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打探路徑,姒文命一路上拯救了不少妖族“同胞”,有熊遠芳雖然知道聖地的大概,還有弱水環繞,可是卻不知道方位,她小的時候貪睡的很,在父親背上睡了幾天,睜開眼就達到弱水之畔,能夠記住有弱水之海,已經十分難得。
被姒文命救助的妖族們果然也有去過聖山的,紛紛指點路徑,這樣一路走過荒原,在姒文命的身後竟然也聚攏了數千頭通靈妖獸。
兩大妖王莫名其妙的失蹤,在場以姒文命的實力最強,按照妖族的傳統,當然要以他爲首,姒文命爲了方便趕路,壯大氣勢,也就順勢將這些妖獸收留下來。
有熊遠芳爲了突出姒文命的身份,特意編造了一個謊言,說他乃是熊族這一代的聖子,不料,隊伍之中有一名狐族的吟遊者,居然以訛傳訛,在這個謊言的基礎上編造出了另外一個謊言,將姒文命傳唱爲妖族的聖子降臨。
姒文命一路西行,途經各處災難不絕的地域,如雪狼谷,熊山,獅洞,摩雲嶺等地,率領的麾下妖獸也不知道拯救了多少同胞,以至於麾下妖獸越來越多,漸漸的超過數萬。
這麼多妖獸聚集起來,當然爲了活命,各個都是要吃要喝的,災難之中不知生死,或者還能相互依賴,一旦脫困,爲了生存必然遵循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姒文命無奈只好制定規矩,各個種族不許自相殘殺,只能去外圍捕獵那些尚未開化的野獸充飢。
以往的大妖王根本不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可是姒文命卻十分仔細,和狐心月,有熊遠芳,吟遊狐狸等人先後制定了不少規則,讓跟隨他逃荒的妖獸羣體漸漸和睦起來,益發團結。
最爲神奇的是,也許因爲姒文命身上攜帶着神土息壤,凡是他經過的區域,並無地震等天災發生,於是,妖獸羣裡關於他是妖族聖子的傳聞被傳的越發有鼻子有眼兒,導致周邊很多幸存的妖獸都聚集而至,成爲麾下一員,獸羣規模更加壯大。
三旬之後,行程過半,姒文命麾下已經聚攏了近十萬妖獸,其中不乏妖王之流。
姒文命無奈又將數十萬獸羣分成了十餘個只有上萬妖獸的小一些的羣體,分別在自己的左右前後遊弋,各自尋找一名妖王率領。
妖獸一族強者爲尊,路上也有一些不屑於同路的妖王羣落,或者半路逃跑,姒文命根本不去理會,任由它們各奔東西……可是一旦離開了姒文命,這些妖獸羣落就會遭遇天災獸禍,不是死於非命,就是淪爲其餘妖獸的美餐,死傷慘重,這樣的殘局更加驗證了姒文命乃是妖族聖子的傳聞,讓衆多妖獸以他爲尊,堅定的追隨左右。
路途再遠終有抵達之時,何況妖獸羣的腳力不俗,雖然期間幾次繞路而行,可三旬之後,終於看到了混淪山身影,那是一片巨大的山脈合羣,綿延萬里,有四百七十二座山峰,每一座山峰都有千丈高,山頂覆蓋着皚皚白雪……偶爾太陽折射點點金光,姒文命目力驚人,相隔千里也能看到一座座金色的宮殿屹立在那些山峰的山腰處。
山腳下是一片汪洋大海,海水幽藍深邃,不可見底,按照有熊遠芳的說法,這就是那片數十萬裡的弱水之海……看到了這片海,姒文命忽然覺得眼熟得很,竟然與自己當初看到的青丘、靈丘十分相似,同樣都是被茫茫海水包圍,同樣都是三丘五典的不凡傳承,他忍不住心中暗暗猜測道:“莫非這裡也是三丘之一嗎?”
老狐狸乃是紅毛狐族,自號胡塗,它並非天狐一脈,乃是西北荒域的落拓狐族。
雖然落魄,可它修煉年深日久,也有妖王實力,兼能化爲人形,乃是一個白髮白鬚的耄耋老者的形象,因爲智謀深遠,如今作爲姒文命的軍師來用。
有了胡塗化身爲人,姒文命便也收起了熊形態,轉而化爲本體,一個身高兩米身材魁梧的英俊少年,更是得到了衆妖的欽佩,沒想到這些傢伙也是看臉的有顏一族。
倒是有熊遠芳在姒文命的幫助下也變化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只是身材過於壯碩了幾分,看起來強健無比,頗爲符合熊族特點。
衆妖彙集弱水之海的邊緣,見到此處地形奇異,姒文命忍不住開口問道:“胡塗長者,我帶領數十萬妖獸來聖山朝聖祈福,求上天降下吉祥,湮滅災禍,可是這三千里的弱水之海如何度過呢?”
胡塗伸手捏斷了幾莖鬍鬚,開口說道:“聖子閣下太過客氣,喊我名字就好了!我等普通妖獸,奔波數十萬裡就是求個平安,有個安息生存之地,難得聖子大人慈悲,帶我等祈福上蒼,豈敢稱呼前輩呢?”
他推辭長者之名,只求姒文命喊自己小胡,二人爭執片刻,終於決定以軍師相稱。
胡塗這纔再次開口說道:“弱水無力,無物不沉,乃是大荒裡的三大奇水之一,要想渡過弱水之海,只有妖皇大人的清羽舟可以承載,並無其他辦法。只是妖皇大人佔據聖地,數百年才邀請各族齊聚一次,想要等清羽舟,可就還得幾十年!”
姒文命奇道:“若是飛過去呢?或者將這弱水凍結成冰,走過去!”
胡塗搖頭說道:“此前也有神通者想過這些法子,可是弱水上空元磁混亂,不少人無法辨別方向,一頭扎入弱水淹死了,至於結冰,更是想都不要想,從古至今,弱水就從沒凍結過!”
姒文命蹙起眉頭,開口說道:“那可如何是好?難道說還要我們游過去嗎?”
胡塗笑道:“萬物不沉,咱們掉進去立刻沉底,怎麼可能游過去呢?就算是海獸也會被淹死其中!”
有熊遠芳說道:“海獸不是活在水裡嗎,怎麼可能被淹死呢?”
胡塗呵呵笑道:“因爲弱水與水的特性完全不同,看似是水,其實不是!你把他當成會流動的金屬,或許更加貼切。”
“會流動的金屬?”姒文命若有所思……有熊遠芳對着姒文命說道:“不二哥哥,胡軍師和我爹爹當年的話語一樣,看來我們還得坐在這裡等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