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九月十八日
荷花嶺
甲方:城北跆拳道館
人物:凌建(黑帶),馬亞(黑帶三段),土龍(黑帶五段)。
乙方:無門無派,社會青年。
人物:燕菲菲(體校學生)夏小玉(船家女)石天宇(打工仔)suiran
揚州城暗流涌動,習慣逛市場、進舞廳。唱慣了卡拉OK。突然聽說
要比武,許多人立即振奮起來,電視上每天都有精彩的武打,但卻沒有
這消息吸引人,真如好萊塢大片無論怎樣血腥,也不如一場車禍讓人津
津樂道。暗地裡許多人整裝待發,打算親眼目睹這十幾年來難得的一場
決鬥。
天藝休閒,揚州最大的娛樂中心。經理楊希範美美地躺在椅子上,通
過屏幕監視着地下賭場的一舉一動,一位青年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用手
敲了敲桌面。楊希範胖胖的身體像皮球一樣彈起來。
“上面有何吩咐?”
青年臉色陰沉,從懷裡掏出一張相片放在桌上,用手指推到楊希範面
前。楊希範仔細看了看,一臉驚訝地說:“孫虎,一號通緝犯,持槍殺
人!”
“不錯,上面吩咐做掉燕菲菲和夏小玉。”
“爲什麼?”楊希範疑惑地問:“兩個小女孩和我們沒有仍和關聯.";
“別問那麼多,做得乾淨點。”青年語氣十分陰冷。
孫虎在哪?”
“翠雲路25號楚天旅社301房。“
地下賭場燈火通明,牌九、麻將、色子,撲克、輪盤各式賭局應有盡
有。賭錢的人很多卻比較安靜,沒有一般賭場那種聲嘶力竭的嚎叫,來
天藝的人都是財大氣粗的主,談不上寵辱不驚,,也不會驚慌失措。
賭場今天開設了一場特殊賭局,賭跆拳道和燕菲菲幾人的戰局:跆拳
道三場全勝一陪一,三場勝兩場一賠三,跆拳道輸一賠十。許多人圍着
下注,當然賭跆拳道輸的寥寥無幾。
一位衣衫略顯破舊的中年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了進來,衆人有點詫
異,可是看見他手中用方便袋裝着的一捆捆鈔票立即釋然,錢有時候就
是最好的通行證,何況這是賭場,本來就是金錢爲大的地方。
中年人徑直走到新開的賭局前,把手中的方便袋押在跆拳道輸的一門
之上。衆人發出一陣低呼。有人過來點了點錢,五十萬!因爲跆拳道和
石天宇幾人比鬥還未進行,莊家開出一張合約,簽完字,遞到中年人面
前,中年人唰唰幾筆留下四個字:上官連山。
另一個小一點的賭場,同樣的賭局,劉昊拉着夏小玉漣騙帶哄,把小
玉的兩萬積蓄押了上去。回來的路上,小玉不停地抱怨劉昊,畢竟是自
己幾年的積蓄,有點心疼。
“別那麼緊張.";劉昊笑着說:“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
“誰說沒有信心。”小玉撅着嘴說。
“那不就得了,你就等着發財吧!”
肖家,石天宇和肖玥站立在院中那棵老白果樹下。
“有危險嗎?”肖玥清麗的臉上浮現出淡淡溫柔。
“我也不確定,看燕菲菲和小玉的身手大概不會有多大問題。”石天宇
據實回答,在肖玥面前他毫不隱瞞,肖玥那種沉着冷靜讓人有一種依
賴感。
“只是爲爭一口氣,何必!輸贏真的那麼重要!”肖玥擔憂地說,事已
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把手裡捧着的小木盒交給石天宇,輕聲
說:“帶上它或許有用。”
石天宇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塊護心鏡,式樣古樸典雅。這是肖老爺子
的珍藏,十分名貴,據說是春秋時期的古董。石天宇小心地收好放在一
旁的石凳上,面對着肖玥,心中一陣紊亂。“這東西很名貴,你還是拿
回去吧,陳年古物現代也用不着。”
“聽說跆拳道拳腳很厲害。”肖玥低着頭望着腳尖:“況且古物再貴也沒
有人重要。’
”謝謝.";石天宇感動得一把抓住肖玥的手,肖玥的臉上飛起一道紅霞,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小蓮悄聲走來,見此情景立即退了回去,一雙俏目中閃過一道寒光。
燕菲菲回到家,父親燕然端坐在客廳正等着她。父親肯定知道自己闖
了大禍,好勇鬥狠一向是父親深惡痛疾的行爲。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輕輕叫一聲爹。燕然出乎意料沒有訓斥女兒,望着女兒一臉慈祥。
“和你娘當年一樣,就愛打抱不平,四處惹禍。”燕然眼中呈現一縷溫
柔,似乎回到縱馬江湖的少年時光。
“和我娘一樣?”燕菲菲疑惑地問:“我娘可是個本本分分的國家廳級幹
部,退休後只是打打太極拳,養養花。”在燕菲菲記憶裡,母親永遠那
麼一本正經,行動沉穩,做事紮實,典型的國家基層幹部。
燕然笑了笑拿出一條腰帶用手輕輕撫摸幾下交給燕菲菲,“這是你娘
當年隨身之物,原以爲再也用不着,沒想到今天還是要傳給你。”
燕菲菲接過腰帶仔細觀看,是一種不認識的絲布做成,腰帶接頭是兩
塊玉佩雕成的扣,扣旁邊有一個小小的機簧,用手一按,跳出一個劍柄
,燕菲菲隨手抽出,一道寒光耀眼奪目,不由得驚呼一聲:“好劍。”
看女兒欣喜若狂,燕然搖頭笑道:“越看越像你娘。到後院去,你娘等
你半天了。”
燕菲菲的母親東方柔正望着滿院花草出神,見燕菲菲父女過來,她擡
頭對燕然輕聲說道:“真的非教不可嗎?”
“是。”燕然回答十分乾脆:“趙家不會善罷甘休,遲早會找到我們。”
“趙家?”燕菲菲驚呼道:“是不是古滄海說的趙家。”
“不錯,就是那個罪惡的趙家。”燕然回答女兒的疑問:“你以爲就憑古
滄海一己之力能擊敗趙家,暗地裡還有許多人幫忙。趙家也只是退隱而
已,並非滅絕。”
東方柔走到女兒面前接過軟劍,用手指彈了彈,劍身發出一陣輕吟。
她全身突然英姿勃發,吩咐女兒:“你仔細看好。”身體騰空而起,身輕
如燕,劍如龍蛇,一道寒光圍繞身體盤旋飛舞,幾多菊花飛入半空眨眼
間被攪得粉碎。
燕菲菲目瞪口呆,這纔是劍術!自己在體育學院學的實在小兒科。母
親接下來的話更讓燕菲菲驚駭。
“就教你簡單的一招吧,多年不練手都有點生疏。”東方柔見女兒張大
着嘴一臉震驚,笑道:“別土豹子似的,以後有你學的,先把這一招練
好。”
簡單的一招就讓燕菲菲練出一身大汗,軟劍使用起來十分困難,但劍
身隨意彎曲,進攻角度也就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
前喘吁吁地回到客廳,燕然和東方柔正在喝茶。燕菲菲調皮的望着母
親:“媽。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剛學一種劍法,有點疑問也是正常。
“這招劍法叫什麼名字。”燕然笑的差點把茶噴出來,典型的當代青年
,不去追求武術真諦,盡問一些花哨的問題。
“你這孩子!”東方柔也笑了起來:“你以爲是武俠小說嗎,這只是基礎
劍法,沒有名稱。”
“那好,我就叫它風舞吧!”
華燈初上,石天宇幾人坐在船上久久無語,原本不相干的兩對男女,
被一場爭鬥捆到一起,何去何從,世事難料。望着天空皎潔的圓月心中
泛起許多感慨。
“唱首歌吧!”劉昊小聲建議。小玉點了點頭。
劉昊拿出竹簫,簫音輕柔伴着悠悠歌聲飄蕩開來。
牽住你的手相別在黃鶴樓
波濤萬里長江水送你下揚州
真情伴你走春色爲你留
二十四橋明月夜牽掛在揚州
揚州城有沒有我這樣的好朋友
揚州城有沒有人爲你分擔憂和愁
揚州城有沒有我這樣的知心人
揚州城有沒有人和你風雨同舟
煙花三月是折不斷的柳
夢裡江南是喝不完的酒
等到那孤帆遠影碧空盡
才知道思念總比那西湖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