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方家祠堂,姐弟受罰!
餐廳裡的其它客人都讓方柳這一口血給嚇着了,服務生更是趕緊過去扶住方柳坐下來,擔心的問:“小姐,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啊?”
方柳搖頭,手機響,看到號碼是家裡打來的,深吸了口氣接起來。
剛接通就聽到那邊傳來方老爺子暴怒的吼聲:“讓她滾回來,馬上的滾回來!”
緊跟着就是方槐慌張的聲音傳來:“姐,爺爺知道媒體的事情了,讓你趕緊回來,你還是……”
方槐後面說的什麼,方柳已經沒有心情去聽了,她現在滿腦子的都是郝貝給她說的大秘密,那可真是一個大秘密啊!
該死的!
郝貝那賤人最後說:“大姨,你可以保守秘密喲。”
天知道她多不想聽郝貝那賤人的話,可這……
真是恨到牙根都癢癢的節奏,可也沒辦法,她現在必須得回家,回家去交待她做下的這些事情。
而此時的方家,也是一片戰爭,方老爺子氣得臉都青了,誰都沒有想到家宴會有記者混進來了!
今天的報紙娛樂版,雖然沒有指明道姓的說他方公道做出什麼敗壞道德的事情。
卻是這樣報道的,標題《百年不遇——驚見本城父子共妻,上演現代版楊玉環》。
下面的內容就直接就是昨日記者潛伏至本城F姓大家族的宴會,收穫驚天內幕,父子共妻,同母異父的姐妹輩分該如何去排……
後面就是一通的調侃。
雖沒指名道姓,但也差不多所有知道實情的人都知道報道的是誰家的事了。
而這一場家宴,本不該有記者入場的,宴會開始前就對外發表過聲明,純屬家宴,拒絕一切媒體入場。
可這倒好,還是讓報道出來了!
裴靖東一行人從顧競然的辦公室出來後,就往醫院外走,秦立國也是邊走邊跟裴靖東說郝貝的情況。
秦立國就說了,郝貝心理是有問題,但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問題,感謝裴靖東這麼上趕子的幫忙,但最終來說,你們離婚了就離婚了,還是少些牽扯爲好。
裴靖東縱然心裡對秦立國這個說法有意見,可想着秦立國是爲了郝貝好,也就生生的忍下來了。
送秦立國上車離開,裴靖東深吸口氣,捏了捏發硬的眉心,想到剛纔接到的郝貝那通電話,嘴角不禁揚了下。
情人節是今天啊!
他這些天都忙的一點也沒記起這會事兒,郝貝還說什麼結婚紀念日,聽郝貝說,他纔想起來,好像就是昨天,不過他們都離婚了,還過什麼紀念日啊?
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過去,既然她說了等她電話,那自己就先做好準備,抱着一個僥倖的心理,萬一她說真的呢。
剛打完電話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老宅的管家華叔。
華叔剛下車,給司機說讓等一下,他是就去取點藥,就下來的。
“少爺,你怎麼在這兒,是哪裡不舒服了嗎?”華叔迎着裴靖東走了過來並擔心的問着。
裴靖東搖頭:“我沒事,一個朋友出了點事,送醫院了,我來看看,你怎麼過來了,是爺爺……?”
華叔點頭,“是呀,老爺的身子啊,哎,少爺,你有時間去勸勸老太爺,還是住院來的好,在家裡護理的再好,也沒醫院護理的好啊……”
裴靖東忽然想到昨天遇上沈奶奶了,就多嘴的問了一句:“昨天遇到沈奶奶,不是來給爺爺拿藥的嗎?”
華叔也是一愣:“沒啊,老太爺的藥一直是我拿了,再給大房奶奶送過去,看過之後纔拿家裡給老爺用的。”
這是個流程,一直都是這樣的,華叔也是一週來一次醫院取藥,取完先拿去蘇韻那裡,經蘇韻看過之後,再交待用法用量,然後再拿回家裡用的。
裴靖東哦了一聲,又追問了一句:“那沈奶奶身體怎麼樣?”
華叔聽了這個也是搖頭嘆氣:“表少爺(沈碧城)還活着時,老夫人和老太爺身體都好着呢,自從表少爺沒了之後,老太爺和老夫人的心情就沒好過……特別是老夫人,經常看到她掉眼淚的……年前就感冒了,一直沒好利索,吃着藥呢,估計昨天也是來看來着。”
聽華叔這麼一解釋吧,裴靖東倒也沒有多想什麼,只叮囑華叔多費心,他這邊真是忙不過來的。
工作的事,找裴一寧的事情,全都壓在他這兒,就沒有一樣是稱心如意的。
口袋裡手機響,他跟華叔告別,坐上車,這才接起電話,是艾米打來的。
艾米也是沒輒了,這不昨晚上方柳就沒在家,小娃兒還算是讓裴靖東給哄着了,這大清早的,一睡醒就找方柳,找不到了就可着勁的嚎。
“她沒回去?”裴靖東問。
艾米就說了,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裴靖東說掛斷就打給方柳,提示關機。
沒輒了,先回家看裴瑾瑜去吧。
裴瑾瑜現在真就是一天都離不開方柳的,方柳也就昨天家宴後沒回來,加今天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四小時,裴瑾瑜這兒就鬧得不行了。
昨天裴靖東還給哄住了,今個兒就是怎麼哄都不行,孩子就嚎……
“你再哭信不信我揍你的!”裴靖東吼聲暴怒懾人,緊握的拳頭更是青筋暴起,周身都是一片火意。
你知道這娃兒是哭着沒眼淚,就是乾嚎,他一說這話吧,那孩子就住聲了,睜眼看他,張嘴就來:“你是壞爸爸,我不要你了,我不愛你了,我不要你了……”
滿嘴就是這樣的話,聽得裴靖東太陽穴都突突突的直跳!
可是當他真揚起手時,小娃兒就那樣仰着頭,滿臉憤恨的看着他,那眼神如鷹狼般的不馴,好像在說,你打啊,有種就打死我!
要不說呢,這還真是他的種,當年他就這麼跟他老子幹過架。
那時候是母親裴靜剛過世,賀子蘭嫁進來了,他不喜歡,要趕賀子蘭走……
裴靖東這是沒捨得打裴瑾瑜,當年裴靖東可是捨得打他了,皮鞭抽的屁股蛋子上都是紅印子!
最後呢?
怎麼着,再哭也哭不過皮鞭,真是讓打很了,所以不鬧了。
明着不鬧暗地裡鬧。
可是現在你讓他真動手打裴瑾瑜,他下不去這個手,知道孩子也是受罪了,他怎麼還能下得去手。
只能一遍遍的給方柳打電話。
但是方柳的電話就跟擺設一樣,除了關機就還是關機!
方柳呢?
不關機不行啊!
到了方家就被要求手機交出去,交到方樺那裡,直接給關機了的。
“去吧,爺爺在下面等你呢。”方樺沉着臉,指了個方向。
方柳的腿都軟了的,下面,下面……
那下面可是……
方家的祠堂啊!
方家的祠堂在這座宅子的地下室,陰森森的,方柳這會兒每往前走一步,心裡就發慌一次。
剛走到祠堂的入口處,就聽得一聲哀嚎……
那是……?
小槐!方柳聽出了方槐的慘叫聲了。
她停住腳步,不想往下走,也不敢往下走了,可身後還跟着一個方樺。
“走吧,我的好妹妹,你不一向是方槐的好姐姐嗎?難道你就忍心看着方槐被爺爺打死嗎?”方樺嘲諷的說着,伸手推了方柳一把。
方柳往前踉蹌了一步,站定,回身,眼睛裡閃爍着火光,臉上浮出不屑的獰笑:“呵,我的好大哥,你敢說昨天你沒故意放水嗎?承認吧,你也不喜歡爺爺的作派,你也想脫離方家!”
方樺一雙冷酷的眸子掃視着方柳,而後輕笑:“呵,你有證據嗎?”
“你!”方柳恨的牙根癢癢,眼睛像兩個小火山口兒,四周都是紅的。昨天的記者是她讓方槐給找來的,安排進入宴會場的。
總負責人是方樺,但負責安保的是方槐……
想到此,方柳的兩隻睛瞪得像兩顆要突出來的算盤珠子一樣,驚恐的縮了身子。
是啊,怎麼沒想到,安保這麼重要的事情,以往的家宴,從來都是方樺親自負責,沒有出過任何差錯的,怎麼今年就讓方槐負責了呢?
“方樺,你卑鄙!你暗算我!”方柳這是纔想通,可惜啊,爲時已晚。
方樺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藍白相間的格子手帕,擦着剛纔推方柳的那隻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細的擦着,擦完後直接把手帕扔進邊上的垃圾桶,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吧,妹妹。”
方柳便是再恨,可祠堂就在眼前,她只得咬牙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撲面而來的便是血腥味加夾着福爾馬木的味道,而後就是空曠陰冷的祠堂。
放眼望去,主位上坐着方老爺子並方怡瀾,他們的身後是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這正前方,就是平時跪拜的那個位置上,方槐正在跪拜,只是這跪拜的姿勢有點不同……
只見方槐的上方有一像兩米多高的橫槓支起來的架子,而方槐的兩隻手就被吊在這上面,邊上扔着一支沾了血的鞭子,昏暗的燈光打在鞭子上,便可見那鞭子上有着細小的五角星,再近一點,似乎還能看到,那星星角處,似乎還掛着白色的皮肉……
方柳倒抽口冷氣,這是她聽說過的方家的五星鞭。
黃金手柄,金蠶絲編制而成的鞭身上鑲嵌着金黃色的五角星,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鞭子抽在人身上,那就是生生的剜着皮肉,血肉橫飛的節奏。
毫無疑問,剛纔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便是來源於此。
這還不算什麼,更慘的是兩層的陳列櫃裡的東西……
“柳兒,你可知今天的報紙爲何會在影射我方家?”方老爺子怒問着,“碰”的一掌拍下,桌上的茶碗都跟着震了震。
方柳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下:“爺爺,柳兒不知。”
“哼,不知,你不知?”方老爺子冷哼着,坐下來,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水,這纔看向邊上的方樺。
方樺拿着手中的報紙,走到方柳跟前,半蹲下身子,把報紙攤於方柳跟前。
正是那篇影射方家的報道,方樺的食手點在那個寫着方柳和裴靖東緋聞八卦的角落裡笑道:“這個取景的位置可真是絕了,拍的真清楚啊。”
方柳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慘白了臉,脣不停地顫抖,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爺爺,柳兒錯了,都怪我,如果小槐不是心疼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方樺睜大眼看着方柳,覺得就沒見過臉皮如此厚的人了,方槐是閒得蛋疼了啊,冒這大風險的成全方柳?又不是神經了。
可是方槐真就是神經了,咐和着方柳的話衝方老爺子喊着:“爺爺,都是我自作主張,不管姐姐的事,我就是想讓姐姐能高興點,沒想到……”
其實這事兒,誰都明白,方槐沒必要這樣做,也沒這膽做這些,除非是有人授意,而方槐一向最聽方柳的話。
不過,答案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方家的名譽肯定有損。
要說起來,方老爺子這人吧,比丁老爺子和蘇老爺子都會做人。
因爲他做慈善,方家的醫療公司,醫院等等,每年都有大批的免費義診,還有各種疾病的免疹名額。
如此這般的慈善,比那些企業家損了多少多少錢的來的實際多了。
到此,這一輩子的僞善,算是前功盡棄了,就今天這報紙出來後,方家旗下的醫院被衛生部通知徹查醫患糾紛……
而後是醫療公司,工商稅務等等都開始要來查了……
這些東西,方老爺子倒是不怕,只不過要撕開臉皮對大衆了,一時半會就有點氣惱。
特別是今天,不少老主顧都打來電話,要退貨了……
這就有點……
“好,好好,你們可真行!”方老爺子連聲道好,而後喊方樺:“樺兒,你是未來的家主,這事你看該怎麼辦才行?”
方樺站了起來,睥睨的掃一眼匍匐在腳邊的方柳和方槐纔開口道:“爺爺,以孫兒來看,這行刑的人就交給柳兒來做最合適了。”
方老爺子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方樺會這樣說,而後失笑:“好,就按樺兒說的辦。”
說罷看向方柳,意味深長的開口:“柳兒啊,我們方家的家規你是知道的,到了這祠堂犯了錯的兒孫們,就沒有完好的出去的,今天還是樺兒開的恩,小槐既做錯了事,那就該受到懲罰,這懲罰就由你來定。”
方柳猛然擡頭,驚叫着:“爺爺!”
方老爺子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掃過來,淡淡的開口:“好了,你自己選一種吧。”
說完,人家坐下來喝茶了,喝着茶不算完,還跟方怡瀾說着邊上陳列櫃裡的東西。
陳列櫃上擺着透明的玻璃瓶,裡面清晰可見的透明色的液體裡泡着帶了些紅絲的東西。
這些,長短、大小不一,卻是每個活着的生物,少了那怕其中任何一個,都得被歸類爲殘疾的重要組成部分。
方怡瀾聽得直作嘔,如果不是礙於康裕還在方公道的手裡,方怡瀾肯定不會坐這兒聽這些變態的事兒。
無非就是什麼時候,誰做錯了什麼事,被剁了這,後來又如何如何的了……
方柳聽得只覺得背脊都起了層冷汗,顫抖的開口:“爺爺,能不能給小槐一次機會,就一次,爺爺,柳兒給你磕頭了,爺爺,求求你了……”
要不說方槐聽方柳話聽的厲害呢。
方柳是實打實的真磕頭,砰砰砰砰……
簡直就是拿自己的頭不當頭的,只幾下,腦門就起了紅包,這會兒都滲出血絲來了。
求磕頭求替方槐求饒。
方槐已經讓執行過鞭刑了,這會兒看着姐姐爲了他,這麼不要命的磕頭向爺爺求情,掙扎着,有氣無力的喚着:“姐,別磕了,原本就是我欠你的,早就該被行刑了。”
方槐小時候被接進方家,私生子,處處受擠壓,有一次就被其它旁支的堂兄弟們支使着闖了祠堂。
未成年之前,祠堂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禁地,這是方愛的規距。
那次方槐就被激的闖了進來,原本就該被行刑的,是方柳找來了柳晚霞,向方老爺子求的情,饒了方槐一次。
方槐想,這大概就是命吧,二十年前保住的手,二十年後活該也保不住的。
可是,老天爺好像不想收回他的一隻手,只見方柳磕的滿頭是血的時候,方老爺子喊停了。
“行了!”
方老爺子站起來,看一眼方樺交待着:“差不多就行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別耽誤了。”
說罷,伸手去拉方怡瀾起來,就離開了祠堂。
方樺對兩個屬下使了個眼色,兩個屬下拿着刀子嘩的一下,就把方槐手中的繩子給割斷了。
方槐就如還沒起飛就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一頭就栽了下去。
方柳啊的一聲慘叫,連跪帶爬的往方槐這兒來,到了跟前,抱起方槐嗚嗚嗚的又哭了起來,邊哭邊低頭親着方槐的額頭喊叫着:“小槐,小槐,你別睡啊,別睡,聽姐的話,我們不能睡不能睡……”
方槐微微睜開雙眼,身子冷的發抖,聲音更是斷斷續續的,“姐,活着……好……累,當……方……家人……好累!”
“小槐小槐!”方柳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大聲的驚叫着,用力拍打着他的臉並搖晃着。
她很怕,怕就扔下她一個人還活在方家這個人間練獄裡,她真的怕啊,別扔下她一個人,別扔下她一個人!小槐,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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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只能更這點了,明天努力多更……
我家小朋友期中考很給力,考試前麻麻答應考一百分給獎勵一個雙層兒童牀,所以今天是兌現獎勵去了,挪屋中,剛把一個屋給騰出來把獎品給放下了,外面還有客廳和兩間臥室待整理……
艾瑪,家裡沒個男人就是不行,搬東西加收拾出一個屋子,手都破皮了,明個兒還得繼續,更新估計也不會太早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