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衣服,雲思思再去敲顧西澤的門時,他已經將臥室門反鎖了。
“喂,顧西澤,我有話要跟你說。”雲思思站在門外,又拍了拍門,裡面過了半響纔有迴應,“今天累了,有事明天說。”
雲思思只好失落的回了房間。
誰知道對面的顧西澤,對着淋浴衝了個冷水澡,可身子還是沒辦法冷靜下來,滿腦子都是她身裹粉色浴巾,露着香肩、藕臂,還有那極致誘-惑的大-長-腿的畫面。
冷水細如雨絲的衝頭頂衝下來,顧西澤抹了抹臉上的水,望着天花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時間過得真慢,他和隔壁的丫頭這才認識不到十三年,他卻像是等了她一輩子似的。
儘管細如雨絲的冷水撲面而來,可他仍舊沒辦法冷靜下來,將花灑的水調到最大,感覺到落在臉頰和身上的水力重了,甚至有些刺痛,仍舊沒辦法熄滅內心的火苗。
第二日一早。
雲思思和雲姍面對面的坐在餐桌上。
“姐!”雲姍手裡拿着麪包片,卻動也不動一下,“昨晚你洗過澡後,我都看見了。”
“什麼?”
“就是,就是……”雲姍似乎有些羞於開口,對面的雲思思咬了一口麪包片後叫她別吞吞吐吐有話直說後,她才委婉道,“你裹着一條浴巾出現在阿澤哥面前,會不會太不……”
“太不什麼?”
“太不……”自重兩個字,雲姍到底是沒有說出口,“反正我覺得一個女孩子,還是矜持點好。”
“我從小就跟顧西澤睡一張牀,在他面前什麼好矜持的?”雲思思大口的咬着麪包片,“唉,不過我失算了,顧西澤簡直就是柳下惠。”
這時,一身西裝革履的顧西澤從二樓走下來。
兩姐妹同時擡頭,可能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不愉快,雲思思白了顧西澤一眼。
而對面的雲姍,望向彷彿是從萬丈光芒中走下來的男人,有那麼片刻失了神,卻不敢表露出來,垂頭一個勁的喝着杯裡的牛奶。
“昨晚你說有事?”顧西澤坐在餐桌的正上方,拿着麪包片塗着黃油,看也沒看雲思思一眼。
“沒事了。”雲思思自顧自的喝着牛奶,也垂着頭不看他,“下週一有個媒體發佈會,我本來想讓你幫我買一件像樣的禮服,但是不用了。週末我讓宋姐姐陪我去就行了。”
“晚上我有空。”
“我都說不用了。”
“放學後,我在康橋高中門外接你。”
“幹嘛?”
“不是要買禮服。”
“我都說不用了。”
“泰拳道市錦標塞的冠軍,總是要注重儀表的。”
“……”啊,原來他知道,她以爲她並不關注她的比賽呢。
“阿澤哥!”雲姍望來,“晚上你們買了禮服,要去外面的餐廳吃晚飯嗎?”
顧西澤點點頭。
雲姍又說,“能帶上我嗎,我不想一個人在家吃。”
“當然要帶上你啦。”顧西澤剛想說已經讓保姆給她準備晚飯了,雲思思卻搶先了,笑了笑又說,“姐姐哪次把你落下了?”
雲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顧西澤紳士優雅的咬了一小口麪包片,微微蹙了眉。
這三年回國後的日子,他盼着與思思單獨相處的時間能多一些,再多一些。
所以許多時候有公事,都會在家裡加班,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
可家裡除了有思思,還有姍姍,有時候他想帶思思出去吃飯,思思總會帶着姍姍。
雖說,姍姍很乖巧,而且也是雲叔和喬姨的孩子,他有義務照顧她,但每次有姍姍在場,總覺得氣氛不對。
但云思思卻樂在其中,處處護着姍姍。
晚上,本是計劃先買禮服後用晚餐的。
但云思思餓了,顧西澤就帶着她先去了餐廳,最後纔去了衣服店。
“顧西澤,這件好不好看?”
“……”顧西澤搖頭。
“這件呢?”
“……”顧西澤還是搖頭。
“那到底要哪件嘛?”
“……”顧西澤什麼也沒說,在深沉的目光在店裡掃了一圈,看見一套上黑碎花,下白色的套裙後,緊蹙的眉頭緩緩鬆開,眼前也爲之一亮,取下來遞到她手裡,“去試這套。”
“這套?”雲思思揚了揚手中的衣服,“顧西澤,這明明就不是禮服好吧,還有,這明明就是姍姍的淑女風格。”
她剛想說什麼,對上顧西澤那不容抗拒的目光後,只好轉身去試衣間。
雲姍:“阿澤哥,你喜歡姐姐穿得淑女點嗎?”
“她在跆拳道上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將來也許不只是市冠軍,有可能是全國冠軍,甚至是世界冠軍。”顧西澤對雲思思十分有信心,“未來的體育明星,在媒體面前總在注意形象。”
“阿澤哥。”雲姍姍小心翼翼問,“你對姐姐就如此有信心?”
“……”他沒答,但他一直望着試衣間的方向,一想到雲思思,脣角邊上就不由自主的露了一個優雅的笑容。
害得雲姍還以爲,顧西澤是喜歡淑女一點的女孩子。
原來,他是不想她在媒體面前失了形象。
怪不得,端莊的淑女,就在他的面前,他卻看都不看一眼。
雲姍失落之際,雲思思推開了試衣間的門,從裡面走出來,邊走邊嘟噥,“顧西澤,後面的拉鍊幫我拉一下,夠不着。”
“……”顧西澤不眨一眼地望着走來的她,黑碎花,白擺裙的映襯下,讓她顯得很有文藝範兒,大氣又不失端莊,婉然動人,靈氣逼人。
顧西澤相信,不僅後,她若在體育界大有作爲,將會成爲未來的體育明星,而且憑着她清水芙蓉又俏皮可愛的姿色,一定會前途無量。
小時候,她說她想當歌星,因爲她喜歡唱歌,沒想到長大了誤打誤撞的成了體育明星。
他看着身前的雲思思,身側的雲姍看着他,將他對雲思思那癡迷的目光盡收眼底,雲姍心裡的酸澀感,排山倒海的襲來。
她望向雲思思時,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那酸澀感就更加強烈了。
她相信,如果這件衣服不是穿在姐姐的身上,而是穿在她自己的身上,一定會更加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