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知道,墨子軒一定會找上他。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他昨晚才見了墨敬騰,今天一早,墨子軒的電話,就打了來。
當時,小劉剛帶着童詩詩回家,張媽和劉伯,都坐在客廳裡,溫然坐在他身邊,他只淡淡地說了句:“晚些時候,我給你回電話。”
身旁,溫然關心地問:“修塵,你有事嗎,要是有事,你就去吧。”
墨修塵微微一笑,“不是很重要的事,晚會兒也沒關係。”
溫然沒有再說什麼,心裡有些疑惑,從昨晚到現在,墨修塵似乎是有事瞞着她,若是換了平時,他有什麼事都會告訴她。
可昨晚,他匆匆離開,並沒有對她說是什麼事。
因爲他掛了對方的電話,不到一分鐘,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溫然聽見了,是墨子軒的聲音,他語氣很不好:“墨修塵,你別想跟敷衍老頭子一樣的敷衍我。”
墨修塵眸色一冷,眼角餘光瞥到小劉和童詩詩,冷聲說:“那你過來,我在家裡。”
“好!”
墨子軒似乎有些詫異,但頓了一下,咬牙切齒地答應。
他不相信,他真的就不怕溫然知道真相。
“大少爺,有客人要來嗎?”
張媽見墨修塵掛了電話,立即關心地問,若是有客人要來,她就好小劉帶着童詩詩迴避。
墨修塵眸底的冷意斂去,隨手把手機放在茶几上,雲淡風輕地說:“是墨子軒,不知道有什麼急事找我,他等不急,我就讓他來這裡。”
對面,童詩詩神色一變,雙手,悄悄地交握在一起。
墨子軒要來這裡?她和他有過那種關係,也想過嫁給小劉,以後難免會遇到墨子軒,但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還是當着墨修塵的面。
就現在面對墨修塵,她就已經很緊張了。
小劉臉色也跟着變了變,表情,有些不自然。
張媽和劉伯,聽見墨子軒的名字,本能的看了眼童詩詩,見她低着頭,抿着脣,雙手還交握在一起,張媽皺了皺眉,溫然輕輕一笑,平靜地說:“童小姐也是認識墨子軒的,就不用迴避了。”
墨修塵很滿意溫然的話,伸手過去,自然地把她小手握在掌心,語氣,漫不經心:“剛纔說到哪裡了?”
“說到童小姐願不願去做一個鑑定,證明肚子裡的孩子,是小劉的。當然,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而是你前不久才和墨子軒爆出過醜聞,這麼急和小劉結婚,難免會被說閒話,現在醫學發達,做個鑑定,對你和小劉,都好。”
“大少奶奶,我相信詩詩。”
小劉有些急,還有些不安。
童詩詩臉上的蒼白深了一分,她眼睛,泛起了些微的紅,看着溫然那清麗淡雅的眉眼,她心裡有恨意悄悄滋長,但面上,沒敢表現出絲毫來:“溫小姐,我知道你們是爲了小劉好,也知道,我當初和墨子軒傳過緋聞。既然我和小劉結婚需要做鑑定,那我冒昧的問一句,溫小姐和墨子軒交往過,你嫁給墨總,是不是也驗過身,是處子才嫁的?”
她這話一出口,室內溫度,倏地凝結成冰。
墨修塵眸色凌厲地看着她,英俊的五官線條瞬間覆了冰霜,看童詩詩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給凌遲。
小劉驚愕地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張媽和劉伯又是震驚,又是擔心,還有氣憤,臉色變了幾變,只有溫然面色平靜,她已經習慣了童詩詩這樣尖銳的話語。
她記得,那晚在洗手間,她也說過許多難聽的話,說起來,她和程佳有得一拼,都表裡不一的女人,又偏偏,都讓小劉遇上了。
只不過,小劉不喜歡程佳,喜歡上了她。
“大少爺,大少奶奶,你們別生氣,詩詩只是一時衝動,纔會亂說的。”
小劉最先反應過來,站起身,一個勁的向墨修塵和溫然道歉。溫然眸光淡淡地掃過童詩詩,她可不是一時衝動,她說這話,是想讓她難堪。
“小劉,你太不瞭解童小姐了,那晚,我在餐廳洗手間碰到她,她說話,就像剛纔這樣,那纔是童小姐的真性情,平時在你面前,不過是裝得柔順罷了。”
溫然說得不緊不慢,小劉着急上火:“溫小姐,詩詩不是那樣的人,您誤會了。”
“唉,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進棺材,不落淚。”
溫然嘆息着,如果可能,她真不願意讓小劉傷心,但童詩詩,顯然不適合小劉,若是現在他們答應了他和童詩詩在一起,將來有一天,小劉受傷,會更深。
“原本,我是不想告訴你,但你這麼執迷不悟,我就把那晚她說過的話,讓你聽聽好了。”
童詩詩臉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瞪着溫然。
“然然,你有和童詩詩那晚的錄音?”
墨修塵也是一怔,看着溫然的眸子,微微疑惑。
“我是前兩天無意間發現的,也是天意,當時,竟然把童小姐的話錄了下來,我首先聲明,我絕對不是有意錄音的。”
溫然很無辜地眨着眼,微側了身,掏出手機,童詩詩臉色一陣千變萬幻,她有些記不得,當時自己說過什麼了。
溫然劃開手機,找到錄音,輕輕一按,童詩詩的聲音就響起:“溫小姐,墨副總比小劉好了不只一千倍,我這身衣服,就是墨副總給我買的,還有手飾項鍊,也是墨副總買的,小劉哪有錢給我買這些。”
小劉臉色一白,眼神受傷地看向童詩詩。
童詩詩臉色,比他更加蒼白,她的聲音還在繼續::“當初,溫小姐不也因爲墨總能給你更多的錢,幫溫氏度過難關,才嫁給了他的嗎,我現在也是爲了我媽媽,墨副總幫我媽交了手術費,我以身相許,和溫小姐當初沒有什麼區別吧。”
張媽已經聽不下去了,這種女人,怎麼能當兒媳,她跳了起來,指着童詩詩說:“童詩詩,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童詩詩看看張媽,又看看小劉,見他僵滯地看着她,眼底,是濃濃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