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真身材高大挺拔,一身象徵王儲的黑金長袍,腳底蹬的是鑲金馬靴,一雙燦若星辰的犀利鷹眸,他臉上剛毅的線條無時無刻不在訴說着他的不羈和狂野。
寧靜琬心下微微一怔,她見過這個男人,三年之前的一個雨夜,當時就知道他身份尊貴,伺候的下人皆是戰戰兢兢,卻又恭敬無比,只是當時不知道,他就是赫連王子赫連真。
而赫連公主赫連瑤,穿一件紅色翩然的半長型衣裙,鑲金燦銀,卻並不顯得俗氣,領口處花邊重重。
一雙長及膝蓋的鹿皮小蠻靴,腰間束着一條大紅色鎏金寬帶,有一種異域女子的豪放之美,英姿颯爽,長得也不錯,話語中也帶着一種恣意的灑脫。
夜幕降臨,四周花樹上掛着的宮燈次第亮起,彩光流瀉,與天上明月互相輝映,伴着荷香輕風,幾乎令人疑是天上瑤池。
“南疆赫連真攜妹妹赫連瑤奉我父王旨意,前來天朝以示我南疆友好之心,願兩國永無干戈,兩國百姓永享太平!”
赫連真的聲音不卑不亢,聽起來極是誠懇,寧靜琬偏偷用餘光打量了身邊的鳳君寒,面對這樣一個出色的異國王子,他的態度是怎樣的?寧靜琬發現,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始終帶着一種淡淡的笑意。
“好好好,來人,給赫連王子和公主看坐!”皇上朗聲笑道。
“謝皇上!”赫連真和赫連瑤齊道。
待他們落座之後,美酒佳餚便流水般呈了上來,鼓樂聲起,數十位宮女身穿飄緲的紗衣,在席前翩翩曼舞,美味珍餚,配着清幽樂音和曼妙歌舞,道不盡的奢靡和繁華。
寧靜琬擡眸,不經意間和赫連真的目光對上,寧靜琬看見,赫連真脣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寧靜琬知道,赫連真認出了自己。
“你在想什麼?”身邊的鳳君寒忽然低低出聲,寧靜琬斂住心神,“沒什麼,這裡的東西很好吃!”
鳳君寒嘴角帶着一種揶揄嘲諷的笑意,“是嗎?”
寧靜琬慌忙點頭,裝作品嚐美酒佳餚的樣子,低下頭,避開所有的目光。
酒過三巡,赫連真站起身,對上座的皇上道:“承蒙皇上盛情款待,小王不才,奉父王旨意,送上薄禮一份,還望天朝不嫌棄我南疆國小,予以笑納!”
赫連真的聲音很恭敬,可是寧靜琬卻覺得聽不出來恭敬的味道,南疆國力或許比不上鳳臨,可奈何兵強馬壯,全民皆兵,國土更是天險重重,以前多個國家想去入侵南疆,發現事倍功半,根本就做不到。
皇上微微一笑,“王子客氣了!”
赫連真輕拍手掌,殿外立即有四位異域打扮的侍從恭敬地奉上兩幅畫作。
國與國之間的來往,用畫做賀禮,會是什麼名畫呢?
寧靜琬倒是很好奇,赫連真對他們輕輕一點頭,侍從們便小心地將畫攤開。
甫一打開,衆人頓時知道了爲什麼這畫可以用來做國家之間的饋贈之禮了。
第一幅是《禁宮仕女圖》,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第二幅是《壯麗山河圖》,氣勢磅礴,江水浩蕩,浩渺天際!
這兩幅圖皆出自名家手筆,是失傳已久的名畫,《禁宮仕女圖》的作者張逸,而《壯麗山河圖》的作者王世,都是名噪一時的畫師,已仙逝多年,這兩幅不世名畫也流落民間,不知所蹤。
時間越久遠,名畫就越價值連城,這兩幅可謂是畫中極珍,今日居然在這樣的盛宴上重新出現,怎能不引起一陣陣驚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