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一聲怒吼從南翔的警備司令部中傳出,只引得辦公室外的軍官們吩吩朝着作戰室內看去,透過未關的房門,他們能夠清楚的看到,昨天剛立下大功,因服從命令而倍得張司令讚賞的新一軍軍長高勝侖,正怒視着警備司令。
“別說要抽我一個師,那怕就是一個兵,你也別想調走!”
怒視着張治中,高勝侖這會是當真動了火氣,他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的部隊不過剛來兩個師,這位看起來很是親切張司令,竟然打起了他的部隊的主意。
“培侖,你冷靜一些,司令有他的……”
一旁的試圖勸說高勝侖讓他冷靜下來,畢竟現在是戰時,戰將失和很有可能影響戰局。
“冷靜,我能冷靜嗎?”
怒視着張治中,從抵達南翔到現在,一直壓在他心中的怒火因爲張治中試圖將新到的新二師分配予87師而完全爆發出來。
“張長官,您是司令官,按道理,我應該服從您的命令,可媽了他八子的,你下達的是什麼命令,戰役一打響,你先是將兵力分散使用,以兩個師不到三萬人,分攻日軍一萬多人的長蛇陣,什麼是長蛇陣,就顧頭不顧尾,你到好,日軍擺起長蛇陣,你也用三萬人擺起了長蛇陣,這條長蛇陣的軟肋是什麼地方,是匯山碼頭,它的心臟是什麼地方,是海兵司令部,咱們是攻堅,攻堅就是集中兵力攻其一點!可你呢?”
在過去的兩天中,高勝侖曾多次抵達前線,他目睹了87、88兩師官兵的英勇,目睹了他們是怎麼不惜性命的一步步的向前推進,越是如此,對張治中的無能,他越是惱怒,而現在試圖調動新二師配屬87師的命令,則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還有,您奉命畢竟準備了數年之久,爲什麼對戰術的運用和重炮是否能夠擊毀日軍核心陣地這種事情都不太瞭解,拿海兵司令部爲例,本來那棟樓就是鋼筋水泥結構的半要塞型工事,戰前又經過精心加固,關鍵部位除了增加鋼筋水泥以外,更加上大量厚鋼板。不要說l50毫米榴彈炮的榴彈,連203毫米榴彈炮也可以抵擋,連我這個客軍都知道這個,你豈能不知道,爲什麼炮十團沒有燃燒彈,沒有混凝土破壞彈?爲什麼明知道遠距離炮擊不能有效擊破日軍核心陣地,而不把炮十團調過來,抵近射擊?還有……”
接連的質問,從高勝侖的嗓間迸發出來,只讓作戰室內的衆人無不是一愣,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位高軍長竟然在這個時候,毫不留情面的痛斥張治中,室內的一些參謀更是悄悄的試着退出作戰室,至於張治中此時更是臉色煞白,呼吸變得變得急促起來,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借調高勝侖一個師,高勝侖不單頂撞了他,而且還不客氣的把他在戰役打響後的一個個失誤一個個不足給指了出來、
“你,你,你……”
怒極的張治中幾乎都說出不話來,他手指着高勝侖,雙眼通紅的盯着他。
“我什麼,媽了他八子,過去人家說張六子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可他還留條活路給東北軍的弟兄,可你呢?這幾天,上萬個弟兄的命,都是被你的無能害死的!”
轟的一聲,在高勝侖的這聲指責道出的時候,作戰室內的氣氛隨之一冷,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高勝侖,先前的頂撞是一說,而現在的指責幾乎等於狠抽了張治中一個耳光。
“軍長,你怎麼能這麼說張長官!”
其間曾多次試圖阻止軍長繼續指責張治中的邵凌遠連忙勸阻道,在他勸阻時,又特意加重了“張長官”三字,以提醒他,他們的軍銜雖說相同,但張治中畢竟是警備司令。
“怎麼不能說了,今個若是不說,明個亡國了,想說,找他媽的誰說去!”
而怒急了的高勝侖卻還是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他怒視着張治中,又大聲嚷吼道。
“上海之戰,你張治中不單害死了上萬兄弟,如若上海戰敗,你張治中就中國第一個罪人,到時候,委員長不斃你,我高培侖也要親手斃了你!”
“斃我,你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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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治中顯然也是怒極了,他這一輩子從未被人這般指責過,以至於在他說話時,渾身都因爲激動而顫抖着。
“我是京滬警備司令,高培侖,今天你若是不把新二師調配給87師,我第一個先斃了你!”
說着話,張治中作勢就要抽槍,而一旁的參謀長則急忙按下他的手。
“司令,現在正值戰時,可……”
“你斃我?”
一聲冷哼,高勝侖冷眼瞧着張治中,然後大聲嚷道。
“想斃我,你得先請示南京!今天的這個官司,就是打到委員長面前,我也要跟你打下去!”
隨後,他看一眼攔着張治中的參謀長說道。
“參謀長,最遲明天傍晚,第三師就能抵達上海前線,把新一軍分拆配屬肯定不行,今天,我就集中兩個師進攻海兵司令部!他張治中拿不下虹口,我把他拿下來!”
說罷,高勝侖看都沒看張治中,轉身便朝着門外走去,而張治中看着高勝侖的背影幾欲暴發都強忍了下來,最後反倒怒喊道。
“高培侖,你就等着南京的懲處吧!”
“我等着!”
丟下這麼一句話,高勝侖出門便直接跳上了越野車。
“培侖,這又是何必呢?”
一上車,邵凌遠便抱怨起來,他沒想到軍長竟然會在司令部當着衆人的面前和張治中不僅吵了起來,而且還不留情面的斥責着張治中的戰術部署有問題。
“何必?”
冷冷一笑,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高勝侖,看着車外說道。
“87、88師的弟兄們因爲他的瞎指揮,有多少兄弟白白丟了性命?”抑着心間的怒火,高勝侖又說道。“如果我要是不說,咱們新一軍,也能讓他給糟蹋了,到那時候,誰給咱們道冤去!古言常道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可一將無能不單能累死三軍,還能讓一個國家國滅族亡!”眉頭跳了跳,高勝侖又繼續說道。“再說,這次我之所以大鬧警備司令部,不單是爲了他張治中想調我一個師,其實,用一師打海兵司令部就足夠了,可如果他們調配習慣了,將來咱們新一軍還不給調的七零八散的,所以……”
“但,軍長,這事傳出去,只怕南京那邊……”
在邵凌遠有些擔心的提及南京時,高勝侖反倒是笑了起來。
“南京那邊”……哼哼,咱們是地方部隊,這個關頭委員長是不可能拿咱們開刀的,再說委員長更希望咱們打勝仗,好給全國地方部隊作個表率,至於他張治中,你以爲南京那邊對他就沒有意見嗎?這幾天,看似有所進展,奪戰了日軍外圍陣地,委員長不是瞎子,現在日軍無氣未傷,如果到他們的援軍到來前,咱們還沒有解決掉這支海兵隊,到時候,咱們就要轉攻爲守,有這支海兵隊加上增援的陸軍,到那時候,就輪到咱們擺長蛇陣了,主動權也就不在我了,所以,如果不出我的意料的話,張治中這個司令官當不了幾天!更何況……”
在離開邯鄲的時候,他曾去專員公署見過管明棠,兩人就新一軍南下事宜進行過一番長談,保持獨立性只是其中,而最重要的就是跳過張治中,務必打下海兵司令部,從而扭轉淞滬的戰局。
“更何況,專員當初曾分析過,張治中從來沒有指揮部隊實際作戰的經驗,他勉強算是個合格的參謀,至於戰地主官嘛……”搖搖頭,高勝侖最後長嘆口氣。“他就是民國的趙括!”“這個張文白,竟如此不識大體,在此關鍵之進與前線將領失和!”
遠在南京的蔣介石几乎是第一時間在張治中報告之前,即瞭解到與高勝侖的爭吵,而在掛上張治中的電話之後,幾乎在掛上電話的瞬間,就大聲怒斥道。
“校長,文白先生怎麼說?”
已經準備赴上海就任前線總指揮的陳誠看着委員長,輕聲詢問道,原本委員長這邊對張文白在上海的進展就極不滿意,而現在和高勝侖更是發生直接衝突,顯然進一步激化了委員長的不滿,而讓陳誠就任前線總指揮就是爲了架空張文白。
“他張文白讓我下令將高培侖解送南京法辦!”
壓抑着心間的怒火,雖說對高培侖不從張文白的命令,同樣心存不滿,但更多的不滿卻是針對張文白,不僅僅是因其在上海指揮失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竟然無視大局,與增援部隊主官發生直接衝突。
“校長,新一軍是全國第一個增援上海的地方部隊,如果消息傳出去,只怕……”
陳誠輕聲提醒一句,作爲軍政部長從上海戰事打響,他就對張文白不能集兵一處,反而以長蛇對長蛇的戰鬥失當頗有微詞,加之原本對由張文白主持淞滬之戰不滿,而高勝侖的“大罵”則讓他看到了取而代之的機會。
“只怕正在途中的地方部隊主官因此生出疑心,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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