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多以前,mxxx航班失事之前。
阿墨在商界,總有種讓人聞風喪膽的震懾力。
五年多以後。
他坐在這古色古香的雅間裡,透着那隱隱約約的箔珠垂簾,依舊散發着那股清冷的氣息。
配着這樣的環境,西裝革履的他顯得有些儒雅紳士,但那股子震懾力遠遠的就讓姜濤警覺着。
姜濤心想:難道因爲顧續的事,雲少要報復他。
所以在走進雅間前,心裡有些虛。
站在兩三米開外的走道上,頓了頓。
這時的阿墨,剛好給喬喬回了一條微信,告訴她晚上會早些回去陪她和孩子吃飯。
然後放下手機,無意間側了側頭,也無意間看見駐足兩三米開外的姜濤。
對着手機時,那溫柔的目光,瞬間清冷起來。
直身,撈起雅間的箔珠垂簾,那樣漫不經意的淺笑着。
“姜少。”他的脣角,揚起優雅的笑意,“怎麼不進來?”
這笑容,卻透着一股寒氣。
讓姜濤在箔珠垂簾外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忙賠着笑容,“我走錯地方了。”
“姜少向來自詡聰明。”阿墨冷笑,“怎麼記錯雅間號了?”
姜濤忙走過去,替他撈着箔珠垂簾,“雲少,您先坐。”
兩人先後坐到餐桌前,面對着面。
阿墨讓服務員過來點餐。
分別要了不同口味的咖啡。
服務員很快就把他們點的飲品端了上來。
“這是我太太經營的咖啡廳。”阿墨端着咖啡杯,優雅的抿了一小口,“你也嚐嚐,不錯。”
姜濤說好,卻並不端杯,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雲少,你還是喜歡喝咖啡不加糖。”
“……”他不答,讓姜濤顯得更緊張。
寒暄幾句,扯入正題,“雲少,今天您約我來,不會是還因爲上次掃黃組的事?”
“知道顧續是我什麼人嗎?”
“誰不知道,您和顧總從小玩到大,情如兄弟。”
“……”
“大家都知道,顧總是你身邊的紅人。”
“那你還敢玩他的女人。”
“雲少,你聽我解釋,陳靜姿是自己送上門的,她總以爲我們還停留在初戀。您也知道,顧總和她結婚後,我一直沒攪進他們的感情之間,只是這段時間……”
“……”
“雲少,這段時間真的是陳靜姿這個女人在纏着我。”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
“雲少,我以後再也不和陳靜姿聯繫了。”
“姜少爲何這麼怕我?”阿墨冷笑,“我今天來只是想和你做一樁生意。”
“生意?”
“你娶陳靜姿,讓她離開顧續,我把xx視頻網站的收購項目讓給你。”
“真的?”
“……”
“雲少,你知不知道,這個項目對我有多重要,我要是拿下這個項目,我爸一定會把繼承權給我的。”
“……”
“雲少,真是太感謝你了。
“什麼時候娶陳靜姿?”
“三個月內,行嗎?我得回去和我爸媽商量一下。”
“……”阿墨陰沉着臉。
“那兩個月?”
“……”阿墨皺眉。
“一個月,一個月內我一定娶陳靜姿。雲少,這樣你滿意了吧。”
阿墨微蹙的眉頭緩緩鬆開,從鼻息裡發出一聲輕緩的嘆息,“三天內。”
這一聽,姜濤徹底愣了,“三天?”
“你也可以不答應。”
“答應,答應,我答應。”姜濤連連點頭。
“現在就和陳靜姿說,你想娶她。”
“雲少,爲什麼如此急?”
“你不必知道原因。”
這幾天顧續還在醫院靜養,不是什麼要命的問題。
醫生也說顧續可以出院了。
但阿墨非要他繼續療養。
如果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陳靜姿和顧續提離婚。
顧續會被傷得很痛很痛。
但痛過這一次,顧續就該醒了。
他又端起面前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隨後放下杯子,身子緩緩的靠向沙發,擡眼漫不經心的看了姜濤一眼。
“咖啡不合胃口?”他微皺了眉,“還是不喜歡?這可是我太太自創的單品。”
“原來是雲太太自創的,那真是幸會。”
說着,姜濤端起杯子,仰頭而喝。
本是興奮的神情,在第一口咖啡入了喉時,瞬間苦楚起來。
眉頭也緊緊皺着。
這哪裡是什麼好喝的咖啡啊。
明明就是鹹的,鹹得發苦,鹹得要死。
可他還是硬着頭皮,將杯裡的咖啡一飲而盡。
最後怕阿墨看出他對咖啡的嫌棄,硬是不敢再皺一下眉頭。
而阿墨,始終優雅自如的看着姜濤。
其實這杯咖啡,他早就吩咐吧檯,多放些鹽,用鹽水現衝調的。
也沒有原本的那些複雜的工藝,和精心的調製過程。
就是隨隨便便弄上來的。
目的只有一個。
睡了他兄弟女人的人,他怎麼會輕饒?
等姜濤喝完了咖啡放下杯子,還佯裝美味,誇讚不絕。
第二天一早。
醫生和護士,剛剛給顧續做完檢查離開。
顧續準備趁着這一天,近乎被阿墨強行‘軟禁’的時光,再好好的睡一睡。
還沒躺下去,剛剛拿開靠在身後的枕頭,門口便響起了叩門聲。
“進來。”他以爲,這麼早喬姑娘就帶着思思過來了呢。
但看見推門而進的人是陳靜姿時。
眼裡的平靜轉爲驚喜,卻又瞬間轉爲傷痛。
陳靜姿慢慢走到牀邊。
“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的?”
“顧續,我不知道你生病了。”
“沒關係,我其實已經好了,是阿墨非要讓我靜養。”他重新把靠枕墊在身後,回頭時望向她,“坐。”
陳靜姿有些內疚,站在牀邊並不落座。
顧續看着這副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有事。
“有事?”
“顧續,我。”
“如果是xx視頻網站收購項目的事,那就別開口了。”
“不是。”
顧續靜靜聽着。
陳靜姿內疚的站在牀邊。
咬咬脣,似乎有些難開口。
顧續也不催她,反正躺在病牀上,有的是時間等。
這個時候,護士推門而入,手裡端着兩小盒分配好的藥丸。
“顧總。來客人了?”護士笑着走進來。
陳靜姿和顧續都沒有解釋。
她沒有說他是她的老公。
他也沒有說,她是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