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長椅上的喬喬,緊緊的蹙了眉,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想着袁藝凡自殺的事情就覺得頭疼。雖然兩人矛盾挺大,但好歹那是一條生命,所以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而云墨,也洞穿了她的心思,伸手擄了擄她的額間碎髮,又扣緊她的掌心,“擔心?”
她不回答,只是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誰又說媽媽刀子嘴豆腐心,你還不是一樣。”
“我哪有刀子嘴了。”
“你和袁藝凡鬧這麼大的矛盾,到最後她鬧了自殺,你不是一樣擔心嗎?”
“我雖然討厭她,但不至於到希望她死的地步。”
“要不,我陪你去醫院。”
“我去也幫不上什麼忙,等母后大人的電話吧。”
這個週末。
本是一個愉快的週末。
可是因爲袁藝凡鬧自殺的事情,惹得喬喬也跟着不安。
從雲家老宅離開,回到東方明珠後,她連午覺也沒有睡,雖是看上去沒什麼,但時不時的看一看手機。
本想等袁美麗的電話,那邊卻一直沒有迴音,連她主動撥過去的電話,袁美麗也沒有接。
雲墨不想她這般擔憂,也隨時觀察着她的情緒。
袁美麗打來電話的時候,喬喬正好握着手機,卷在落地窗前的貴妃椅上,一秒鐘都沒有等,就劃開了接聽鍵。
“怎麼樣了,袁藝凡沒事吧?”
“洗了胃,總算是搶救過來了。但是還在觀察。”
“洗胃,她是吃了安眠藥嗎?”
“嗯,幸好發現得及時。”
一旁的雲墨,沒經過喬喬的同意,就從她手上奪過了電話。
“媽!”
“阿墨啊。”
“媽,袁藝凡在哪家醫院洗胃?”
“d市最權威的一家,市醫院。阿墨,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
掛了電話,喬小安把手機扔到一邊,也問着同樣的問題,“阿墨,你問袁藝凡在哪家醫院洗胃幹什麼?”
“查一查袁藝凡。”
“什麼意思?”
雲墨轉了身,離開那張落地窗前的貴妃椅,將泡好的洛神玫瑰花茶,遞到了喬喬的面前。
“喝杯洛神,安心神的。”與之同時,他坐在喬喬的身邊。
喬喬接過玻璃杯,玫紅色的茶水在杯中緩緩盪漾,光是看着就覺得很好喝。
她垂頭輕抿了一口,溫暖微甜的花茶入了喉浸入胃裡時,突然有股溫暖感在胃裡盪開。
擡頭時,她緊皺的眉頭自然而然的散開,“你加了冰糖?”
“加了幾粒,好喝嗎?”
她點點頭,又喝了幾口洛神,這才把杯子放到貴妃椅旁的矮几上,“現在可以說,爲什麼要去醫院調查袁藝凡了嗎?”
“查查她是真自殺,還是假自殺。”
“……”喬喬皺眉不解。
雲墨順着貴妃椅的的靠背輕輕靠了上去,雙手繞到她的前腰,摟着她,讓她也躺在了自己的胸膛前。
兩人一起躺貴妃椅上,很是溫馨甜美,一同望向落地窗外的一片綠蔭。
已經是夕陽了,窗外的一切都顯得特別的夢幻。
樓下的假山池子裡,水面波光粼粼。
雲墨不由一陣唏噓,“喬喬,你還是太善良了。”
“前幾天,你不是還在說我這個人心狠。”
“你只是嘴上功夫。”
“……”她靜靜聽着。
“如果袁藝凡是真自殺,想搶救也搶救不過來。”
“不是搶救了半天嗎,她應該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
“她這種人,放在古代的後宮,一定是最會玩弄權術的。”
“那我呢?”
“你,你性子直,沒有心機,雖也聰明,但鬥不過袁藝凡。”
“好像被你說得很沒用似的。”
“放心,你身邊有我,就算有十個袁藝凡,他們也不敢傷害你。”
“……”
“d市的市醫院,剛好有顧續的伯父在裡面工作。他是副院長,讓他幫忙查一查袁藝凡搶救的情況。”
“其實你說的也有道理,可能袁藝凡是爲了重新博得楚楠天的愛,所以才自殺,但對我似乎沒什麼危害吧。”
“你忘了,那天楚楠天在樓下等了你一夜,淋了一夜的雨,還進了醫院。”
“……”
“袁藝凡愛着楚楠天,楚楠天深深愛着你,以袁藝凡這種心腸歹毒的人,她肯定對你仇恨在心。”
“可我把話都說明白了,我和楚楠天連朋友也不是了。”
“可袁藝凡不會這麼想,她越是得不到,對你越是憎恨。”
“阿墨,有件事情要向你坦白。”
喬喬從他懷裡起身,在他身前盤腿而坐,與他面對面的四目相對。
他微微蹙眉。
她坦白道,“那天楚楠天進了醫院後,就一直髮微信給我,說要求得我的原諒,一直髮,一直髮,沒有哪天間斷過。”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他擡手,落在她的鼻頭,假裝捏了捏。
“我怕你不高興嘛。”
“看來,這個楚楠天還真是難纏。”
“你說對了,姓楚的真的特別能纏人。大學的時候,我本是不想談戀愛的,是天天被他纏着,不談也不行。”
“喬喬,聽我說,對袁藝凡防着一點。”
她點了點頭,“放心吧,我被她算計過一次,不會笨到再被她算計的地步。”
“我是怕她做出對你人身傷害的事。”
“她不會這麼囂張吧,光天化日的。”
“人心叵測,誰知道呢。”
醫院的vip特殊護理病房裡。
燈光調到了最弱,輕淺的照着整個房間,每個人的臉色都很沉重。
有楚韻,有楚楠天,有陳紅,有袁老三,而病房外,是袁陳兩家的親戚,就是沒有楚家的。
“病人家屬,現在給袁藝凡輸的是葡萄糖,以補充體力。等會兒病人醒了,記得餵食濃糖水,氧氣要一直供着,別斷了。”
“是,護士。”
“記得病人醒後,不宜餵食濃茶濃咖啡等興奮的食物,以免病人的體力過分消耗。”
“是,護士,還有什麼特別注意的嗎。”
“病人醒了後,要穩定病人的情緒,別再刺激她了。”
護士走後,楚韻站在離牀病最遠的位置,冷不丁的瞟了袁藝凡一眼,明明看見袁藝凡帶着氧氣罩,滿臉的蒼白,卻還不怎麼待見她,似乎是故意給袁家人臉色看。
“真是個掃把精,好端端的服什麼安眠藥,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楚家人欺負她。”
“姓楚的,別以爲你有幾個臭錢,就好了不得。明明是你不待見我們凡凡。”
“嘴巴放乾淨點,什麼臭錢,這些錢是我辛辛苦苦端來的。再說,當初是誰上趕着要嫁進我們楚家。”
“……”陳紅那個悔恨啊,真後悔一直教唆他家凡凡嫁給了楚楠天,當初還幫凡凡出了假懷孕的主意,可現在說什麼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