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超與趙紫蘇確實發生過親密關係,這是事實,作爲男人,倒不能隨意賴掉。
在這方面,男人吃幹抹淨可以一走了之,吃虧的總是女孩子。
雙方沉默着,過一會兒,沈超便語氣軟了下來:“趙紫蘇,你說吧,你究竟想幹嘛?”
“還能幹嘛,總不能把孩子生下來吧,我今天就去醫院動手術。我上網查過了,做這種手術越早越好,你陪我一起去吧。”說完,不等沈超進行表態,趙紫蘇就掛斷了電話。
沈超的心裡有些莫名的煩燥,本來睡得好好的,被一大早的電話吵醒,而且又被告知自己當爹了。當然這個爹是真是假也搞不清楚。
睡肯定是睡不着了,離醫院上班居然還有一個半小時。
沈超想了想,便給陳西峰打了電話,把陳西峰也吵醒了。
陳西峰當然自己不會出面辦理這種事情,否則很可能引發不必要的猜疑和流言,
於是他便打電話給丁光華,讓丁光華和張柏青陪同沈超去醫院。
主要是他擔心這是一個圈套,有人會對沈超不利。張柏青和沈超的保鏢一起陪在身邊的話,沈超的人身安全不會有什麼問題。
丁光華是天一山莊的總管,還負責受傷安保人員的治療事宜。
雖說天一山莊配備着一整套醫療設備和醫生,但還是與天寧市第一醫院有着密切的合作關係,畢竟有些傷情需要專家進行會診或要依靠大醫院的頂尖設備,天一山莊不可能配備幾百萬上千萬的檢查與治療設備,爲此丁光華與天寧市第一醫院的院長、副院長關係都不錯。
天寧市第一醫院是一家綜合類三甲醫院,科室齊全。
現在丁光華親自找副院長給趙紫蘇找了一個技術不錯的婦科醫生,同時預定了貴賓病房,省得讓外人知道沈超的情況。
沈超作爲有錢人,當然也能搞掂這些事情,只是外來戶畢竟不同於地頭蛇,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安排好這些事情,再說,他也不方便讓自己的下屬知道這件事。
找紅顏知己,自己的女朋友可能還會容忍,畢竟她也有她喜歡的男人,但她不能容忍沈超居然會找酒吧女孩,完全降低了品味,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就如自己在女朋友身邊安插了熟悉人員一樣,沈超不能保證自己的女朋友不在自己身邊收買了負責傳遞信息的人員。
陳西峰安排好這些事情後,便打電話告訴了沈超。
沈超表示謝意後,把手機一扔,再點上一支菸,猛地吸了一口,吐出幾個菸圈,悵然一嘆。
夜深人靜,沈超感覺更多的是無盡的孤獨和寂寞。
爲了打發令人發慌的空虛,他經常要用菸草和酒精來麻醉自己。
作爲官家弟子和生意人,沈超的身邊其實並不缺女人,但發泄後他越發感覺空虛。
爲了安全,他很少去酒吧,萬萬沒有想到,偶爾一次的放縱,現在帶來了如此的麻煩。
沈超有個正牌女朋友,只是基於雙方家庭利益考慮的戀情,二人關係不好也不壞,同時也是聚少離多,二人親密運動的次數居然屈指可數!
當初自己的初戀,最終死於一場非常意外的車禍,他想盡了辦法,都沒有尋找到真相,這讓他一直感到內疚和遺憾。
“飛舞流星”屬於年輕人的酒吧,燈光五彩鮮亮,演奏的曲目勁爆,還時不時地邀請一些年輕藝人來走穴。
老闆爲了多賺錢,就將酒吧的散臺擺得很緊密,一個臺子的人與另一個臺子的人,簡直肉貼肉。
不過,沈超去的地方當然是豪華卡座,地方大、高度高,正對着酒吧的舞臺,觀看錶演時有着最佳的視覺效果。
沈超是幾個發小請的客。
“老闆,請點個酒。”突然,沈超的耳邊傳來一個嗲嗲的聲音。他一回頭,這個女孩已經熟練地坐進卡座,跟他擠在一起。
請客的這個發小叫孫紅,是沈超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也是官家子弟,生意做的不是很大,奉行吃光用光身體健康的原則。
孫紅可以出入五星級酒店,也可以去路邊的大排檔,否則的話,依着沈超目前的身份不太可能來這樣喧鬧的、只能算中檔的酒吧。
當然,爲了顧及發小的面子、也爲了體驗民間煙火,沈超倒是來到這家酒吧。
此時,已經喝了一些酒的孫紅開始講起沈超的臭事:“當年沈超喜歡班上的一個女生,一見到那個女生,基本是掉頭就跑。”
“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從學校小賣部出來,那個女生正好迎面走過來,他又想跑,被我一把扯住,他見跑不開,就低着腦袋拼命吸溜剛買的菊花茶,結果喝得太急了,菊花茶都從他鼻子裡嗆出來了……”
都是發小,於是整桌人都笑得前俯後仰,沈超覺得有些尷尬,但在這些發小面前卻不好發火,於是只好拿起杯子在桌上頓了頓:“喝酒,喝酒!”
扎壺裡的酒喝完了,孫紅正準備招手要服務員上酒,剛纔那個主動拉住沈超的女孩再次請求道:“老闆,我叫趙紫蘇,我去幫你叫,這套酒算我的任務行不行?”
孫紅看了看沈超,見沈超點了點頭,便笑道:“行,算你的任務。”孫紅拿起桌上的酒水單,大拇指捏着標價5000元的那個套餐:“就來這個套餐。”
“好的,老闆您稍等。”趙紫蘇清脆地回答一聲,轉身就走了。
看着趙紫蘇一路小跑的背影,孫紅把臉湊到沈超面前,閃爍的鐳射燈下,他的眼睛通紅通紅,像浸泡在酒裡的櫻桃。他低聲說道:“你的這個小妹子有點意思啊!什麼時候搭上的?看來你的口味也變了。”
沈超一臉的茫然:“我還是第一次見她,什麼跟什麼啊。”
孫紅不相信地問道:“真的假的?我們這幾個人坐在這裡,她偏偏只找你?”
沈超白了他一眼:“你愛信不信,大概是我長的帥吧。”
孫紅不屑地說道:“在這裡長的帥有什麼用?主要是要錢多。只要願意花錢,什麼勾當都可以。”
“不過,你這個傢伙,長的帥又有女人緣,真是讓人嫉妒啊。不過這個趙紫蘇看人也是準的,知道這一桌的人其實是你最有錢,哈哈。”
說實話,沈超原先肯定不會對酒吧裡這樣的女孩有興趣,現在一方面他有些喝多了,失去了一些理性;另一方面,剛纔這個趙紫蘇的模樣,讓他想起了他的初戀。
他眯着發紅的眼睛望去,那些穿着小馬甲的年輕女孩,在各張臺桌前魚貫穿梭着,時而被客人灌一壺酒;時而聽着客人的葷段子裝作害羞,拍打客人。
在以前,沈超當然泡過酒吧,知道年輕女孩在酒吧推銷酒水,底薪不高,全靠酒水推銷的提成過活。
這些女孩每天要完成一定的任務量,雖然她們都有自己的客戶資源,但是客人也不可能每天都來泡吧,爲此她們對於孫紅這樣爽快的客戶極爲“珍惜”,遇到了,就會使勁渾身解數“留住”客人,儘可能多地推銷酒水或其他消費。
這樣一來,年輕漂亮的營銷女孩被男客人揩油,只要不是很過分,都不算什麼。
另外,一些客人喝高興了,還會有小費打賞,不過按照規定,女孩們不能強要,如果被客戶投訴的話,是要重罰的,主要是老闆擔心營銷女孩強要小費會影響酒吧生意。
過了一會兒,趙紫蘇端着一個大托盤回來了。
托盤正中間是一瓶洋酒,瓶子很漂亮,商標貼紙上密密麻麻的洋文在鐳射燈下也看不清楚,酒瓶旁邊是配套的冰紅茶、冰塊、涼碟和水果。涼碟和水果拼裝得很精美,比幾百塊的套餐顯然用心很多,真是一分錢一分貨。
趙紫蘇將托盤的東西擺放好,熟練地打開酒瓶,倒進扎壺,再兌上冰紅茶和冰塊。就在她要給衆人倒酒時,孫紅突然來了一句:“紫蘇啊,你先給哥哥幹了這一壺。”
扎壺雖然不大,但也有幾百毫升。孫紅和其它幾個人一起鼓掌起鬨,趙紫蘇抓起扎壺時,沈超看她皺了一下眉頭,但也就猶豫了一瞬間,只見她的嘴巴直接對着壺口,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想必被客人灌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趙紫蘇居然連氣都不換就喝完了。她放下扎壺,孫紅帶頭鼓掌,趙紫蘇卻轉過背去,彎下腰,捂住了嘴巴,臉上一陣抽搐。
說真的,無論是誰,一口氣喝下那麼多冰冷的酒,胃肯定會很難受。
孫紅此時已經知道沈超與趙紫蘇沒有什麼親密關係,當然就不會手下留情。他來酒吧就是來尋刺激的,怎麼好玩怎麼來。
等到趙紫蘇緩過氣來,轉過身,臉上又掛着笑容:“各位老闆,我表現還不錯吧?”
孫紅給予了肯定,趙紫蘇馬上換了個扎壺,又熟練地兌好一壺酒,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乾了這一杯後,纔給我們倒酒。
這麼“轉”了一圈後,趙紫蘇與旁邊一個散臺的客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對孫紅說道:“抱歉,各位老闆,我朋友在那邊,我去招呼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