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山碼頭,是一座幾乎與上海開埠有着相同歷史的碼頭”845年英國麥邊洋行在這裡建造了浮動碼頭,後來才慢慢建了木橋與水泥碼頭,英國稱呼此地爲“wayside”中文諧音就成了“匯山碼頭”l903年,麥邊洋行將匯山碼頭與連同其在長江航線上的輪船,以250萬日元賣給了日本郵船會社,隨後日本郵船會社將其改建爲日本郵船會社碼頭,這座碼頭是上海港最好的碼頭,在碼頭後方建有倉庫lo座,總容量爲4萬噸,另有可堆貨8000噸的露天堆場,而在這場戰爭中這裡則是日軍的軍火裝卸地,碼頭的倉庫中,也儲存着日軍的大量軍火。
而在上海的日軍防線中,匯山碼頭又位於日軍黃浦江沿線陣地的中段,奪取匯山碼頭,可謂意義重大,不但可以切斷日軍首尾的聯繫,也可以抑制其軍火供應,而正是鑑於碼頭的重要性,日軍在戰前亦對匯山碼頭內外的那些由石質或鋼筋混凝土構成的建築進行了進一步加固,據此構成其防禦核心。
18日拂曉前,國軍87師開始奉命對匯山碼頭實施進攻,向西突破進展至歐嘉路,東至大連灣路,南至昆明路、唐山路。日軍從昆明路方面向國軍多次反攻都被擊退,而戰鬥隨着國軍進攻至匯山碼頭一帶,而變得越發激烈起來。
“87師雖一度衝到匯山碼頭,但未能確實佔領,因敵人利用鋼骨水泥的樓房作據點,放射密集小炮彈,火力異常猛烈,我們的步兵雖極勇猛地跟上,但擋不住黃浦江面敵艦熾烈的炮火,也不容易衝破敵方在街市上的堅固據點。所以雖一度攻入匯山碼頭,仍是站不住腳,不過,現在黃浦江面上的敵艦已經撤出,培侖,這可全是你們新一軍重炮團的功勞……
在剛剛收復的楊樹浦租界至嶽州路的一座日軍遺棄掩體內,陳誠看着身邊高培侖說道,而此時,在他們的耳邊則不斷的迴響着激烈的槍炮聲,儘管敵艦已經撤出黃浦江,但陸上的日軍依然擁有極爲強大的地面炮兵。
“王師長,現在你們師打到什麼地方了?”
“距離匯山碼頭不及百米!”
王敬久看着高培侖回答道,在他的話聲落下時,站在一旁的陳誠連忙極爲“誠懇”的邀請道。
“王師長,新一軍即長於防守,亦長於攻堅,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請高軍長能否指點一二!不知王師長意下如何!”
見陳部長給高培侖挖了一個“坑”王敬久豈會不在旁邊幫襯,不待高勝侖反對,他便在一旁附聲說道。
“陳長官,若是高軍長能現場指點一二,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只是城市作戰,樓宇建築阻擋視線,除非前抵至一線,而進抵一線,陳長官和高軍長的安全,我看還是……”
不待王敬久把話說完,陳誠便一擺手說道。
“我這身子還沒那麼貴!培侖,要不咱們直接前抵一線咿!”
被兩人一唱一喝的推上架的高勝侖自然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他點點頭。
“行!不過,陳長官、王師長皆是國之棟樑,出於爲國惜才之計,恐怕還需要稍加保護!”
話音落下,高勝侖便喊了衛兵,不一會,兩件防破片背心和鋼盔便送了過來,“咚咚……”手指輕擊着內置鋼板的防破片背心,王敬久看着那些穿着同樣防破片背心的衛兵,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過去的四天間陣亡的數千弟兄,只覺眼前一熱。
“培侖,新一軍的兵,打仗的時候都穿着這個?”
沿着街巷朝前沿走去時,穿着重達八斤的防破片背心,陳誠有些不可思議的問着身旁的高勝侖。
“這也太重了吧!”
“陳長官,重是重了點,這玩意能救命,別說拼刺刀的時候不怕小日本的刺刀,就是步機槍子彈在十幾米的距離射擊,也沒有任何問題,子彈的衝擊力頂多把弟兄們撞倒,若是沒有這背心……”
“陳長官,新一軍打八字橋的時候,傷亡不足三百!”
雙眼微熱的王敬久在一旁替高勝侖說道,而高勝侖則在一旁說道。
“王師長,若是貴師不嫌棄的話,回頭我從後勤那邊給你們調配幾百件,雖說不能完全裝備,但至少攻堅的弟兄們能穿上!”
“高長官,如此敬久代兄弟們謝謝高長官,謝謝新一軍的兄弟!”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說話的時候,槍聲越來越近了,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距離前線不過一牆之隔着的一個房間內,而窗外激烈的槍聲、爆炸聲不斷傳來,偶爾的甚至有數發流彈擊中房屋的牆壁。
站在窗邊,高勝侖不過只是朝着前方正在激戰的街道看去,他立即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街道上佈滿了屍體,在密集的彈雨中,87師的弟兄們挺着步槍瞪着眼睛往日軍陣地衝,甚至有一些士兵更是乾脆扔掉步槍,光拿着幾個手榴彈衝,甚至乾脆連手榴彈都不帶,脫光了上身拿着大刀衝去。日軍從民房內射出猛烈的炮火,國軍也用輕重機槍火力猛烈向民房射擊,壓制住日軍火力,雙方激烈對射,幾乎每秒鐘都有人中彈倒下,在互相壓制的同時,國軍戰士以連排爲單位四面八方向敵人陣地和民居衝擊。
但國軍進攻士兵根本不怕死一個班l0幾個人當街衝上去,一頓機槍掃射下來,全部倒在街上了。後面個一派再衝,又一頓掃射,又全部倒在那裡了。後面再用一個連衝,不當街衝了,沿着街角衝,直到衝進去爲止。每一個房午前面往往躺下不少人,每前進一米都留下幾具屍體。這樣連續衝鋒,只要有一部能夠衝到日軍固守的民房外,就立即朝窗戶裡面扔手榴彈或者集束手榴彈,接着破門破窗衝鋒進去。
而在進攻部隊推進至匯山碼頭對面的小廣場,在那片沒有任何掩護的開闊地間,日軍佈設了多個火力據點的實施側向掃射,使得進攻受阻,一個班的戰士衝了過去,很快便倒了下來,一個班的戰士剛倒下,又有一個班的戰士衝了過去。
“班長,日本人的火力太強了,撤吧!”
被日軍的彈雨壓得擡起頭來的戰士衝着身邊的班長喊着。
“不能撤,前邊就是匯山碼頭!”
吼喊着,將手榴彈插在腰帶間,楊成林便趴在地上,拖堆着一具戰友的屍體。
“兄弟,對不住了!”
一聲嘶痛的吼聲之後,那具屍體被猛的朝前拋去,然後他依躲在戰友的屍體後。
“把兄弟們身子堆起來!”
不用楊成林吼喊着命令,在他身後的戰士已經跟着行動起來,用戰友們的遺體堆成“掩體”一寸一寸的向前推進,日軍的子彈不斷的打在屍體上,小炮更是不時的朝着“屍牆”炮擊,一個“屍牆”被炸碎後,在炮擊中陣亡的戰士的遺體壘成了新的掩體,在不過數十米長的小廣場上,數座不斷推進的屍牆在推進時,於後方留下了一片片殘肢、血肉,數條腥紅的血路,更是震撼了拿着望遠鏡的高培侖,他完全被眼前的這一幕驚了,即便是多次在夢中憶起的紅石嵐血戰,也未像眼前的這一幕這般的震撼。
“仗不是這麼打的,不是……”
在嘴邊喃語着,高勝侖似乎明白了,明白了爲什麼陳誠會請他來這,儘管在此之前他曾目睹過國軍的英勇,但眼前的這一幕,還是讓他驚呆了。
“王師長,電話給我!”
“高軍長!”
“電話!”
雙眼通紅的高勝侖看着王敬久大吼一聲,揹負着野戰電話的通訊兵連忙跑了過來。
“接新一軍軍部!”
在電話接通後,電話兵把電話遞給了高勝侖,拿着電話,高勝侖深吸一口氣,對着話筒說道。
“喂,我是高勝侖,接炮一團!”
“手榴彈,手榴彈!”
在街角邊的一棟建築邊,頂着鋼盔的楊成林大聲吼喊着,打着赤膊的他腰帶問彆着支毛瑟手槍,那是排長的武器,而排長在之前的進攻中,不過剛一露頭就被日本兵打穿了鋼盔,而在他前方不遠處,一挺日軍的輕機槍,正依着窗口掃射着。
“班長,手榴彈甩光了!”
穿過日軍的火線的一等兵大聲回答道,他的手中只提着一柄大刀,甚至連衝上來的幾名士兵都沒有攜帶武器,並不是他們沒有步槍,而是因爲步槍在巷戰中,幾乎就用不上,尤其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掏”敵軍的時候,手榴彈甚至大刀都比步槍好用。
“他媽的!”
盯着據着窗口射擊的日本機槍,回頭瞧着不斷倒在血泊中的兄弟們,楊成林的雙眼一紅,抽出了手槍。
“弟兄們,抄傢伙,跟我上!”
五六名士兵,雖然只有一支手槍幾柄大刀,毅然絕決的朝着日軍防禦的房間衝了過去,剛一衝加固的民房內,楊成林甩手就是兩槍,身邊提着大刀的戰士更是揮着大刀朝着最近的日軍砍去,手中沒有武器的戰士直接將鋼盔砸向日軍,在房間內,拿着步槍的日軍同樣也施展不開,雙方完全是硬碰硬的,用短兵相接的方式,撕殺着。
在兄弟們與日軍撕殺時,手槍打空子彈的楊成林更是直接將手槍猛的朝着日軍的機槍手砸去,然後撲了過去,就在他撲向日軍機槍手時,突然伴着一陣尖銳的嘯聲,在一陣劇烈的爆炸中,一陣衝擊波從窗口門洞處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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