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結束一個會議,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她坐在老闆椅上,無意識的轉動着椅子。
現在她一閒下來。就忍不住去想秦慕沉的事。
想得心煩,就打算出去給自己買杯咖啡,順便也透透氣。
拿起包走出去,就遇見了南珂。
“太太。你要出去?”
“出去買杯咖啡。”蘇子悅揚了揚手上的錢包,衝她說道。
南珂微愣:“我讓人幫你買不就好了?”
“我剛好想要出去走走。沒事的。”
聽蘇子悅說是想出去走走,南珂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公司附近有一家咖啡店是蘇子悅很喜歡的。
她特意繞了道。選了條相對幽靜但卻距離比較遠的路走。
走着走着,她就感覺身後有人。
她停下腳步。回頭去看,卻又什麼都沒看見。
這條路來往的人很少,尤其是此時還不到下班的時間,除了她也沒有別人。
難道是她的神經太敏.感了?
她又往前走,仍感覺身後有人跟着她。
她微微側耳,腳下的步子未停,凝神仔細的聽。恰好能聽見很細微的腳步聲。
她心感不妙,腳下的步子加快。
身後跟着她的人,大概也是察覺到這條路來往的沒什麼人。就越發的膽大了起來。腳步聲也越來越大,步子也越來越快。
蘇子悅的一顆心提了起來。她感覺到腳步聲就在身後,突然,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猛的一僵,下一刻,卻聽見“啪”的一聲響,緊接着,就是重物倒在地上的沉悶聲響。
驀的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倒在地上,而那男人跟前,就站着貝特沙琳。
只不過,她手裡拿了塊石頭。
很明顯,她剛剛拿了那塊石頭,將這個男人敲暈了。
蘇子悅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反應過來,問她:“你怎麼在這兒?”
貝特沙琳沒有理會她,她彎腰檢查了一下那個男人昏迷得徹不徹底,像是覺得仍不太放心,又拿着手裡的石頭狠狠的往那個男人的腦門上砸了幾下。
那力道,看得蘇子悅都覺得腦門疼,那男人的腦門都直接磕破流血了。
她這才放心的將石頭扔到一邊,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這才笑着看向蘇子悅:“秦太太,好久不見。”
她說的是z國的語言,只不過講得很磕巴,一點也不流利。
蘇子悅略有些好奇,不由得反問道:“你會z國語言?”
“一點點。”她還是笑,那笑容讓蘇子悅覺得莫名其妙。
蘇子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她:“有什麼事?”
貝特沙琳四下看了一下,又朝她走近了一些,才嚴肅道:“有點關於秦慕沉的事要和你說,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她說完,就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
蘇子悅看了一眼她要去的地方,是停車場。
她雖然跟了上去,但也不是因爲聽信了貝特沙琳的話纔跟上去的。
主要是貝特沙琳說得對,這的確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到了停車場對面的馬路上,這裡人多,蘇子悅不擔心再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下手,就停了下來。
貝特沙琳感覺到身後沒人跟上來,轉頭一看,發現蘇子悅正站在不遠處看着她,神情漠然。
她咬了咬牙,返回去:“我知道我突然來找你,這很突兀,可是真是的有很要緊的事,白煜南去秦慕沉了!”
她說得急,一半中文一半英文,整句話聽起來不倫不類的,可是蘇子悅偏生聽懂了。
也顧不得問白煜南是怎麼知道秦慕沉還活着的,她面色緊張的問道:“你說什麼?白煜南怎麼可能去找秦慕沉?”
“我跟你說不清,你還是自己過去吧。”貝特沙琳的樣子並不比蘇子悅好多少。
她也很緊張啊,她這段時間已經完全領略了秦慕沉的脾氣,她真怕秦慕沉找她秋後算賬,她還想安安順順的活幾年。
“他在哪兒?”蘇子悅不敢完全相信突然出現的貝特沙琳,可事情和秦慕沉有關,她又不得不謹慎對待。
貝特沙琳用英文報出了一個地址。
她說完之後,見蘇子悅的面色有異,感覺有戲,就補充道:“他回國之後,就一直住在那裡。”
蘇子悅看了貝特沙琳一眼,說道:“我現在過去。”
貝特沙琳說的地方,是她以前的公寓,和秦慕沉一起在那裡住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因爲這一年的事情發生得太多,輾轉得過於頻繁,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那間小公寓了。
要不是貝特沙琳提起,她都快忘記了。
“唉,你等等我啊。”
貝特沙琳見蘇子悅要走,急忙追了上去。
蘇子悅走得很快,她小跑着才追上,她心想,蘇子悅的腿也不比她長,走起路來倒是很快。
“秦太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就看我今天特意過來告訴你這件事兒的份上,不要讓秦慕沉找我的麻煩?”
“你做了什麼事,讓秦慕沉要找你的麻煩?”蘇子悅的腳步沒有停下來,一邊開車門,一邊說話。
貝特沙琳只好也跟着坐進車裡。
“主要是他的脾氣太差了,不管怎麼說我也算他的半個救命恩人,他對我的態度也太差了,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就去告訴白煜南,你和秦慕沉已經離婚了。”
“於是,白煜南猜出來秦慕沉還沒有死,並且,讓你帶他去找秦慕沉了?”蘇子悅直接將她後面未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貝特沙琳一臉詫異的看着蘇子悅:“你……”
蘇子悅也不看她,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對她說:“你直接講英文好嗎?中西結合我聽得很累。”
“我的確有小人之心,這一點我承認,但我覺得秦慕沉的脾氣,比我還惡劣,也就只有你能受得了,我作爲他的半個救命恩人,他不感謝也就算了,還……”
蘇子悅以前不知道貝特沙琳其實是個話嘮。
她知道秦慕沉的脾氣不太好,這一點她不反駁,心裡還有點隱秘的小竊喜,見識到秦慕沉的脾氣了,貝特沙琳看樣子是不會再傾慕他了,少個情敵也是好事。
不過,她很快抓住了貝特沙琳話裡的關鍵詞:“半個救命恩人?”
“是啊,當時是一個z國男人把他送到我那裡去的。”
z國男人?
不可能是南川,也不可能是賀一塵,更不可能是白璟書。
“那男人是誰?”
“我不認識啊。”貝特沙琳搖了搖頭。
結果,蘇子悅回頭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貝特沙琳一愣,她被蘇子悅的眼神驚到了。
她伸手不雅的抓了下自己的頭,說道:“不過,我聽他們談話,那個男人好像是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