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麟並沒有藏在那些保鏢身後多久。
“大少。”易生察覺到靳少麟的行動忍不住喚了一聲。
“沒事。”靳少麟淡淡地回了兩個字之後,就從閃開的保鏢中間走出來。
時間不到凌晨三點的時候天色正是最暗淡的時候,杜修不但是一個合格的保鏢還是頗有能力的人,他在指揮人保護靳少麟,又派人去搜索着殺手的同時還讓人儘量的把車子開的靠近小山坡的位置打開車前燈。
刺眼的燈光驅走了黑暗讓這一片天地亮起來不少。
可是像是山坡這樣的地方依舊一片昏暗,再加上山勢陡峭,雜草叢生實在是很難下腳,剛纔要不是靳少麟踩在一塊石頭加上本身的平衡能力好的話,早就滾下山腳去了。
饒是這樣,他身上也多了不少細微的傷口,穿在身上的深藍色西裝也掛了不少口子,形象相當的狼狽。
但是靳少麟並不在乎,他甚至不用那些保鏢給他開路一腳深一腳淺以極快是速度向山腳下走去。
之前被慕瀟瀟跟齊染救出來的女孩剛纔已經滾下了山坡,她雖然撞得不輕,可是並沒有昏迷,只是伏在地上努力的降低存在感。
只是有些人縱然是用盡了手段也已經默默無聞,但是有些就算是想把自己隱藏進塵埃裡也已經做不到,這個女孩毫無疑問就是這種人。
靳少麟走到她身旁之後彎下腰猛地抓住她的頭髮用力的一揪,聲音平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森然,“告訴我,顧蘭因在哪裡?”
“什麼顧蘭因?”女孩雖然還是之前那種柔軟無害的模樣,可是那種羸弱不堪的模樣卻消失不見了,不過她被拎着,讓她感覺有些不舒服,聲音也因此顯得有些吃力,“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很好。”他在表示自己的讚揚,脣角彎起,甚至勾勒出一條優美的弧度,一抹輕笑悄然綻放。
靳少麟本來就俊美無雙,昏黃的光線又爲他平添幾分神秘,笑起來的時候當真是傾國傾城。
女孩盯着靳少麟雙眼不由得有些發直。
都說男人本色,其實女人也是本色。
就在她眼中滿是癡迷之色的時候,靳少麟驟然鬆手,甩出的手腕直接把女孩摜到地上。
“啊!”
被那樣狠狠地甩在地上女孩尖叫一聲,額頭重重地撞在草地上當即就昏迷過去了。
可是靳少麟並沒有看對方一眼,也沒有絲毫同情,更沒有因爲自己對一個弱女子對手而感受羞愧。
今天顧蘭因被綁架,他又差點死在狙擊槍下,如果說這個女孩只是意外出現在這裡的他怎麼都無法相信。
他側頭對着杜修吩咐,“我要知道她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是。”杜修應下,他知道事關重大,鄭重的道,“大少放心!”
靳少麟微微頷首,一言未發就以極快的速度下山走了。
距離顧蘭因現在失蹤已經將近十一個小時了,卻還沒有顧蘭因的消息。
平素淡然沉靜的靳少麟已經心急如焚了。
杜修打着手勢讓手下的兄弟追上去,可自己卻留在原地,他轉頭看在趴在地上昏迷的人事不知的女孩眼眸中流露出森然的光芒。
“這是怎麼了?”齊染看着那些隨着靳少麟離開而開始頻繁調動的車子不由得有些茫然。
“顧蘭因被綁架了?”
“什麼?”這個消息驚得齊染跟慕瀟瀟齊聲驚呼,要不是看到這樣大的排場,身邊的兩個男人又一臉的嚴肅模樣,簡直是以爲他們在開玩笑。
要知道顧蘭因自從嫁進靳家之後除了那些大家都注意到的變化以爲,還有就是她們這些關係比較親近的人才知道的消息——靳少麟擔心顧蘭因安全,明裡暗裡安排了好幾個身手高強的保鏢保護顧蘭因的安全。
何況自從所謂的‘抄襲門’事情之後顧蘭因出入更是有嚴密的保密,想要輕易的綁走顧蘭因談何容易。
“想要在那些人眼皮子低下綁走顧蘭因當然不容易,但是如果有你們的幫助就輕而易舉了。”
“我們?”齊染吃驚了,“我們怎麼會幫助別人傷害蘭因呢!”
“就是你們……”
“你一定要幫忙找到顧蘭因!一定要!”齊染聽到齊-墨以不鹹不淡的話說出來的那一番話時簡直是震驚了,當然還有濃濃的感動,她情不自禁的抓住齊=墨的手臂以嬌蠻,蠻橫的語氣命令道,“如果找不到顧蘭因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齊=墨忍不住垂頭看了一眼,一隻髒兮兮的小手放在他的手臂,在原本白色襯衣布料上留下一個烏黑的爪印,可是這卻是齊染這一段時間以來對他最近的距離。
自從他忍不住把齊染壓在牀上用男人的方式對她展開了教育之後,她一直避他,畏他如鼠。
“聽到沒有!”齊染見到齊-墨竟然不應聲,登時就不高興了,一雙眉目瞪着,透出薄怒的神色。
慕瀟瀟當然也沒有忘記對嚴初愷進行一番類似的囑咐。
原本的小女兒情緒在一刻並沒有那麼重要。
然而即使以靳家在江城的權勢,又加上有着軍部背景的齊家,外來強龍的嚴初愷,三個任憑一個跺跺腳都可以讓大地抖三下男人的聯手之下幾乎把江城翻個底朝天了卻還是找不到顧蘭因。
顧蘭因這個人像是憑空的消失了一般,竟然是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那些尋找顧蘭因,她的親朋好友,丈夫對她的失蹤心急火燎的時候顧蘭因也急。
自從那一天她被抓到這裡,又被逼着看了一場‘電影’之後那個人就走了,然後再也沒有來過。
每天只有一個模樣清秀,卻是聾啞人的女孩給她一日三餐的送些吃的,水之類就再也沒有人來了。
她腦海中閃過無數的方法,求救、逃跑的都有,可是無論她的方法有多好她連這間屋子都出不去又有什麼用。
況且隨着漫長時間的流逝那男人最後一句話在她耳邊響起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身死、無子。
靳少麟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