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巖廷嚇了一跳,好氣又好笑,把她抱進懷裡:“真委屈了?還是疼了?嘴巴張開,讓我看看有沒有燙到。”
老婆被他寵的越來越嬌氣了,一句重話都受不住。
不過,老婆越嬌氣,說明他這個老公做得越好。
他的老婆當然是不能受絲毫委屈的。
長指輕勾,莫晚晚被迫擡起下巴,她紅着眼圈,瞪他一眼,扭過頭,用溼毛巾擦掉眼淚。
明顯是羞惱了。
墨巖廷眼底掠過愉悅的光芒,不枉費他花盡心思,終於讓莫晚晚對他有了點除了冷淡以外的情緒。
可接下來,他心中的那點得意和開心就不見了。
莫晚晚想到這段時間的委屈和痛苦,眼淚收不住,越哭越傷心,肩膀顫動,一會兒眼睛就腫了。
“晚晚,是我不對,你到底怎麼了?”
墨巖廷慌了,不停低聲詢問,起初以爲她是因爲燙疼了才哭,後來見她臉上傷心的神色一覽無餘,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如果是爲墨銳,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哄她,也無法給她任何承諾,心一橫,轉過她的肩膀,霸道地吻上她的嘴。
她嘴裡含着的水還沒吐呢,一番翻攪,她嚥了半口,剩下的一半進了他的肚子。
俏麗的臉蛋驀地攏上一層豔麗的紅霞。
這也太親密了!
私生子事發前,兩人一度像是在新婚裡,如膠似漆,形影不離,這多天分別,彼此間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的兩人又黏合一起,有點陌生了。
墨巖廷微微闔眼,恨不得一口吞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開,發狠忽輕忽重咬她舌頭,彷彿再狠也不夠填補他心裡空掉的那一塊。
莫晚晚深深嵌在他懷裡,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驟雨急風從脣齒一直侵襲到心底。
她以爲自己快死掉時,男人才大發慈悲放開她。
她拍胸口喘氣,細緻的彎月眉染上慍色:“墨巖廷!你個瘋子,你咬疼我了!”
她懷疑自己舌頭被咬破了。
過分!
酡紅的臉蛋兒,急促的喘息,水潤的眸子霧氣濛濛,脣角抿緊滿是控訴。
墨巖廷剛消下去的火氣,再度勾起。
眸色略深。
莫晚晚是他的枕邊人,對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最瞭解不過
。
這裡可是餐廳!
雖然在包廂,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侍應生闖進來。
她哪兒敢控訴他咬疼了自己,連忙低頭拿起筷子:“我餓了,吃飯吧。”
墨巖廷有些失望,看她吃得急,打算先把老婆餵飽。
吃過飯,兩人心裡平靜下來,在餐廳下面的林蔭小道散步。
“晚晚,今天和我回家吧,你住在外面,我擔心你照顧不好自己。”墨巖廷試探地說道。
莫晚晚想了想,淡淡道:“那也是我們的家,不算住在外面。你不用擔心,我這麼大個人,知道怎麼照顧自己。讓我再靜靜吧。”
我們的家。
墨巖廷心頭一鬆:“有需要告訴我。我是你老公。”
莫晚晚心裡涌上一絲甜,微微勾起脣角,主動提起墨銳:“墨銳的出現,我相信與你無關。”
墨巖廷倏然扭頭,緊緊盯着她的臉。
她說過,墨銳的出現是有意,還是無意,結果無法改變。
他希望她能給個準話,告訴他,離婚的話作廢。
然而,莫晚晚鼓起勇氣說了這句話後,再沒有力氣說別的。
墨銳的出現實在是太沉重,她活了二十多年,從沒設想過自己的婚姻裡會冒出一個私生子。
除了這段婚姻,她沒有經歷過感情,墨銳這個浪頭打來,她這艘船,瞬間就翻了,失控了,掉進海里,讓她不知所措。
她開不了口,說墨銳的存在一點不影響她對婚姻的態度。
墨巖廷沒逼她,送她回到半灣小區,就回了墨宅。
莫晚晚也是逃避的思想,半灣小區是她的烏龜殼子,她躲在這裡,不去想墨銳。
墨巖廷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她一回到半灣小區,家裡的晚飯已經被墨巖廷提前做好了,但是她不開口,墨巖廷從不會死皮賴臉跟她一起吃晚飯。
週末時,墨巖廷叫鐘點工來打掃衛生。
工作日,墨巖廷每天中午訂餐叫人送到她公司,全是她愛吃的菜。
除了晚上不睡一起,莫晚晚的生活裡,依舊滿是他的影子。
莫晚晚泄氣,夜深人靜驚醒,也會下意識摸一把身邊的牀位,一片冰涼,就如她臉上冰涼的淚水。
明明每天看得見他,她卻開始思念他了。
無數次,她生出一種念頭,希望時光倒流,倒流回沒有墨銳的日子。
莫晚晚的目光在墨巖廷身上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臉上的笑容慢慢多了
。
墨巖廷是個敏銳的人,當然有所感,臉上的高冷淡漠如三尺寒冰遇到了春天,漸漸融化。
籠罩在墨蘭高層們頭上的低氣壓,終於沒了。
高層們紛紛鬆口氣,boss這些天不苟言笑,公司效益好時一臉嚴肅,公司效益降低時一臉嚴厲,大家在墨巖廷面前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成了那“殺雞儆猴”中的“雞”。
孟曉差點帶頭去寺廟,求個開光的護身符。
這些莫晚晚自然不知道,這天,她回家時,墨巖廷沒來接,不知怎麼,心裡瀰漫上濃烈的失落和氣憤。
難道墨巖廷天天黏着她,終於膩煩了?
雖然她的確是膩煩了,膩煩到幾次與他面對面都想開口說不離婚的話,可墨巖廷這個罪魁禍首憑什麼膩煩了?
心念電轉,她驀地啞然失笑,既心疼,又氣自己。
其實,墨巖廷也是受害者,看看他對墨銳的那個態度,明顯心塞得不行,又不能把墨銳弄消失了,卻莫名其妙要在她面前“贖罪”。
想通後,她捶捶自己腦袋,原來自己是個小心眼的女人。
莫媽媽以前說過,夫妻一心,才能把婚姻經營好。
墨銳這個意外,是她的劫,也是墨巖廷的劫。
一個男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了個血脈相連的孩子,這個孩子的到來破壞了他的人生,破壞了他的家庭,他心裡怎麼不苦?
她不該這麼讓他苦上加苦的。
如此換位思考,莫晚晚越想,越爲老公心疼。
可墨巖廷煩了賠小心,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