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是很大,但此時禮堂里正好安靜下來,這一聲“慢着”就傳遍了禮堂。
蘇子悅回過頭去。就看見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從禮堂門口大步朝這邊走了過來,像是來奔喪。
衆人皆是滿臉驚異,宮家的婚禮居然有人來砸場子!
但是轉頭一看卻發現只有一個女人。就覺得這場子肯定是砸不了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宮太太。
“愣着幹什麼!有客人來還不請她坐下。”
宮夫人和宮書哲也是世家聯姻,她身上帶着渾然天成的世家貴族的雍容華貴。
宮夫人現在雖然不太滿意蘇依歌。可最終還是因爲牽涉太大而選擇了妥協。
她一開口,人羣中乍起的議論聲也停了下來。
宮夫人的話音落下。就有保鏢上前去攔黑衣女人。
結果黑衣女人像是發瘋了似的掙扎了起來,跑到臺上。一把揪住蘇依歌。
她面色猙獰的看着蘇依歌:“如果不是你,我的妹妹不會這麼慘,都是你害的!”
妹妹?
蘇子悅想起來她之前看過的,徐悠然的日記裡,提到過,她是被姐姐養大的。 wωω ¤TTκan ¤c o
難道,這個女人是徐悠然的姐姐?
今天全城有頭有臉的人都聚集在這裡。蘇依歌此時只覺得面如火燒。
她長到這麼大,還沒有這麼丟臉過。
蘇依歌被黑衣女人緊緊拽着手臂,忍着心中翻涌着的怒氣。儘量讓自己變得平和:“抱歉。我不認識你。”
蘇依歌說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紋絲不動的宮澤陽。眼裡露出祈求。
宮澤陽看向她的眼裡再沒有從前的溫情,他面帶嘲諷的掃了蘇依歌一眼。
黑衣女人冷笑了一聲,她猛的將蘇依歌拉到跟前,伸手緊緊的捏住她的下顎:“就是這個女人,四年前威脅我可憐的妹妹誣陷別人墮胎,讓我妹妹一直活在悔恨當中,還唆使自己的親生母親對我妹妹下毒手,可笑的是,親生母親昨天的審判結果纔下來,今天就歡歡喜喜的嫁人,這樣滿心惡毒算計冷血無情的女人,宮家真的能接受她做少夫人?”
“你們一定不知道她威脅我妹妹誣陷的人是誰吧!”默哀女人面上的笑容變得陰鷙,一伸手指向蘇子悅:“就是她的堂妹,蘇子悅!”
蘇子悅聽到黑衣女人說到自己的名字,心底一驚。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蘇有成猛的站起身大吼一聲:“都愣着做什麼!”
保鏢都被黑衣女人鉗制住蘇依歌的舉動唬住,沒有動,被蘇有成這麼一吼,才反應過來,連忙涌上前去,將黑衣女人帶走。
從黑衣女人進來,說那些話,到出去,這期間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但是,黑衣女人丟下的幾句話卻像是炸彈一樣,“砰”的一聲在衆人的心中炸開來。
那個黑衣女人在臨去前,轉頭又看了蘇子悅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蘇子悅收回視線,就看見了恨恨的盯着她的蘇依歌。
蘇依歌以爲是她把徐悠然的姐姐找來的?
說來也奇怪,法院開庭的時候,都沒有看到徐悠然的姐姐,她早不出現晚不出現,怎麼非得等到蘇依歌的婚禮纔出現?
僅僅是想破壞蘇依歌的婚禮,還是說爲了完成徐悠然的遺願,趁此機會將當年蘇依歌誣陷她的事澄清?
這一切都只是蘇子悅的猜測,關於事實到底如何,也只有徐悠然的姐姐本人才知道。
只不過,徐悠然的姐姐這麼明目張膽的來鬧,宮家和蘇家的人不會放過她的。
畢竟她掃的是宮家和蘇家兩個家族的臉面。
想到這裡,蘇子悅心底一緊,她還沒有動作,就被坐在一旁的秦慕沉伸手按住。
她回頭,對上秦慕沉幽深的黑眸,他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她不是徐悠然的姐姐。”
蘇子悅先是驚訝,隨後面露疑惑:“怎麼可能!”
而秦慕沉已經不再開口說話。
……
黑衣女人被帶走之後,婚禮繼續。
只不過,在坐的一些賓客看蘇子悅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蘇子悅本來就長得漂亮,只不過因爲當年的墮胎事件,讓很多富家公子望而卻步。
而剛纔黑衣女人的一席話,在這些富家公子心中激起了一圈漣漪。
等到婚禮結束,開餐的時候,已經有人上前來搭話了。
“蘇小姐,我是s集團的……”
諸如此類的開場白,聽得蘇子悅有些心煩。
而秦慕沉的臉色,早在第一個無視站在蘇子悅旁邊的他上來搭話的時候,就已經陰沉了下來。
這已經是第五個了。
秦慕沉捏着酒杯的勁很大,像是要將酒杯捏碎似的。
他上前擋住男人的視線:“你好,是s集團的林先生?敬仰已久,我們喝一杯。”
說完,就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而那個s集團的林先生,看着眼前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英俊男人,硬生生的把一杯酒喝了下去。
婚宴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即便對方只是個陌生面孔,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秦慕沉面無表情的看他喝光之後,又從路過的應侍生的托盤裡取了一杯下來。
在那位林先生喝酒的空隙,秦慕沉轉頭朝蘇子悅說:“你傷口還沒癒合好,先回去好嗎?我給南川打了電話,他會送你回去。”
蘇子悅注意到他用的是問句,心底有一絲波動,問他:“你不回去?”
秦慕沉放到她肩膀上的手輕輕捏了兩下:“不想回去的話,就去旁邊等我一會兒。”
“不了,我還是先回去吧。”
蘇子悅說完,就轉身朝禮堂門口走去。
秦慕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眼,纔回頭去看那位林先生。
這位林先生的酒量應該不錯,連喝了兩三杯之後,臉色都沒變一下。
秦慕沉拉着林先生坐下之後,一邊和他聊s集團,一邊和他繼續喝。
秦慕沉一開口,那位林先生就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覺就被秦慕沉灌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他醉死過去,還在問秦慕沉是哪家公司的,完全忘記自己一開始是想搭訕蘇子悅。
秦慕沉冷笑一聲,起身撫了撫身上有輕微褶皺的外套,眼裡寫滿不屑。
對他老婆動心思?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