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見到風凌雲,先是一喜,後有露出疑惑,問道:“姐姐呢?她沒跟你在一起?”
經李祺一提醒,風凌雲頓又想到昨日在玉荷園的尷尬,道:“昨日晴姐沒回去的話,應該在府裡的!”風凌雲嘴上說着,心裡卻是想到:“這幾個女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又會搞出什麼名堂來!”
李祺聽得風凌雲沒有與風凌雲一起,不知爲何,心裡一鬆,想到:“這麼說來姐姐昨日就在這平章府?該死,我昨日竟然······”
風凌雲笑道:“你要同我一起進去,還是先送拜帖?”
李祺道:“送拜帖多麻煩,我本來就是來看你的,拜帖送進去也是給你,既然你在這裡,還要什麼拜帖?”說完,卻是一陣心虛,他偷瞄風凌雲一眼,見他神色如常,才勉強也被自己的理由給說服了。
風凌雲心中卻是暗笑:“這小子還是像以前一般,做事不知輕重,不過他對晴姐,倒是······唉,這怎麼就這般讓人頭疼呢?”
朱元璋知道風凌雲喜歡安靜,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僻靜一些的院子。
“你這住處真是不錯!看來朱元璋給你的官不小!”李祺四下眺望,但見那院中處有個池子,種着蓮花,牆角處卻是一片竹林,鬱鬱蔥蔥,微風輕起,頓有嘩嘩之聲響起,此等天籟之音,最容易讓人心靜。
風凌雲笑道:“李叔如今在朱大哥手下做事,你這樣直呼其名,怕是不妥吧!”
李祺滿不在乎道:“老頭子當他的官,我做我的草民,我不會去管他這官是做什麼的,他也休想來干預我這個草民!”
李祺雖是李善長之子,但對於功名,卻沒有李善長那般熱衷。是以李善長的儒、法、兵三家學說,他是半點都沒學到,更是不屑於去學。風凌雲聞言,也只得搖頭失笑,心道:“若是天下人都像你這般,又何來這許多的名利爭奪和殺戮?”
“對了,你還沒告訴先如今做個什麼官呢!”李祺道。風凌雲搖頭:“我沒有做官,也做不來!”
李祺點頭:“廟堂渾水深深,還是把江湖遠遊,飲一壺濁酒。”風凌雲道:“廟堂之高,江湖之遠,都離不開爭鬥,在哪都一樣!”
李祺笑道:“聽你這意思,是打算要出家當和尚?這敢情好,你快些告訴我,以後我好給送些香油錢!”
“去你的!”分命運不由笑罵一聲。李祺眼珠子一打轉,訕訕道:“那個,那個姐姐······”
風凌雲暗笑一聲,心道:“好小子,這就坐不住了嗎?我倒是要讓你再煎熬一會!”便道:“我也不知道晴姐在哪裡啊?”
李祺聞言,頓時一愣,急道:“你不是說······”他話還沒說完,外邊忽然傳來李晚晴的聲音:“這就是凌弟住的地方啊?”
郭寧蓮道:“就他這人,喜歡住在這幽森森的地方,一點都不熱鬧!”
“這環境清幽寧靜,我倒是覺得挺好的!”李晚晴道。郭寧蓮正要調戲幾句,卻在這時,屋門打開,李祺與風凌雲一同走了出來。二女見狀,均是一怔,冒昧闖入人家,又還碰到主人在家,當然是尷尬得不得了。但郭寧蓮想來臉皮厚,笑嘻嘻的道:“小凌子在啊?”
李祺一聽,頓時一呆,而後哈哈一笑,道:“小凌子?這個·······”說得沒幾個字,頓時又是哈哈大笑。
風凌雲覺得渾身特不自在,關鍵這“小凌子”三個字,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李晚晴這時卻是冷着臉,因昨日風凌雲竟然將她丟在街上自個溜了。風凌雲見狀,再次一呆,沒見面時聽得李晚晴說話那般溫柔,這一見到,卻像是他幹了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似的。
李祺卻是叫道:“姐姐!”李晚晴道:“咱們這就回去吧!”
風凌雲看着二人離去,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至於郭寧蓮,則是恨恨的白了風凌雲一眼,道:“還不去追啊?”
風凌雲搖頭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生活,我管不了別人!”
郭寧蓮冷哼一聲,道:“昨日將人家丟在街上,不管不問,要是換做我,早就提劍來殺你了!”
風凌雲聞言,頓時沉默下來,昨日之事,他確實有錯。郭寧蓮見他沉默,知道風凌雲曉得錯了,又道:“晚晴妹子這麼好,人家又一心向着你,以後可不許欺負人家。”
風凌雲腦袋頓時嗡嗡作響,待回過神來,郭寧蓮已經離去。
風凌雲回到屋裡,這纔想起昨日李晚晴給他的信還沒看。在這世間,雲華真人算得上是他的親人之一,拿出信件,但見那上面寫着“風凌雲親啓”幾個字,風凌雲腦海中頓時浮現雲華真人那慈祥和藹的樣子。
待讀完信,風凌雲神色變了幾變,雲華真人要他同李晚晴他們一起前去天台山,說是有一件東西要給他,那是他父親風浩天的遺物。
風凌雲拿着信件,在屋裡轉悠了大半天,直到夜晚,他實在想不透風浩天會留下什麼重要的物事沒有給他,反而是交給了雲華真人,如此說來,風浩天已經料到華山絕頂一戰他會死嗎?
皓月當空,銀輝自窗戶灑進,照在他的臉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眉宇間的憂愁疑惑,已經重如山嶽。
“父親,你當年去沉浮宮到底所爲何事?”風凌雲不禁輕聲自語,轉而又陷入沉思之中,過去約莫小半個時辰,他又自語道:“或許父親留在雲華真人那裡的東西能解開這個謎團也不一定,天台山,看來是必須走一趟了!”
夜風吹動,皓月隱進雲層,昏暗的天地更加昏暗。
風凌雲沒有點燈,屋子裡漆黑一片,在這時,夜風將他的門吹開,他這小小的院子中,竟然一下子進入十個黑衣人。
這平章府戒備森嚴,如鐵桶一般,如今這十個黑衣人能來到這裡,說明負責這塊的人,已經不能再出現了。風凌雲目光掃過衆人,淡淡道:“暗夜?”
“不錯,爲了殺你,這次我們動了十個天級殺手,你足以自豪了!”那爲首的黑衣人道。
暗夜中的殺手,共有天地玄黃四個級別,天級殺手,已是最高。
風凌雲聞言,不禁一笑:“如此說來,確實榮幸,既然我都要死了,你們不如就告訴我僱主是誰,好讓我也死得瞑目!”
“抱歉,我們殺手向來講究信譽,從不暴露僱主,就算是你死了,也不能告訴你!”黑衣人答道。
風凌雲點頭笑道:“原來如此,你們都還記得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殺手!”
“你這話什麼意思?”黑衣人問道。
風凌雲道:“沒什麼,一個殺手不應該說這麼多話的,看來暗夜也不過如此!”
“找死!”黑衣人聞言大怒,十人一齊而動,見風行雲團團圍住。風凌雲依舊淡然,甚至還有些懶散。那黑衣人首領見狀,怒道:“你別指望着有人來救你,實話告訴你,這周圍的人已經全部都被我們給解決了!”
風凌雲嘆息一聲:“都說了,一個殺手不應該這麼多話的!”最近他心情煩躁,正愁沒發泄之處呢,剛巧這些殺手找上門來。這時只見他忽地一動,那些黑衣人眼睛一花,頓時不見了他的身影。待反應過來,風凌雲已經閃到一個黑衣人的後面,一掌拍出,那人連叫聲都沒發出,便倒地身亡。
“天級殺手,不過如此!”風凌雲看了看自己的一雙肉掌,那十指修長,完美無瑕,透着淡淡光芒。在這時,皓月穿過烏雲,天地間頓時又被銀輝籠罩,風凌雲的面色,顯得有幾分詭異。
還未動手,便有一人死在風凌雲手上,至此,衆人才曉得動用十個天級殺手,都是低估風凌雲了。當下不敢大意,剩下九人一起而動,分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向風凌雲襲來。
風凌雲玄功不運自轉,四下頓時都被氣場控制,那些黑氣人離他只有半丈不到的距離時,像是撞在了一堵石牆上面一般,衆人均是一聲悶哼,齊齊退了出去。
風凌雲道:“你們這暗夜中還有沒有更高級的殺手?就憑你們幾個,要殺我恐怕不易!”
“休得猖狂!”那爲首的黑衣人一聲怒喝,與其他八人一同揮動長劍,霎時間,九道劍氣相互扭在一起,似一把大剪子一般,剪向風凌雲的腰間。
風凌雲目光一閃,輕聲道:“有些意思!”只見他右手一動,點在那剪刀口處。一聲轟響傳出,風凌雲只覺右臂一麻,身子向後滑出。而那暗夜的九個殺手的大剪刀,頓時奔潰開來。勁氣亂串,頓時掀起一陣狂風。
風凌雲這時不由想到:“若是不先殺了那人,十人一齊使出這招的話,還真有點難以應付,看來這要殺我的人,卻是費了一番功夫!”
那九人見自己厲害招數被風凌雲所破,均是露出驚色。爲首的一人知道,今日他們的任務,怕是難以完成。但到了這等地步,卻是隻能硬着頭皮而上。九人再次攻出,劍影重重,每一招都極爲狠辣,盡顯殺手本色。風凌雲卻是遊走在衆人之間,或是拳打,或是掌擊,或是飛踹,招數隨意而走,遊鬥九人卻是穩佔上方。鬥至五十回合,風凌雲避過正面攻來五人,同樣是繞到其他人的身後,一連續又斃了三人。
十個天級殺手,如今已經死去四個,其他六人見狀,不敢再戰,分各個方向逃走。風凌雲並沒有追出去的意思,當下只是找來人,將屍首給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