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死亡,1943年的聖誕節,對於日本西伯利亞軍團而言,或許沒有比這更爲貼切的言語了,儘管在夏秋時,中國人的北方方面軍羣沒有繼續北方,而是把戰線止步於對其相對有利的位置,即停止進攻,似乎他們並不願意這支‘精’銳部隊直接作戰。在這一情況下,爲了儘快與德軍會師,西伯利亞軍團司令部甚至在西線向俄軍發起了進攻,在冬天到來之前,推進了近200公里。
似乎,作爲日軍‘精’銳的西伯利亞軍團仍然具備進攻能力,但是在西伯利亞的寒冬到來之後,他們卻發現自己陷入了進退不得的境地——沉寂了整個夏天的北方軍在聖誕節時,發起了進攻。
“平安夜……聖誕節……”
對於信奉天主教的日本兵來說,1943年的聖誕節,絕不是什麼好日子。
8天前,廣島遭到了原子彈襲擊,儘管對於西伯利亞軍團的士兵來說,他們的消息來源相對匱乏,但是他們還是從各個方面獲得了有關廣島的小道消息,而更爲致命的是邊防軍參謀部軍事情報局空投的數以百萬計的傳單,那些傳單的清楚的告訴了他們,廣島遭遇了什麼。
刺骨的北風依舊在赤塔南面的錯綜複雜的戰壕間呼嘯着,兩個大隊的士兵正在這些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的戰壕裡守衛着。這支部隊是兩天前被佈置到了這裡。前線再一次停在了這裡,在戰壕裡的日本兵,確信戰鬥馬上就要打響了。昨天,華軍重裝甲集羣的迂迴進攻,使得赤塔南部的防線的崩潰,從而導致了整個日軍前線的後撤,在這裡,他們現在再一次修築了自己的防線。
但是在重炮、飛機以及重型戰車武裝下的華軍部隊像一臺壓路機一樣慢慢向他們‘逼’近了。戰壕裡蒼井和他的戰友們一樣,都已經感受到了這一點,陣地上不斷增加的部隊讓他們意識到這一次的戰鬥又將會是十分的慘烈。
在陣地的周圍現在到處都是山地和茂密的林木,98式戰車和1式突擊炮在雪林裡等待着敵人的到來。樹林裡的許多樹的樹皮已經被酷寒的天氣凍掉了。鎮上的食品倉庫已經被士兵們哄搶了好幾次了,搶劫、強/‘奸’、屠殺像是士兵們狂歡式一般,在鎮子上演着,對於這些行爲,軍官們是默許的,他們也知道這場即將來臨的戰鬥將會是異常艱鉅的。
聖誕節剛過,一個個壞消息不斷傳來了——鐵路遭到中國突擊隊的襲擊、火車站、軍需倉庫不斷遭到遠程轟炸機轟炸,而長崎遭到原子彈轟炸的消息,更是讓士兵們的情緒降到最底。
在冰冷的戰壕中每個人心裡都充滿了複雜的心情與回憶,有些人在談論着和平的可能,有些人在談論着自己如何強‘奸’那些俄國‘女’人,士兵們都大聲地談論着,試圖掩飾他們內心的感受和沮喪的情緒。
在戰壕中巡視的高島少佐不時的會停下來,同士兵們談了一會兒,雖然他告訴大家不要太去想家,但是他不久後也陷入了一種思鄉的情緒中,和其它人一樣,他毫無疑問擔心自己的家人,擔心他的家鄉,中國人會不會把原子彈扔到函館?
想着這個問題,他不時擡頭望着剛剛放晴的夜空。他的長外衣上結滿了冰霜,放晴的天空絕不是什麼好現象,這意味着,天亮之中,中國人的天襲者、火龍會再次把成噸的炸彈扔在他們的頭上。
他們在天寒地凍的戰壕裡已經連續待了4天了,士兵們輪流在戰壕裡守衛着。晚上的站崗也被分作了兩批,每一天都有士兵因爲肺炎倒下,凍瘡已經成爲了一個普遍的現象。看着那些穿着破舊的大衣,臉上滿是凍瘡的士兵,高島少佐甚至忍不住想到——戰爭真的還有必要打下去嗎?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喊聲。
“快,宮藤倒下了……”
又一個士兵被凍倒了,聽着士兵們的喊聲,感覺着刺骨的寒意高島把大衣領堅起,默默的朝着他的指揮掩體走去,那裡要暖和許多。
“惠子現在怎麼樣了?”
極度的寒冷讓宮藤在站崗的時候幾乎被凍死,他已經兩次人事不省地被擡到了木屋裡,隨後被放在火爐邊慢慢從死亡線邊緣爬了回來。掩體內的所有人的臉上都被凍裂了,尤其是在嘴角。
因爲搶走了鎮子裡的那些俄國人的食物,使得他們充足的食物,實際上,相比於任何一支部隊,西伯利亞軍團是一支從未受到食物供給的影響——西伯利亞出產的糧食、‘肉’類足以滿足他們的需要。炊事兵們得到命令要給大家做富含脂肪的食物,這使得司務長甚至能夠爲大家準備飄着一層油的‘肉’湯。
這樣的濃湯雖然吃起來有些倒胃口,但是對於在寒風裡的士兵們非常有效。過去的兩年,炊事兵們已經從俄國人的濃湯裡學到了如何烹製冬季食譜的方法。他們甚至也用蒸桑拿的辦法來提高自己的禦寒能力,從熱騰騰的蒸汽裡跑到了冰冷的淋浴下面,這個巨大轉變讓他們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但是卻非常奏效。
隨着高熱量的濃湯喝入胃中,宮藤總算是重新找回了一些知覺,感受到室內的溫暖,他的心裡忍不住有些好奇。
“真不知道,那些華軍是怎麼在冬天作戰的!”
別說是宮藤,恐怕就是西伯利亞軍團高層,也會覺得有些好奇,因爲西伯利亞的冬天並不適合作戰,零下30-50度的低溫,足以摧毀一切,同樣可以摧毀那些冰天雪地中行軍作戰的軍人。
正因如此,每到冬天,西伯利亞就會恢復和平。但是,現在華軍的進攻,卻改變了這一切。冬季的西伯利亞不再是戰爭的禁區。
“嘟……”
清晨時分,曹長的哨音將宮藤和戰友們從暖呼呼的掩體裡趕了出來,刺骨的寒風像刀子一般打在他們的臉上和身上,雖說寒風刺骨,但是他們仍然都飛奔到了自己的戰壕裡。
在營騰和戰友們還沒有到達戰壕的時候,便聽見了從南邊傳來的巨大爆炸聲,在爆炸聲中,還能夠聽到引擎的轟鳴聲。軍官們從戰壕觀察鏡裡觀察着戰場時,他們的臉‘色’無不是變得鐵青。
在雷區,車首前多出一條滾輪的中國戰車,像是壓路機一樣的在雷區上駛過,在戰車軋上地雷之前,車前的滾輪便引爆他們‘精’心埋下的地雷。伴着爆炸,一團團煙霧和雪‘花’在中國戰車周圍瀰漫着,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中國人的進攻。
“八嘎!我們根本就不應該埋地雷!”
確實不應該埋地雷,聽着小隊長的抱怨,宮藤頗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爲了埋設那些地雷,他們付出了極爲慘重的代價——十幾名英勇的戰士凍傷的手指,甚至不得不截肢,失去了手指的戰士,還是戰士嗎?
戰壕中的日軍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二六式戰車”用掃雷輪碾壓着他們以血的代價鋪設的雷場,眼巴巴的看着他們穿越了雷區向他們陣地駛來了。
“加藤,等到他們接近500米後開炮!”
從望遠鏡中觀察着領頭的那幾輛二六式重型坦克,在這個距離上,即便是繳獲自俄國的85高‘射’炮也很難擊毀他,普通的火力只是‘浪’費炮彈罷了,隨着領頭的重型坦克的接近,接戰壕後方幾乎與雪融爲一體的85毫米大炮開火了,領頭的戰車幾乎同時中彈,一輛戰車的車首處立即發生爆炸了,隨後它開始原地打轉,它的履帶好像被打斷了。
而另外一輛戰車雖然被擊中,但是並沒有戛然的停在了地上,而是繼續向前行駛着,二六式重型戰車厚達200毫米的裝甲,絕不是85炮能夠撕裂的,只有一輛30式中戰車被擊中後發生了爆炸,十幾輛戰車在步兵的掩護下繼續隆隆地向日軍陣地衝過來,而這時戰車的側面暴‘露’在了日軍的反坦克槍的火力面前,戰車外部的機槍和炮管不斷遭到反坦克槍的攻擊,不過他們的攻擊更多的是集中在戰車履帶上,儘管二六式戰車裝甲極厚,但是他的履帶並不比其它坦克更爲堅固。
在一連串的攻擊中,日軍的戰防槍手終於將戰車的履帶打斷,幾輛坦克終於像一隻鬥敗的野獸一樣一動也不動了,就在這時,十幾名穿着雪地僞裝服的步兵揹着戰防手榴彈離開了戰壕,他們在雪地中,在機槍和迫擊炮的掩護下朝着中國戰車‘逼’近,在大多數時候,只有戰防手榴彈能夠摧毀中國人的重戰車。
實際上,西伯利亞軍團應該說是全世界最具步兵反戰車經驗的部隊,儘管他們擁有近三千輛戰車,但是在戰場上,面對蘇聯人先進的t34,他們不得不採用****攻擊,以摧毀他們的戰車,從而積累了豐富的以戰車經驗。
幾分鐘後,隨着一陣劇烈的爆炸,黑煙從戰車裡面冒了出來,接着兩個黑影從戰車炮塔裡面爬了出來,依託着被炸燬的戰車,同步兵一起戰鬥。
清晨時分的戰鬥,與其說是戰鬥,倒不如說是一次試探,在丟下四輛戰車後,中國人卻突然撤了回去。
難道是要炮擊了?
躲在戰壕中的宮藤的心頭一緊,中國人的炮擊是毀滅‘性’的,足以毀滅一切。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出人意料的是,中國人並沒有實施炮擊,他們似乎停止了進攻!
感受着空氣中的寒意,宮藤的心底忍不住一陣好奇。--33195+dsuaahhh+247062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