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制定蜜月計劃的時候,把歐洲各個國家的旅遊攻略都看了一遍,挑了四個國家,打算每個國家待三天。
挑選旅遊景點時有多糾結,現在莫晚晚就有多想摔桌!
墨巖廷的確帶她去了四個國家。
可!是!
她每天都是在酒店裡或者度假別墅裡度過的!
什麼領略異國風光,什麼參觀盧浮宮藝術殿堂,什麼登上倫敦之眼,全部是浮雲!
除了換了個經緯度,莫晚晚實在不知道他們跟沒有出國,有什麼區別。
倒數第二天傍晚,墨巖廷在廚房裡做飯,莫晚晚偷偷溜出度假別墅。
到了沙灘上,她纔給墨巖廷打電話:“老公,我們出去吃飯吧,沙灘上有燒烤。”
經過墨boss連續十一天反覆折騰,耳提面命,莫晚晚能順溜地說出“老公”二字。
此刻,墨boss還不知道小妻子溜出了他的手掌心,笑道:“晚晚,燒烤不健康,我用烤箱給你做蜂蜜雞翅。乖,一會兒下來吃。”
莫晚晚腦子裡情不自禁產生了不好的聯想,比如,她吃了墨boss的蜂蜜雞翅,晚上墨boss就會問她要“回報”,把她當成雞翅,烤了吃。
因爲有一次,墨巖廷給她做了紅棗玫瑰湯,結果,吃完後,他就把訂的九百九十九朵鮮玫瑰花,一個花瓣一個花瓣地摘下來,泡在一個很大浴缸裡,把她丟進去……
花樣百出。
從此,莫晚晚一聽他提到“玫瑰”和“紅棗”,整個人都不能好了,覺得墨boss做什麼菜都是有陰謀的。
衣冠楚楚的大壞蛋!
她嚥了口口水,忍痛割捨自己最愛吃的蜂蜜雞翅,咳了一聲:“老公啊,我現在不能下來。”
墨巖廷正想體貼萬分地說“你再睡會兒,睡飽了咱們開飯”,突然敏銳地聽見電話裡有海浪聲。
墨boss揚着鍋鏟的手頓在半空中:“老婆,你出去了?”
“嗯,我在撿貝殼,老公啊,這裡環境優美,飯可以晚點吃,風景可不能錯過哦。”莫晚晚笑得天真無辜。
墨巖廷揚眉,果斷關了火,高深莫測地說:“那就在外面吃。”
莫晚晚鬆口氣。
墨巖廷趕來,莫晚晚爲掩飾心虛,把兩隻貝殼託在手心裡給他看,討好地說:“粉色的貝殼,可愛麼?”
墨巖廷的大手攬上她的腰,不答反問:“腰還酸麼?”
莫晚晚渾身一僵,白了他一眼,能不能不要在風景正好的時候,說煞風景的話啊?
很破壞氣氛,墨大少,你造麼?
莫晚晚不理他,繼續低頭找好看的貝殼
。
女人光着腳,踩在沙子裡,海風吹起柔軟的青絲,裙角飛揚,逆着夕陽,沙灘上留下一串串不深不淺的腳印,如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
墨巖廷有種“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詩情畫意的感受。
莫晚晚走出去五十步,恍然發現墨巖廷太安靜了。
她回頭一看,只見墨巖廷站在五十步開外,定定地凝望她。
即使隔了那麼遠,她依舊能感受到男人要把她虎視眈眈的眼神。
一隻小螃蟹爬過她的腳背,她的兩隻腳趾動了動,小螃蟹受驚,飛快逃進螃蟹洞裡。
莫晚晚也想挖個螃蟹洞,躲進去!
艾瑪,墨巖廷,你能注意下場合麼?你那露骨的眼神當所有人都是瞎子麼?
這時,墨巖廷動了,快步朝她走來。
莫晚晚個沒出息的,居然嚇得跳進了海里。
那動作快的,跟條件反射一樣,比躲瘟神還快。
墨巖廷嘴角一抽,他有那麼可怕麼?
男人二話不說,也跳進海里,朝他的小美人魚游過去。
莫晚晚跟打游擊戰似的,越遊越遠,時不時潛進水裡。
墨巖廷心一沉,臉色發青,在莫晚晚再次露出水面時,準確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朝淺水區拖。
莫晚晚本就腰痠背疼,心有餘而力不足,哪裡掙扎得過他,只有認命地被他帶走。
“莫晚晚!你知道你剛纔的行爲有多危險麼?”墨巖廷嚴厲地斥責,連名帶姓地叫她名字。
莫晚晚不服氣,小聲頂嘴:“你不追我,我哪會跑那麼遠?”
覺得自己這副小媳婦樣,實在沒氣勢,她換了嚴肅的口吻,又說:“我游泳的深淺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做危險的事。”
墨巖廷氣笑了:“你還有理了?”
“墨巖廷,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麼能這麼訓我?”莫晚晚存心跟他吵架。
吵架總比腰痠背疼、不知今夕何夕強!
“好,我不訓你。”墨巖廷沉着臉說。
莫晚晚有氣沒處撒,這男人嘴上是個好好先生,吵架都吵不熱。
唉,沒趣!
下一秒,突然,她整個人被拋進海里!
莫晚晚一下子躺進水裡,嗆了一口鹹鹹的海水之後,下意識閉緊嘴巴。
墨,巖,廷!
她踢腿,恨不得把這個惡質的男人一腳給踹到鯊魚嘴裡去
!
男人在水面以上,優雅的脣角噙了一絲有些殘忍的笑。
她狠狠地瞪他,但很快,嘴裡的空氣越來越少,嗔怒的瞪視變成了乞求。
墨巖廷俯身,給她渡了一口氣。
她迫不及待地吞進空氣,緩解了一下快要炸掉的肺,然後爭奪更多的空氣。
男人卻不以爲意,臉上反而掛着輕鬆愜意的淺笑,彷彿遊自家的後花園。
海水退走,莫晚晚大大鬆口氣,氣惱地捶他肩膀:“墨巖廷!你要謀殺親妻啊?”
如果不是海水退潮,她可能真的會淹死。
想到這裡,她瑟瑟發抖。
“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晚晚,你喜歡麼?”墨巖廷含笑問。
喜歡個頭!
莫晚晚翻個白眼:“你知不知道羞恥啊?這裡有很多人!”
她的氣惱換來的是男人的變本加厲,她拿他沒辦法,只能捂住眼睛,掩耳盜鈴。
太可惡了!她沒臉見人了!
時間對莫晚晚來說,流逝得特別慢,對墨巖廷來說,卻過得太快了。
直到夜幕籠罩住整個空間,潮氣潮落幾個來回。
莫晚晚推開他,頭埋在膝蓋裡繼續哭。
墨巖廷本來是懲罰她的,自己倒心疼了。
他隱藏起自己惡劣的心思,扳着她的肩膀哄道:“好了,別哭了,你看周圍哪裡有人?”
莫晚晚擡頭張望,四周烏漆墨黑:“你騙我……嗚嗚嗚,我纔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