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以晴跟程小雨在網上抹黑的事情,還沒到半天新聞就基本銷聲匿跡了。
造成這一切,自然是跟陸氏的公關有影響,陸謹言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半天之內,讓這一次的風波沉下去,沈清爲此,奔波了一下午,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整個人都累癱了。
偏偏還有不識時務的人找上門來,要尋麻煩,他聽見秘書的彙報,馬上就撥通了陸謹言的電話,對方似乎早有預料, 只讓他看着辦。
陸梅闖入辦公室的時候,沈清緊隨其後,他揉了揉額頭,無奈的在心裡哼了幾聲,快要下班了,這個女人還來找麻煩,存心不讓人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謹言呢?”
陸梅看着空蕩蕩的辦公室,問沈清。
“陸總出去見一個很重要的客戶了。”沈清睜着眼睛說瞎話。
“什麼客戶?”陸梅有點不大相信:“這個時候還早,今天秘書分明說他還在公司的。”這會兒竟然翹班。
“是公司很重要的客戶,陸總剛剛出去。”
“哼!”陸梅繞了一圈,最後擺着一張臉:“誰知道是不是去見客戶了,將員工的資料拿過來給我吧,這裡很快就要換主人了。”
沈清詫異了一下,陸梅好大的口氣,一來就要換主人。
他不解的問:“不知道陸女士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陸梅說:“陸謹言很快就會被趕出去,你如果還想繼續在這裡混的話,就該知道要聽誰的話,否則到時候連你一起趕走。”
沈清愣了一下,有點明白陸謹言讓他看着辦的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說:“可是陸總現在還沒有回來,這裡的事情我們都沒人能做主,陸女士,您這個時候過來,恐怕也不太合適吧。”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啊。
“合不合適,不是你們說了算。”陸梅底氣很足,並不將沈清的話放在心上,四處打量了一下辦公室,這裡用不了多長時間,主人就是自己了。
“那麼不知道陸女士現在打算做什麼呢?員工差不多就要下班了,我們陸氏一向不提倡加班,陸女士是自己呆在這裡,還是另外吩咐人陪您呢?”
“這麼早?要下班了?”陸梅這才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啊呀,竟然都四點半了啊。”
“是的陸女士,已經四點半了。”
她想了想, 繞到了陸謹言辦公桌後面,摸了摸椅子,坐了下來,從這個位置看下去,透明玻璃外,景緻盡收眼底,越看越喜歡。
“既然都這麼晚了,我也不好繼續耽誤你們的時間,但明天一早就要將資料全部準備好,還有叫上公司的高管,我要跟他們開會。”
“這個……恐怕要經過陸總同意。”沈清一臉爲難的說:“畢竟現在,陸女士在公司還沒有任何職位跟實權,我們也是沒有權力這麼做的。”
“我馬上就會是陸氏的總裁,你有什麼資格反對?”
“陸女士,如果通知下來了,我們會照辦,但現在我還是陸總的助理,所以抱歉,不能聽您的。”
陸梅憤怒的指着沈清:“難怪沒出息,就這麼會辦事。”
沈清沒反駁,心裡默默吐槽,這個女人當了陸氏的總裁,恐怕要讓對手笑掉大牙,等着看他們什麼時候倒下去。
“明天我還會來,到時候我帶來董事長的通知,你們看着辦。”她拎着包包,整理了一下儀容,不屑的瞪了沈清一眼:“到時候你們陸總,就狗屁都不是,看你還能狂到哪裡去。”
沈清擡起頭,漫不經心的提醒:“罷免總裁是要經過董事會投票表決的,所以應該暫時這個可能性還是不存在的。”更別說陸謹言現在在陸氏的影響力,比董事長要厲害多。
這些沈清也不想去跟陸梅解釋,就當她是失心瘋,過來找找存在感就好。
程父搬過來之後,程瀟瀟想暫時脫離陸謹言的計劃就被打消了,加上明日要開庭,一晚上她的心情都亂糟糟,總有不好的預感。
雖然何碧城說過關於官司暫時不需要太過擔心,但鑑於先前針對陸謹言跟她的人,實在有些過於神秘,她擔心明天會出現變故。
接近凌晨的時候,她還沒睡着,手機裡卻躺着一條信息。
“沒睡就給我回電話。”
大概是葉之萌擔心陸謹言在旁邊她不方便半夜接電話,所以沒有直接打過來。
程瀟瀟看到短信之後,拿着手機走進浴室,那頭葉之萌的聲音很快傳來。
“這麼晚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錯。”葉之萌那邊不知道在搗鼓什麼,傳來的是凌亂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才消停下來,他接着說:“我這邊查到了一些資料,你們的官司不知道會不會跟我預料的那樣有變故。”
“什麼意思?”心沉了沉,她追問:“難道是周祁安背後站着什麼大人物?”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葉之萌感慨了一下,提醒:“你先前不是說過,經常有人想要對你們出手嗎?現在分析,可能是兩批不同的人,陸謹言肯定也發現了。”
“他暫時沒跟我說過這些事情。”
“可能他是怕你擔心吧。”葉之萌換了一種口氣:“周祁安跟那個人恐怕有交易,你最好警惕明天他們不會做什麼手腳,這場官司是否勝訴,對程氏來說關乎滅亡。”
“我知道。”
葉之萌說:“雖然這麼晚了說這些恐怕會讓你一整晚睡不着,但是我希望你要再認真考慮一下,還有什麼關鍵性的證據沒提出來的,不然明天那樣的情況,如果當庭宣判,就沒時間了,我們也消耗不起。”
“你讓我再認真考慮一下。”
“那好吧,至於剩下的事情,我只能勸你小心一點,希望對方的目標不是你。”
程瀟瀟掛了電話出去,陸謹言已經躺在牀上了,手裡正拿着一本原文書在看。
她剛躺下來,他就將書放下,直接按着她肩膀,強迫她面對面躺着。
“誰的電話。”
“怎麼了?”
“這麼晚了打電話給你,是誰?”
“一個朋友。”
陸謹言要知道是葉之萌,怕是又去找他麻煩,強迫症這種時候,帶給她的困擾不是一點一點,而是十足的壓迫。
“是誰?”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很晚了,明天再說吧。”程瀟瀟試着跟他談條件,慢慢將頭靠過去,閉上眼睛:“這麼晚,我很困了。”
難得她在這個時候主動,他沒再糾纏下去,卻不代表心裡沒惦記着這件事情,程瀟瀟睡着之後,他忍不住拿起她的手機,輸入密碼,翻開了通話記錄。
當看見是葉之萌打開之後,眼底的神色變得陰晴不定,他沒敢動作太大,怕吵醒了懷中的女人,但她竟然學會了隱瞞自己,爲了這個男人,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陸謹言直接撥了過去,葉之萌睡到迷迷糊糊,也沒看來電就接了。
“下次注意你的行爲,不要在半夜給我的女人打電話。”
冰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召喚,葉之萌被嚇醒了,然後一看,是程瀟瀟的號,能這麼說話的男人,也只有她家的那位陸總了。
於是他抱怨:“陸總,我們是在商量工作的事情,你知道我們設計師是不分日夜的,讓你的女人整天翹班去陪你,現在還想怎麼樣呢?”
“總之不能隨便給她打電話,當初我就不同意她去你們公司。”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打不打。”
陸謹言想了想,氣沒消,偷偷將他的電話拉入了黑名單,然後關機,抱着她繼續睡覺。
第二天是開庭的日子,一行人提前來到了法院,程小雨跟周祁安倒是有些奇怪,兩個人都是自己開車來,而且見面之後,也不像從前那樣膩歪,似乎在鬧什麼矛盾。
原因出在周祁安身上,他來的時候周母給他打電話,說吳賽花的身體有些虛,營養不夠高,讓周祁安寄點好的補品回去。
誰知道程小雨當時就在身後,將這些話一字不漏聽了去,當場就給了他一巴掌。
他當時跪在自己面前,還有陸瑾年跟她媽也在,信誓旦旦的保證,那個孩子一定會打掉,而且保證不會再回去,現在呢?
還是欺騙,程小雨已經分不清楚,到底被周祁安欺騙了多少次,每次她都選擇相信,最後他總是對那個賤人念念不忘。
算算日子,那個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那自己肚子裡的,算什麼?
周祁安還是老辦法,下跪認錯,不過程小雨沒相信,但法院就要開庭,他們賭氣也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放棄公司,於是就上演了方纔那一出。
周祁安的臉上還帶着明顯的巴掌印,程瀟瀟看見的時候,忍不住笑:“今天是個好日子,周總一出門就掛彩,小雨性子潑辣,你要多忍讓纔是。”
“瀟瀟!”
周祁安一看見她,心裡就冒出了別的念頭。
程小雨見狀,幾步走了過來,怨恨的瞪着她:“怎麼,老公出gui,又想吃回頭草嗎?”
“程小雨,你在說什麼?”陸謹言眼神一寒,警告的看着程小雨:“收回你的話,只有你這種女人,才喜歡當垃圾站,專門收二手。”
“你說什麼?”
程瀟瀟都忍不住笑了,陸謹言什麼時候這麼毒舌,還學會用這種話來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