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抿抿脣,用眼神告訴墨修塵,方芷薇因爲她父親的死,對她哥哥顧愷的怨恨,還沒有消除。
默契的兩人,不需要言語,一個眼神就能懂對方。
墨修塵握着她手的力度微微緊了緊,投給顧愷一個眼神。
“好吧,我讓護士帶你去。”顧愷走到桌前,撥通內線,對着話筒吩咐了兩句。
很快,有人敲門進來,“顧醫生。”
“你陪着方小姐去看方教授。”顧愷對小護士吩咐,後者點點頭。
方芷薇和溫然道了別,快步走出辦公室,小護士跟在她身後一起離開了辦公室,帶她去太平間。
“阿愷,方芷薇是真的恨上你了。”
走廊裡腳步聲離去之後,墨修塵才淡淡地開口。
顧愷眉峰輕擰,神色冷峻,整整一個下午,他就沒有心情好過。
“她怨恨我也是正常的。就像她說的,如果她不認識我,不和我交往,也許,她父親就不會這樣離去。”
顧愷的語氣十分沉鬱,心頭凝着一股鬱結之氣,雖然那些相片是PS的,那信也不是白一一寫的,但事情終歸還是牽扯到了他和白一一。
“對了,方芷薇不會找白一一算帳吧?”墨修塵有些不放心的問。
溫然接過話說:“不會,我下午跟薇姐解釋過,她說,她知道那封信不是一一寫的。”
說到這裡,溫然話音頓了頓,對顧愷道:“哥,我沒經你同意,就把白玉勤當年參與的事告訴了薇姐,你不會怪我吧?”
“我爲什麼要怪你,你告訴方芷薇這些事,是爲了解除她心裡的怨恨。這件事白一一也是無辜的,她本來就不該被牽扯起來。你解釋是對的,讓方芷薇知道,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和白一一,都不可能。”
顧愷嘴角泛起一絲自嘲,心裡有着淡淡地苦澀。
經過那件事之後,他和白一一的關係,一下子回到了原點。
不僅白一一對他疏離淡漠,拒之千里,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她。
溫然把顧愷的情緒看在眼裡,心裡一疼,下意識地說:“哥,你別把話得這麼絕對,你和一一相互喜歡,也許,時間一長,你們心裡的結,都能解開。”
之前,她哥哥能放下心結,跟白一一告白,將來,也是有可能放下恩怨的。 Www ¸tt kan ¸C O
至少,溫然這樣希望。
“然然,修塵,你們回去吧,別讓三個小寶貝等急了。”顧愷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他和白一一的關係,而是查清楚,給方芷薇寄快遞的人是誰。
“你下午見過陸之洐沒有?”墨修塵關心地問,似乎並不急着離開。
顧愷點點頭,雲淡風輕地說:“見過,我跟他說了,讓他調查。另外,我想去見錢鬆南,從他那裡看能不能得到線索。”
“錢鬆南?”
墨修塵深眸眯了眯,“他兒子錢小軍現在哪裡?”
顧愷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沒有回答墨修塵的話,而是掏出手機接聽電話,“喂。”
“顧醫生,我們已經給錢小軍辦好了手續,今晚就回醫院。”
“好,路上一定要密切關注他的情況,有任何異常,就立即給我打電話。”
顧愷掛了電話,淡淡地解釋:“說來也是巧,今天下午,我接到錢鬆南他老婆的電話,說想讓錢小軍回康寧醫院。因爲他們手裡沒有錢,那邊的醫院趕人了。”
“那你直接讓他老婆問錢鬆南,效果不是更好嗎?”墨修塵眉峰輕輕蹙了下。
“我打算跟她一起去,親耳聽見,比讓人傳話更放心些。”顧愷嘴角扯動,“如果能從錢鬆南這裡得到線索,也能快一點揪出那個人來。”
“嗯,這樣也行,不過,錢小軍的病不是不好治嗎?你同意他轉院回來,可是有把握?”
墨修塵沉思了片刻,又關心地問。
“不敢說百分之百的把握,但百分之五十還是有的,我已經聯繫好了,等錢小軍入院,給他做一個詳細檢查,再商量手術方案。”
“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我和然然先回去了。”墨修塵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不早了。
“回去吧,我去病房看看。”顧愷衝他們擺擺手。
墨修塵和溫然離開康寧醫院前,吩咐小劉先在那裡等一會兒,要是方芷向沒有人送,就讓他送方芷薇回家。
上了車,墨修塵探過身,給溫然系安全帶。
見她眉眼間有着一層淡淡地憂鬱,墨修塵溫柔地笑笑,“然然,是因爲方芷薇她父親的死擔心嗎?”
溫然抿抿脣瓣,擡眸望着墨修塵噙着絲絲溫柔地眼神,聲音輕柔地溢出紅脣,“我在想,要不要去廟裡燒個香,祈禱一下。”
墨修塵輕笑,骨節分明的大掌撫上她腦袋,寵溺的揉她髮絲,“然然,你什麼時候起,開始相信鬼神了?”
“我一直相信的啊。”
溫然不以爲然的挑眉,“我要求菩薩保佑我所有親人,都平安健康,幸福快樂。”
“傻!”
墨修塵輕聲說:“然然,你要是在家覺得悶,可以來公司上班,給我當秘書。”
“爲什麼?”
溫然茫然的眨眼,她沒有覺得悶啊,只是說想去廟裡燒個香,求菩薩保佑,墨修塵不以爲她是因爲在家憋得太久,纔會迷信的嗎?
對上她疑惑的眼神,墨修塵深眸閃了閃,“我是怕你在家悶得慌,整天面對那三個小傢伙,會覺得煩。反正他們現在已經一歲多了,有阿姨每天照顧着,你可以輕鬆一下的。”
溫然看着他噙着笑意的眼眸,忽略心裡那絲疑惑,輕笑道,“修塵,我想陪着孩子們到三歲,等他們滿了三歲,我再去工作。一直待在家裡,我倒不是煩,而是怕和你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然然,我不是這意思,你要是這樣想,我可會生氣的。”墨修塵眉頭一皺,俊顏說沉就沉。
溫然見他佯裝生氣,反而釋然地調侃,“我沒說你這樣想,是我自己這樣想,我怕有一天,自己和你會沒有了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