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過來。”南歌輕鬆搞定符半笙,趁着還有力氣趕緊叫夫人到自己身邊。
岑樂瑾半猶豫中,南歌忽然捂住胸口,眉頭擰成了一條黑線,額上汗珠涔涔。
“你怎麼了?剛纔不是還好好兒的麼?”
岑樂瑾趕緊上前扶住這動不動就殺人的王爺,要不是符半笙是她的哥哥,怕是剛纔南歌就隔了他喉嚨。
“瑾兒,別離開我。”南歌佯裝很難受的樣子在她肩頭撒嬌。
“好好好,你別運氣了,有損身體。”
岑樂瑾現在除了安慰也就只剩安慰,還能怎麼辦,自己選擇的丈夫,活着的時候不好好跟他郎情妾意,還非得死了去黃泉下面做個短命鴛鴦雙宿雙飛。
岑樂瑾光是想想就血虧不賺。
“瑾兒,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符半笙傷得不輕,仍不願南歌就這樣帶走她。
“我知道的,你先好好養着。嗯?”岑樂瑾好意和符半笙商量,就自己對他的瞭解,符半笙再對她動什麼腦筋,大概手筋腳筋不被挑斷,也離四肢殘廢不遠了。
因爲就在剛剛,南歌幾乎用了全部內力震碎了符半笙的大半個肋骨。
清晰可見的骨頭錯位,爽朗的關節咔嚓聲,都如同鳥兒嘰嘰喳喳一樣在岑樂瑾耳邊嘈雜個不停。
“瑾兒,你別離開我。”南歌撒一遍嬌還不過癮,竟然又嗲嗲地發出乞求。
岑樂瑾向來是個心軟的,尤其是面對喜歡的人。
這趙玄胤,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符半笙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岑樂瑾攙扶着南歌一瘸一拐地走出滿香樓,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
“咻”地一聲,滿香樓四處的高手齊刷刷落地屈膝請責。
“請殿下責罰!”
符半笙微微一打眼,他們是武烈派給符半笙防身用的這些精銳人士,可剛纔南歌都那樣了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出手幫他?
這算哪門子的親爹!
符半笙不禁嘆了口氣。
親爹是親爹,可南歌也是親侄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武烈沒道理一定得瞅準機會殺了他。
再說,武烈也沒那麼討厭趙玄胤。
表面上,雲京城不待見這個朔王,可論俸祿、輪賞賜、論勳爵,武烈還真的樣樣兒都替他考慮了。
不僅沒有一個比其他王公子弟少,而且封賞都是一個比一個罕見。
武烈說不清楚,但皇后有句話講得頗得他心:陛下固然是念着兄弟的,只是權力和感情必有個先後。
這太對了。
武烈一個高興,直接破例準了天朝各家千金皆可自由婚配。
這個破例,倒也碰巧斷了覃芸繼續爲南歌張羅娶妻的事情。
“瑾兒,你慢一點…”
南歌裝暈是真的,可胸口疼也是真的。
“瑾兒,我走不動了……”
“瑾兒,再慢一點啊……”
“瑾兒……”
南歌一路的**聽得岑樂瑾頭皮發麻、暈頭轉向。
她差不多是半拖着半揹着南歌回到望蓉園的,端木良左右沒有等來南歌的召見,在園中游蕩的時候剛巧看到他二人。
什麼情況?
端木良稍有震驚,岑樂瑾是什麼時候和南歌好上的?
他一個管家居然什麼都不知道,還腆着臉來跑到林家要人。
端木良瞬間覺得三觀沒有了。
“阮大哥……這是?”端木良畏畏縮縮地問着上頭一級的護衛。
“沒看見嗎?王爺受傷了,快去請燕王。”
“是。”阮巡知道端木良想聽的不是這個,可他偏偏不想說,不想告訴其它人王爺和王妃的感情進度。
“可燕王他……”端木良支支吾吾不敢發聲。
這要是被發現燕王跑了怎麼辦?
這要是被發現武烈派來殺手刺殺怎麼辦?
這要是被發現死去的人再次出現在活人面前又該怎麼辦?
端木良慌了。
“你緊張個什麼?王爺又不是第一次受傷,你來朔王府也不是一天兩天,怎麼今天這樣反常?”
“我……”端木良咬咬牙,努力裝出鎮定自在的樣子,頓字頓句說道:“其實,燕王已經走了。”
阮巡才轉身離去,後一秒傳來這個大消息。
現在可以說是哀悼的信息。
“誰允許的!”阮巡顧不得什麼禮節和風度,又轉過來衝到端木良面前,一手揪住衣服領,殺氣騰騰地問。
“是……是武烈。”端木良閉眼回道。
阮巡陷入了沉思,武烈居然還是找來了。
雖然大興土木修繕雲京失火的王府,暗地卻不肯罷休,繼續時不時地陰一下人。
好在南歌心血來潮,說帶岑樂瑾去濮陽城兜兜風、散散心。
算是避開了這一劫,倒是又迎來了下一遭。
爲什麼你倆這麼難?
阮巡心中感嘆是不是當時直接綁走岑樂瑾也就不會有後來的各種麻煩,又轉念一想,綁走了她搞不好他自己的腦袋也岌岌可危。
主子不擅表達,可情感倒是極爲炙熱。
比如他對岑樂瑾就這樣。
他不喜歡別人佔用,不喜歡別人欺負她;
好像這些權利與生俱來就必須只屬於他一人。
阮巡不由得哀悼,那就去找褚仲尼過來。
“呃,去哪裡找。”對濮陽城很不熟悉的端木良被王爺王妃的纏綿悱惻洗刷了腦袋,不但一片空白,更是連褚仲尼長什麼樣子都忘了。
“不知道,你看着辦。”阮巡的確不知道,但也只能盡力叫個無關緊要的人出去找了。
按照南歌回來的樣子,是沒有生命之憂的。
可南歌不經意動了動手指,做出的一個示意去找個靠譜大夫來瞧病的意思,阮巡不由得陷入了迷茫。
沒事的話,主子是要裝病?
阮巡多多少少也聽過些戲摺子,說什麼女子爲了留下心愛的男子,不惜糟踐自己弄的病怏怏惹對方戀戀不捨。
阮巡對着自家主子的認知,南歌還真的會這樣做。
南歌自知這樣的舉動和思想格外幼稚,但看 岑樂瑾被吃得死死的,不禁深感驕傲,不安和焦慮一掃而過。
“能不能老實點?”岑樂瑾好辛苦才架着他回來,符半笙的賬還沒算呢,南歌竟然不識好歹地親了她一口,毫無防備的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