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蕁這才趕緊接過雲敬軒手中的卡,生怕他和雲清一樣反悔不給她了,等她緊緊的握着卡,雲敬軒才說了密碼,“記住了,我只說一次,要是記不住密碼,沒人能幫你。”
說完,雲敬軒看也沒看雲意蕁一眼,繞過她,和雲清一樣,決絕的離開。
他每走一步,都特別的痛苦,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如此下賤的母親。可道德又不允許他拋棄她不管不顧,但他在短時間內,實在是不想再見到雲意蕁,所以雲清和他說要把她趕出雲家時,他沒有說半個不字。
雲敬軒倒是覺得,以前和他從未謀面的大哥雲墨,也比自己的母親重情重義。
爲了一個拋棄他的父親,大哥肯無私的捐出骨髓,只是誰也不知道,這骨髓的背後可以牽出這麼多的秘密來。
雲意蕁失落的回到別墅時,門前卻站着幾個彪悍的西裝男,一個個見了她,攔着她。
A保鏢:“你不能進去。”
“滾開。”雲意蕁還拿自己當這裡的女主人,一聲喝斥着。
當初雲清回大陸建這座豪宅,還特別的徵求了她的喜好,她說她喜歡很大的游泳池,他便在豪宅裡外都那了分流似的游泳池。
她明明就是雲清捧在手心裡的人,突然被人攔着不讓進,又怎麼能習慣。
“先生吩咐過,你不能再進去。”A保鏢是這裡的保鏢頭,朝旁邊的人示意了一眼,那人便和旁人擰出幾個行李箱,“這是先生吩咐過,你可以帶走的東西。”
“都是些什麼?”雲意蕁看着幾個沉沉的箱子被扔在地上,A保鏢說,“全是你的名牌衣服。”
“我的首飾,我的珠寶,我的包包呢?”雲意蕁不甘心,“你們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無論她怎麼撲打,那些保鏢都不給她讓道,況且,她又怎麼能闖得過幾個彪悍的專業保鏢呢。
“你們都是什麼東西,讓我進去。”雲意蕁推着某保鏢的胳膊,明明很用力了,可擋着她的胳膊像是矗立的銅像一樣,一動不動的攔着她的路。
“讓我進去,你們這些看門狗,當初是誰同意你們進雲家的?”
“憑什麼擋着我,都給我讓開,我要見雲清。”
“你們聾了嗎,啞了嗎,給我讓開,當初讓你們進雲家的人是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一個個忘恩負義的看門狗。”
雲意蕁瘋狗亂咬着人,這A保鏢若不是看她是女人,早對她動手了,實在是忍無可忍,一個臂力,將她推開,讓她徹底的跌坐在身後堅硬的石板上。
“我們是看門狗,你是什麼呢?”A保鏢也大概知道她的事情,陰沉着臉又說,“恐怕連狗都不如吧。”
“你……”雲意蕁這一跌,全身痠痛,A保鏢又說,“雲先生不會再見你的,別把他惹怒了,否則就不只是趕你走這麼簡單了。”
雲清從民勝醫院離開後,就直接去了FB大廈,但自從上次他來找過雲墨談骨髓配型的事後,雲墨就吩咐過以後不能再讓這個人進大門。
所以,無論他想什麼折,都沒有辦法進大廈大門。
“雲少,雲先生不肯走。”在辦公室忙碌着的雲墨,接到內線電話,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別管他,他願意呆多久,就呆多久。”
直到下午六點,公司的員工都離開了公司,雲墨最後從大廈裡走出來。
黑色的幻影也剛好從停車場開出來,停在大廈門前,駕駛室的阿德剛剛走下來幫他拉開門,便看見雲清的身影從角落裡走出來。
“阿墨。”雲清看着手擰着公文包的雲墨,很是內疚,“我想和你談談。”
雲墨將手裡的公文包,遞給阿德,使了一個眼色,阿德便擰着公文包上了車,開着車子暫時迴避。
“說吧。”
“我已經把歐洲的資金撤回了國內,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的資金去向哪裡,與我無關,不用我和商量。”
“阿墨……”雲清知道,他還在怪他,恨他。他本是想說,他會把公司賣出去,所有的資金除了該分配給敬軒和夢軒的一部分,都會給他。但想想,就算這麼說,雲墨也不會領情,所以還是默默的把錢打到他公司賬上再說,所以噤了聲,一時之間又找不到話題。
“既然沒事,我就走了。”雲墨看見停在遠處的黑色幻影,大步走去,身後的雲清立即喊道,“阿墨……”
雲墨微微駐步,本是想聽雲清到底想說些什麼,但云清有太多的話想說,到了嘴邊都說出不口。
於是,雲墨主動開口,“聽說這幾天,你一直守在老宅大門前,想見我媽?”
“她一直不肯見我。”雲清提到此事,很是落寞,但很快又有了信心,“我會堅持的。是我傷害了你媽,我會用我的誠意來彌補她的。”
雲墨不置可否,或許,雲清這麼做,倒能減輕鄧媽媽的痛苦,讓他受受折磨也好。
“阿墨……”雲清見他又邁開了步子,喊他,他卻沒有再駐步,只好望着他那高挺決絕的背影漸行漸遠,這背影之中有着太多他年輕時的影子。
回到東方明珠,陪家人吃過晚飯後,雲墨和喬喬回了房。
“真是奇怪了,這幾天媽媽怎麼沒有到這邊看她的孫子了?”喬喬坐在梳妝檯前,拿着髮圈,將頭髮束在腦後,準備去浴室洗澡,回過頭時看着正在看書的雲墨,皺了眉頭,“媽媽說要陪陪爺爺,你說這幾天會不會是媽媽身體不舒服啊?要不,我明天去看看她。”
“別去了,她沒事。”雲墨讀完這一頁,翻開另一頁,字張沙沙的聲響,清晰的蕩在耳邊,“去了也沒用。”
“你怎麼知道?”喬喬從梳妝檯前起身,走到衣櫥前拿出了一套夏的真絲睡衣,回頭又望着雲墨,雲墨這才擡頭,“她被堵在老宅了。”
“堵?”喬喬顯得有些好奇,雲墨放下手中的書,剛想擡頭解釋,她便恍然大悟,“不會是雲清天天去向她懺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