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思思眨了眨往上翹的睫毛,可愛得像是洋娃娃一樣,“是阿澤哥哥幫我扎的辮子。”
“哇,阿澤哥哥這麼厲害?”
“對啊。阿澤哥哥說要給我扎一輩子呢。”
喬喬睨了睨阿澤和洋娃娃版的思思,怎麼覺得他們倆有夫妻相呢。
要是長大了,阿澤可以做她的女婿,思思一定會很有福氣的。
唉,想想阿澤和思思要是長大了,她和阿墨就該老了呢。
“喬阿姨,吃早餐了。”阿澤很禮貌的稱呼她,看她點了點,牽着思思的手走到了餐廳。
事後,喬喬和阿墨商量。
其實不用讓阿澤對他們改口。
叫阿姨和叔叔也挺好的,免得阿墨和思思會有兄妹關係。
以後說不準,思思和阿澤真可以成一對青梅竹馬。
早餐後,阿墨開車。
載着一家四口去了醫院。
但剛剛從電梯裡走出來,便有護士上前招呼。
“雲少,喬總,你們來看顧少嗎?”
“對啊,他今天情況怎麼樣?”喬喬牽着思思的小手問。
護士:“顧少一大早就離開了。我們怎麼攔都攔不住。”
“離開了?”阿墨瞬間皺眉。
思思:“啊,顧粑粑康復了嗎?”
喬喬:“阿墨,顧續會去哪裡。”
阿墨:“我先送你們回去。”
最後,大家虛驚一場。
顧續並沒有想不通,哪也沒去。
只是回了FB,執行CEO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也是阿墨的那一間。
因爲整個總裁辦在九樓,顧續也得在九層辦公。
不過,重新裝修了一番。
但他和阿墨的風格差不多,黑色,白色,很乾淨。
一看就是個做事幹脆利落的人。
阿墨趕回FB時,顧續已經一身西裝革履,頭髮也梳着精神的髮型,坐在落地窗前的辦公桌前。
顧續身後的窗外,依舊可以看見天空飄雪。
小半個D市,白茫茫的一片。
連樓下的道路上,那流水般的車流,也頂着一片片的白雪,流動着。
冬天的氣息,總是悲傷的。
可悲傷的顧續,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看見阿墨走進來,擡眼望去,一臉的微微笑意,“有事?”
“你傷沒好。”阿墨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爲什麼不呆在醫院。”
他笑了笑,翻開手中的資料夾看了看,“你剛從原始森林回來,一接手FB的事情,就能做得如此順手。我看這兩天的工作,都做得漂漂亮亮的。謝謝你幫我分擔。”
“……”阿墨緊緊皺眉。
顧續一目一行的看着,“不過最近喬姑娘懷孕了,而且一孕三胞,你們久別重逢,你就多陪陪他。公司有我呢。”
“顧續。”
“怎麼了,對我不放心?”
雖然顧續西裝革履,臉色卻不太好。
胃穿孔修復手術不用開腹,用的是先進的胃鏡手術刀。
外表上,他沒有什麼傷。
但胃裡那陣灼燒感,不會比發病那一天輕多少。
但顧續能夠支撐。
看了看一整天的工作日程,合上資料夾。
擡頭望向阿墨,“等下我有個遠程會議,你要參加?”
阿墨又怎麼不知道今天有個遠程會議。
看着顧續已經打開了筆記本,雖然助理已經試過視頻和音頻了,但他還是親自又試了試。
阿墨卻把顧續的筆記本,一掌合起來。
“顧續,我放你三個月的假,好好調整調整你的身子。”他態度堅決,止光幽深的望着顧續,一如多年的不容抗拒,“也調整調整你的感情問題。”
“我都很好啊。”顧續挪開他的手掌,眉目如畫的面容中閃過一絲春風笑意,“不用調整。至於胃,我會好好保養的。以後有飯局,我會帶人幫我喝酒的。”
“你知道我是指什麼。”
“阿墨,你是我最好的哥們,別往我的傷口上撒鹽。”
“……”阿墨無可奈何,感嘆顧續究竟要自欺欺人多長時間。
可他也知道。
固執如顧續,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
“靜姿的事,我不會阻止你的任何決定,也不會再爲難靜姿。但你回去好好養傷。”
“我不是弱者。”
“你生病了。”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
“好了,遠程會議的時間要到了,我要忙了。你回去陪喬姑娘,她比集團更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
“我在你身邊。”
“我不是需要你像鋼鐵一樣,不顧自己的身子坐在辦公室幫我打理集團的事情。”
“……”
“我需要你的身子,健健康康。”
“放心,我不會死在你前頭的。”
“……”阿墨氣得想吐血。
“工作時間外,我會回到病房繼續養病的。”
“不行。”
可顧續固執起來,阿墨也拿他沒有辦法。
中午休息的兩個小時,顧續便去醫院輸了液,之後又回到FB。
阿墨把這樣的事情告訴了喬喬,想讓喬喬出馬說服顧續,畢竟她的話顧續多多少少會聽。
而他和顧續之間,親起來如兄弟,有時候卻誰也不肯聽誰的。
喬喬找到顧續時,已經是下午下班後,他又回到了醫院,繼續往自己的身子裡,輸着今天沒輸完的藥水。
六天之內,他不可以進食。
這幾天,唯一能供給他營養的,也就只有這幾瓶點滴了。
推門而入的時候,顧續正靜靜的靠坐在牀頭。
手裡握着手機。
他望着手機屏幕,發着呆。
喬喬以前也見過顧續沉思。
可不同現在,以前是在工作中,那種睿智的沉思。
而現在,目光吊滯,思緒飄遠。
連她進門時弄出了聲響和異動,顧續都沒有發覺。
喬喬看着他的頭頂,正插着輸液管的那瓶藥水,已經滴空了。
而輸夜管的排氣囊裡,唯一的幾滴也很快就要輸完了。
如果再不發現,流進血管裡的,便會是空氣,又要引起血流倒流。
好在喬喬曾經伺候過雲老爺子,換藥瓶這樣的事情還是很嫺熟的。
大步走過去。
“想什麼呢?”快速的換了他頭頂的藥水,又卷着輸液管,將空氣排到排氣囊裡,“藥都輸完了,也不知道按呼叫鍵。”
垂頭時,顧續想掩飾。
手機剛要塞到牀頭,卻被喬喬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是一條微信:我回孃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