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思外表是乖巧懂事的。
特別是在強勢和嚴厲的喬小安媽媽面前。
但骨子裡也遺傳了她媽,任性,倔強,愛耍脾氣。
就在喬小安非要把她從喬世文的懷裡奪過去時,她死死的抓住喬世文的脖子不放。
哭得可傷心了。
一雙又萌又大的眼睛,全是溼嗒嗒的滴水。
一顆一顆的砸落時,看得當場所有的人都心疼死了。
由其是鄧佳茹和雲老爺子。
而且,小思思嘴裡一直唸叨着,她就要陸粑粑。
這一來,把喬小安給氣壞了。
反正,小思思也不讓她抱,索性她放了手。
小傢伙便更加用力的摟緊喬世文的脖子,還在四處找陸粑粑的身影。
“思思。”陸逸塵心心疼,趕緊從喬世文的懷裡抱過小傢伙來,“陸粑粑在呢,別哭了,乖,乖,乖!”
他一隻手抱着小傢伙,一手只輕輕的摸着她的腦袋,在她緊緊的攀着他的脖子時,她的哭聲也小了,慢慢的轉爲抽泣。
這一陣抽泣,抽得肩膀都在顫抖,“陸粑粑,你別走,你別走。”
小思思哀求的聲音,讓人心碎。
喬小安聽着,也是於心不忍。
但總不能任着她,果真是把陸逸塵和楚楠天當成自己的爸爸了吧。
“雲思思。”她狠了心,一巴掌拍在小思思的小屁屁上,“媽媽剛剛說的話,你沒聽見嗎?以後你沒有幹粑粑,你只有一個爸爸,叫雲墨。”
小思思越抽越兇,由小聲的抽泣,變爲嚎啕大哭。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陸逸塵也不嫌她髒,直接用自己的衣袖幫小傢伙擦着鼻涕和淚水。
“思思乖。”他左臂一擋,嚴肅起來,“安安,思思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朝思思發氣?”
“我說錯了嗎?”喬小安也哭成了一個淚人,“思思本來就只有一個爸爸,那就是雲墨,一輩子都改變不了,你別想給孩子灌迷魂湯。”
陸逸塵對她和對孩子,甚至去雲家的人,對喬世文都很好。
她知道,陸逸塵是發自內心的,而且佳佳也沒有責怪過他和她。
但是,她就是不能接受陸逸塵。
她不能對阿墨不忠。
也不能拖着陸逸塵的時間。
與其這樣拖下去,不如狠一點,蠻不講理一點,讓陸逸塵死心。
可她無論好說歹說,這陸逸塵非要陪在她和思思的身邊。
還和楚楠天說什麼,要公平競爭。
這兩個男人是瘋了嗎?
陸逸塵一邊安撫抽泣得厲害的思思,一邊說。
“安安,咱們先別論這件事情,先讓思思休息一會行不行。再這麼哭下去,你不心疼嗎?”
“……”她怎麼可能不心疼。
“思思,好閨女,咱們不哭了,乖,陸粑粑不走的。”
喬小安一狠心,硬是從陸逸塵的懷裡奪過了死死攀着他脖子的思思。
誰也攔不住。
她也不顧思思哭得快要抽過去了。
抱着思思就衝上了樓。
把門一把反鎖了,將思思放在牀沿邊上。
思思要往下跳,“我要陸粑粑,我就要陸粑粑。”
“雲思思。”喬小安緊握着孩子的小肩膀,“你記住了,你只有一個爸爸,叫雲墨,雲墨,雲墨。”
“我不認識什麼雲墨,我只要陸粑粑和楚粑粑。”
“雲思思,你的爸爸叫雲墨,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爸爸,他只是暫時回不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要陸粑粑和楚粑粑。”
“雲思思。”
喬小安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失去了理智。
一個巴掌拍在孩子的右臉上,當時就把孩子扇倒在牀。
這一來,孩子倒不哭了。
仰躺在牀上,小手摸着自己的疼痛的臉頰。
以一抹痛恨不解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喬小安。
小傢伙弄不明白,陸粑粑和楚粑粑對她那麼好,爲什麼媽媽非要拆開他們?
這痛恨不解的目光,就和喬小安小時候瞪着袁美麗一樣。
那時候,她只是去河裡拆了螃蟹,螃蟹可以拿回家油炸着吃,爲什麼抓了那麼多的螃蟹,還要捱打呢?
孩子總是不理解父母。
父母也總是不理解孩子。
看着小傢伙如此死死的瞪着她。
她突然好害怕,好心疼。
抱着小傢伙,緊緊的攬緊懷裡。
“對不對,媽媽不該打你,對不起,對不起。
思思對不起,寶貝,對不起,原諒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她把小傢伙攬在懷裡,一個勁兒的說着對不起。
小傢伙也不哭了,只是不願意呆在她懷裡,拼命的掙扎着。
這孩子也是倔,太倔了。
硬是從她的懷裡掙扎出來。
然後緩緩的抽泣着,不解而又悲痛和仇恨的瞪着她。
四年半來,喬小安沒有動手打過思思。
連罵也沒有罵過。
她以爲,她和思思之間是最默契的母女。
她以爲,她給了思思良好的教育,讓思思變成聰明理智。
沒想到,這孩子還是和她一樣,有着倔脾氣,而且脾氣還如此之大。
爲什麼這四年半,她從來沒有發現過?
“思思,寶貝,對不起,原諒媽媽,好嗎?”
“我要陸粑粑和楚粑粑。”
“你的爸爸叫雲墨。”
思思也是豁出去了,大吼一聲,“我要陸粑粑和楚粑粑。”
外面的敲門聲,喬小安不顧不管。
變得細聲軟語,耐心的教着雲思思。
“思思,你爸爸暫時回不來,他會比陸粑粑和楚粑粑還要疼你的。”
“我不管,我要陸粑粑和楚粑粑。”
“思思。”
“我要陸粑粑和楚粑粑。”
“雲思思。”喬小安還是把控不住,聲音又提高了些。
下一瞬。
雲思思再次嚎啕大哭。
聽得門外的一衆人等,心都碎了。
可這一夜,喬小安並沒有開門讓思思出去。
兩母女連澡也沒有洗,思思一直哭着,喊着,她也一直陪着,時而跟孩子講講道理。
越是講道理,思思越要找陸粑粑和楚粑粑。
最後小思思是哭累了,趴在喬小安的牀上睡着了。
她一個人坐在思思的身邊,看着思思的小花臉,輕輕的擄着她粘溼在臉頰旁邊的頭髮。
突然好後悔。
她怎麼能如此對待思思。
不僅打了她,還想剝奪她身邊的‘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