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胄嗑藥了。
這對於陳銘而言簡直不是一個好消息,這種狂暴的狀態陳銘很清楚,其威力不亞於“絕殺”,剛纔帝胄那一劍較之那一晚月下一劍更加無解,如果剛纔帝胄對上的是陳天生,恐怕就連自己那位戰無不勝的二叔也要避其鋒芒、退避三舍。
太強了啊。
看來,帝胄爲了得到這完整的夷則劍,早已瘋魔,不愧是傳聞之中的劍癡者。
“把它,還給我。”
帝胄的劍尖抵住那名小道士,冷冷說道。
那個小道士已經傻眼了,他手裡面的托盤顫抖着,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剛纔那一幕,小道士看得清清楚楚,那帝胄鋒芒吞吐的一劍,顯然是穿透了前面洛鐸之後而來的,也不知道他手裡面的這把劍鋒利到了何種程度,能夠如此流暢連貫地斬活生生的骨肉,將洛鐸的整個手臂劈下!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了。
而是,妖怪!
洛鐸此刻已經沒有力氣再發出慘叫,他除了肩膀處血肉模糊之外,連胸膛和臉頰處,都留下了一道道深陷的溝壑,彷彿劍氣所傷,血流不止。
“血光之災!?”
不經意間,陳銘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半夏跟自己所言,她說,洛鐸最近有血光之災,讓陳銘提醒洛鐸,當時陳銘沒有經意,以爲是洛鐸危言聳聽,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應驗在了今日!
“醫生!醫生!”
陳銘大呼一聲,幾位陳家的隨行私人醫生即刻到場。
畢竟洛鐸是幫助陳家出戰,是賣了陳家的人情,而且洛鐸怎麼說也是他陳銘的一個友人,如果放任洛鐸流血而亡,陳銘心頭定然是虧欠萬分,所以他迅速吩咐陳家的醫生到場搶救,而自己也上前一步,擋在了洛鐸身後,他要做的,是保證那帝胄不再有後招。
不過,顯然陳銘多想了,現在的帝胄,所有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那小道士手裡面的托盤內,哪裡還有閒心去搭理洛鐸。
“先止血,別管那麼多了,把衣服撕下來堵住傷口再說。”這時候,洛公休也從洛家席位走了出來,吩咐周圍的相關人員。
“‘遊騎’先生,這件事情你做什麼評判?我爲多年前那件事情爲你道歉,但那是洛家和你的私人恩怨,現在,我們洛家的人因爲你們葉家舉辦的大會身受重傷,你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這時候,洛公休站在原地,目光冷冷盯着站在不遠處的“遊騎”先生李齊。
“比武切磋,點到爲止,帝胄斷人一臂,已經違背了這一次比試的宗旨,所以我宣佈……”李齊剛要把他的宣判說完,卻見那阿布扎比的阿爾法古上前一步,冷冷一笑,而他的人手也迅速封鎖了現場,他環視四周,確認無誤,隨即開口說道:“這可不對吧,‘遊騎先生’,刀劍無眼,洛鐸學藝不精,這一戰我們略勝一籌,無可厚非,按照之前的約定,‘夷則’的殘片應該歸屬葉柳璇的支持者,如此一來,我們這邊就擁有所有的‘夷則’劍殘片,按照你手中的‘硃砂令’所言,葉柳璇是最後的贏家,應該繼承葉家,成爲新一任的葉家家主!”
這一番話出,所有人冷靜下來。
的確,“硃砂令”上的吩咐,並沒有規定是以怎樣的方法獲得“夷則”,只要能夠獲得,並且擁有葉家血脈,那麼就是下一任的葉家家主!
“莫非,葉家最高議會的成員都是說話放屁,把堂堂‘硃砂令’的威嚴視若無物!?”
阿爾法古繼續傲然道,言辭冰冷,直擊人心。
這一番話,讓李齊和“蘭陵王”兩人都有些無法反駁。
“你錯了,阿爾法古,之前你們約定的賭注可不是所有的‘夷則’劍殘片吶。”陳銘站了出來,剛纔他離開了一陣,對於這邊的狀況還不甚瞭解。
“‘王儲’,您剛纔可不在,不清楚我們的賭約,那也是理所當然。”阿爾法古眼神古怪,盯着陳銘,恨意之中又帶着挑釁和審視,複雜至極。
“既然知道我是‘王儲’,那麼別用這樣挑釁的表情跟我說話。按照‘平行宇宙’的輩分,你要尊稱我一聲‘殿下’。”陳銘無視阿爾法古所言的“賭約”。
“剛纔雙方訂立‘賭約’的時候的確是含糊其辭,那帝胄先生的首肯也或未可知,所以這一場比試一開始就沒有精確的賭注。”蘭陵王這個時候也開口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帝胄先生這個時候持劍已經回到了衆人的視線當中,手裡面端着從那小道士手裡面奪過來的托盤,托盤裡面躺着的正是陳銘的“無前”和之前的“夷則”劍柄。
也就是說,到現在爲止,帝胄手裡面已經有三塊“夷則”劍殘片了。
而那個小道士,早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倒在地上,哭着往後爬,退到人羣之中。
“刀奴”和“劍奴”兩人,都圍到了帝胄先生面前,作護衛狀,不讓人輕易靠近。
這陣仗,是要誓死守護這三塊“夷則劍”殘片了。
“想不到葉家最高議會的人也是如此強詞奪理,你們那塊‘硃砂令’上面,可沒有寫用什麼方法奪來‘夷則劍’殘片的對吧。”帝胄這時候冷笑一聲,佇立原地,氣勢凌人,卻沒有人敢反駁他說的話。
因爲剛纔那一幕,把所有人都嚇壞了,簡直就像是魔神一般,無懈可擊。
而陳銘現在已經處在極限爆發之後的虛弱狀態之中了,要讓他全力一戰都未必可能,更不用說再爆發“絕殺”意志了。
也就是說,現在此情此景,恍惚間似乎還沒有人可以再攔住帝胄。
“大家不要誤會,‘帝胄’先生取回三枚‘夷則’劍殘片那是有理有據,也符合這一次換屆大會的規則,因爲之前提出將‘無前’匕首和‘夷則’劍柄一起取出作爲賭注的見證人,就是我曹家。”這時候,曹珈藍也上前一步,表示支持帝胄。
如此一來,在場很多異議被壓下。
曹家都敢出面充當賭注見證人了,誰還能有別的話所說?要知道,曹家的威嚴形象,在很多人眼中那也是不容小覷的。
所以,一時間,現場啞口無言,所有人靜默着觀望,觀望那帝胄攜着三枚“夷則”殘片,回到阿布扎比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