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不明就裡,打開了文件袋,然後拿出來一疊紙,最上面一張是清單張小魚只是看了一眼,待文件真的抽回來後,他就有些頭大,感覺自己的氣血一下子衝到了頭頂。
張小魚再次扭頭看看徐悅桐,徐悅桐雙手抱肩,倚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那條帶着皮帶的腳踝異常顯眼,可是此時張小魚無心再看。
王啓明看到張小魚的臉色不對,也有些疑惑這張文件上到底有什麼東西,以至於讓張小魚有些失態了,但是無論怎麼說,他看的出來,這張文件張小魚也應該是第一次看到。
“2003年7月,陳江明在鬼王灘被沉海,2005年3月,林海生在公海被沉,同年九月,李海銀被駕駛的漁船沉沒,李海銀生死不明,一起失蹤的還有他的妻子……”
“停,徐市長,您這是什麼意思?”王啓明的聲音有些顫抖,問道。
“替你做這些事的那個王海龍現在在北京,我父親的人把他看起來了,隨時可以交給有關部門,我現在要看你的誠意有多少,你和我說每年兩千萬,十年也不過是兩個億而已,這些年你啓明化工走私的原油也有上百億了吧,你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嗎?”徐悅桐問道。
張小魚忽然發現,自己真的不該留下來聽這些事啊,這些事泄露出去哪一件都夠自己的腦袋掉十次的了,可是此時要想離開,自己的腦袋恐怕都保存不到晚上,他有一種深深的感覺,這一次自己真的碰到賊了,而且還上了賊船。
“徐市長,我當然不敢了,這不是在談嗎,您讓我出價,那我好歹也得出不是,這不是還沒開始談嘛?”王啓明解釋道。
徐悅桐看了一眼張小魚,說道:“把這個文件袋給他,讓他回去看看,等到什麼時候看明白了,再來找我談”。
張小魚把文件袋交給了對面坐着的王啓明,這兩人臉色灰暗,一看就是被嚇到了,因爲這幾個案子不但是王啓明有份,魏長海一樣是跑不了的,張小魚注意到,年紀大一些的魏長海站起來時都有些走不動道了,張小魚很害怕他突然嗝屁了。
“王總,這些都是真的?”送他們離開時,張小魚小聲問道。
王啓明臉色灰暗的說道:“王海龍這個混蛋,我說這幾天怎麼沒見到他,原來是投敵了”。
張小魚此時小聲說道:“依我看,未必是投敵,很可能是被抓了,王總,你還真是要好好考慮這事,不然的話,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說完這話,張小魚忽然站在了,說道:“就是不知道這門外面是不是有警察在等着了?”
張小魚說完這話,王啓明和魏長海兩人的頭皮都要炸了,他們知道,一旦這事要是爆出去,自己就是跑都來不及,更不要說在這山裡了。
“你們談,我就不摻和了,你們商量好了叫我,我去看看徐市長有什麼需要的”。張小魚把這兩人送到了門口,路上又加了這兩句壓死人的話,估計王啓明和魏長海都要瘋了。
張小魚回到了徐悅桐的門前,林泉還站在門口呢,他纔沒事閒的去單獨接觸徐悅桐呢,因爲他發現,她是真的讓人不安,所以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於是走到了院子裡的大池子旁坐下,點了一支菸,朝着林泉揮揮手,問她要不要。
林泉看着張小魚的樣子有些好笑,雖然她沒參加屋裡的談判,可是那些東西都是自己搞得,自己心裡清楚的很,此時林泉剛剛想要走過去和張小魚說說話,但是突然又折返去了房間裡,張小魚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知道應該是徐悅桐在叫她了。
幾分鐘後,林泉走出了房間,張小魚的一支菸也剛剛抽完。
林泉朝他招招手,張小魚急忙起身跑了過去,問道:“什麼事?”
“叫你呢,進去吧”。
“叫我?”張小魚疑問了一下,也沒多想,就走了進去。
林泉沒吱聲,依然是守在門口,但是臉上的表情怪怪的。
“徐市長,您找我?”張小魚進門就問道。加作者:一三二六三五零五九八。
“坐吧,王啓明什麼想法?”徐悅桐問道。
張小魚搖搖頭,說道:“估計現在正在商量的吧,還沒回信……”
張小魚沒坐,而是循着聲音想要見到徐悅桐,因爲他進來發現徐悅桐不在會客室裡,倒像是在臥室裡說話呢,他的想法是此時徐悅桐可能在參觀這個房間,而沒想過其他的。
可是剛剛踏進了臥室的門,他就聽到了臥室的洗手間裡傳來了撩水的聲音,張小魚一下子就站住了,沒敢再進一步。
“如果是你,你該怎麼辦?”徐悅桐問道。
“我?我肯定是啥也不要了,保命啊,他乾的那些事,拉出去夠槍斃五分鐘的了,他還敢談什麼條件?”張小魚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徐悅桐問道。
“這個,我聽市長的,市長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張小魚說道。
徐悅桐聞言沒吱聲,此時張小魚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一雙眼睛,回頭一看,果然,林泉就站在門口裡面看着他呢,張小魚向她攤攤手,聳聳肩,林泉卻面無表情的樣子看着他,張小魚真是進退兩難了。
“滑頭可以對外面人耍,在我這裡,我不喜歡看到有耍滑頭的人”。徐悅桐半天悠悠的說道。
張小魚一愣,再不看林泉了,回頭皺眉想了想,說道:“打蛇打七寸,現在我們掌握着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可惜了,只是要用的巧妙,吃到了糖葫蘆,還不能粘牙才行,否則吃到嘴裡,嘴外面也是哩哩啦啦牽扯不清的話,會被人笑話”。
徐悅桐聞言先是皺了皺眉,繼而舒展開來,看樣子她是在想張小魚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又問道:“說的具體點是什麼意思?”
“說到底,企業是王啓明的,魏長海是打工的,他在這個企業裡的利益很少,但是髒活也沒少幹,這個時候還在和王啓明出謀劃策,我覺得要從魏長海那裡拿到王啓明的底牌不難,這事我可以去找魏長海試探一下”。張小魚說道。
“很好,把浴巾遞給我”。徐悅桐在洗手間裡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