救人,你也快去醫院吧,否則耳朵能不能保住就難說了。”
陳西峰當然不是出於對蘇宇的關心,而是一旦後者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耳朵如果保不住,那麼陳小雅造成傷害的程度就更大了,而傷害的程度越大,陳小雅所面臨的後果就越嚴重,甚至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蘇宇一聽,對啊,按照目前的醫療技術,斷了手指、腳趾或耳朵什麼的,不算是高難度的外科手術。
明華市經濟發達,醫療水平也厲害,明華市第一醫院就擁有這樣的技術。只要時間及時、肯化錢,就不是一件難事。
相對於懲治陳小雅,蘇宇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形象,如果時間拖久了,耳朵接不上或者部分壞死,那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陳小雅被送去了醫院,蘇宇也被送醫院了,周圍的人開始散去,地面上只留下了一灘血。
不知是蘇宇的血,還是陳小雅的血,或者是二人混合在一起的血。
餐館經理叫來了清潔工,準備進行清掃處理。陳西峰搖了搖頭,準備與李如煙一起離開。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響起了一聲聲悲愴的哭喊:“陳小雅,我苦命的陳小雅,你們要爲我們作主啊。”
陳西峰不用回頭,便知道這是陳小雅母親的聲音,她本來應該隨着陳小雅去醫院,只是有其姐姐去照顧了,她便繼續留下來討要說法。
就在陳西峰想着是否上前進行安慰時,一道尖銳的怒喝聲傳來:“她姥姥的,好好的訂婚宴被破壞了,老孃要與你們算帳。”
“誰還在這裡哭喊?存心讓我難看啊,帶走帶走。”
陳西峰聽着聲音,看到一位身材不錯、模樣周正的女人兇狠地指揮着剛剛趕到的警察。
這個女人,陳西峰認識,正是今天訂婚宴的女主角婁問蘭。
帶隊的警察認識婁問蘭,手一揮,便有兩個警察跑向正在哭喊的陳小雅母親。
婁問蘭見蘇宇下來後,一直沒有上去,拂了參加訂婚宴衆人的臉面,便氣惱地下來尋找,在下來的途中,她便知道了一樓所發生的事情。
竟然有人在自己訂婚宴上進行鬧事?存心想讓我難看吧。
張揚霸道的她,覺得非常的惱火,現在又聽到哭喊道,心裡更加惱怒。
陳西峰正要出面說話,但看到這二個警察對陳小雅母親說道:“阿姨,你馬上離開這裡吧。這裡正在舉辦訂婚宴,你這樣的哭喊總歸不好。”
本來已經走散的人羣看到又有了新情況,便重新圍攏過來。聽着警察的話,想到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明面上的事情總歸要按法律來處理。
陳小雅與蘇宇發生了爭執甚至出現了傷害,但禍不及家人啊,怎麼能帶走了家人呢?
不過,現在陳小雅的母親的精神已經差不多崩潰,她是來討說法的,什麼都沒有得到,豈能說走就走?
另外,陳小雅的一位阿姨也加入進來,與警察發生了爭吵,事情變得更加的混亂。
就在此時,心煩意亂的婁問蘭走下臺階,朝着陳小雅母親就是一巴掌,“讓你哭,想哭去派出所哭。當我好欺負啊,來我訂婚宴上哭了。帶走帶走,否則我扒了你們的警服。”
夠囂張啊。
看着婁問蘭如此囂張,陳西峰明白,自己不得不出來說幾句話了,否則陳小雅的母親與阿姨肯定要被抓走,警察自己的工作都被威脅了,還擔心找不到抓人的理由?
在場看熱鬧的人很多,私下議論的人也很多,但願意公開站出來與警察、與官家子弟質問的人很少,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明哲保身嘛。
“警察同志,這二個人在這裡痛哭幾句,是事出有因,就憑這個抓人不妥當吧。”陳西峰開口說道。
來這裡辦案警察其實並不願意當場抓人,畢竟陳小雅的母親和阿姨沒有造成什麼惡劣影響。
他們希望婁問蘭能借機下臺階,至於陳小雅和蘇宇的處理,等到他們的傷勢穩定、進行鑑定後再說。
陳西峰帶頭一說情,有些圍觀的羣衆便開始附合,對啊,陳小雅剛纔的表現確實有些瘋狂,不過,她的母親在這裡爲自己的女兒喊冤訴苦也不算過分,總不至於被抓走。
婁問蘭驕橫霸道成習慣了,現在看到陳西峰出面衝撞自己,頭腦一熱:“你們是一夥的,存心來搗亂的,把他給我也一起抓走。”
陳西峰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啊,派出所是你家開的?說抓人就抓人?我說句公道話就要被抓?我倒要問問憑什麼抓這二個人。大家有手機的拿出來拍照錄音,上網上論壇說理評理去。”
婁問蘭大聲喝道:“今天是我的訂婚宴,這二個人在這裡哭喊,分明是破壞公共秩序、擾亂治安。”聽起來還是有些理由的,訂婚宴是喜事,都不想被這樣的哭喊觸黴頭。
陳西峰冷笑道:“他們到你的訂婚宴現場去哭了嗎?去喊了嗎?這裡是天元酒樓的公共區域,關你什麼事?”
此時陳小雅的母親與阿姨看到了陳西峰,急忙上前來請求:“陳西峰,以前是陳小雅和阿姨不好,請你幫幫我們、幫幫我們。”
她們原先還想通過哭訴、撒潑等形式,爲婁家和蘇家施加壓力,獲得賠償和放過陳小雅。
現在看到婁問蘭如此強勢和霸道,不僅沒有絲毫的歉意,還要讓警察抓她們。她們心裡終於害怕了,終於明白自己力量的渺小。
就在她們絕望時,居然看到陳西峰出面,心裡雖然非常驚奇,但還是決定先求助了再說。
陳西峰想到陳小雅對不起自己,但她的弟弟和母親對自己的態度還算不錯,便爽快地答應道:“阿姨,今天不說清楚理由,誰也不敢把人抓走。大家都看着呢。”
“陳小雅的事情不用着急,要等到他們的傷勢穩定了再進行處理的,你們自己先控制好情緒。”
陳小雅的母親與阿姨點點頭,自己先不被警察抓走了就好,陳小雅的事可以再商量。
不過,婁問蘭不答應了:“你們這樣來折騰,想這樣結束?沒門。”
接着指向那幾個警察說道:“你們幾個,先把他們都抓到派出所再說。”
警察確實有些爲難,婁問蘭是出了名的霸道無理,如果今天不讓她感到滿意,以後自己的工作確實要懸了。
陳西峰畢竟是個普通老百姓,先得罪了再說,大不了私下再進行賠罪。
於是他們悄悄地對陳西峰說道:“你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還是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吧,大家都不用爲難。”
其中有一個警察已經掏出了手銬,想對陳小雅的母親和阿姨採取強制措施。
陳西峰剛要開口喝止,只見李如煙舉起手機大聲喝道:“光天化日下,竟然敢如此執法,不怕激起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