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輕巧地穿過瘦西湖,向北不遠停靠在一個碼頭。船上幾人產生了分歧,劉昊和石天宇主張去大明寺,燕菲菲、小玉卻打算到觀音山遊玩。難得有機會出來遊覽風景名勝,爲了不掃興,大夥決定兵分兩路,最後再到此地集合。
沿着石階緩步而上,買了兩張門票又選一大扎佛香。石天宇和劉昊跨過前面的山門殿,來到院中一個大香爐前,點燃香拜了幾拜,把香扔進爐中,開始四處遊覽。
大明寺是千年古剎,風景古樸幽雅,亭臺殿宇風格雄奇,引人入勝。遊人絡繹不絕,三五成羣,悠閒地一邊觀賞一邊指指點點。在一間佛教文物展覽廳裡,石天宇遇到溫柔咖啡廳見過的幾個喇嘛,他們正圍着一個真人大小的金佛小聲議論,見石天宇和劉昊,灰狼警惕地瞪大雙眼。石天宇有點莫名其妙,拉着劉昊退了出來。
功德塔是大明寺的新建築,專門有一塊石碑用來書寫捐善款的人名。塔還沒有完工,離塔不遠處一塊草地邊擺着一張桌子,一個白鬚垂胸的老和尚,正登記捐款人姓名,旁邊收錢的年輕和尚,一臉詳和地向捐助者不斷施禮。石天宇捐出二十元,看天時不早,不能讓燕菲菲和小玉久等。準備下山,幾個人攔住去路,爲首的是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
“你們想幹什麼?”石天宇打量來勢洶洶的不速之客。
“讓你後面的小子說話。”中年人傲慢地說。劉昊早就看到領頭的是李元秀,真是冤家路窄。硬着頭皮站到石天宇身邊:“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別裝了,跟我們走一趟。”李元秀說得乾乾脆脆。
“你們有什麼權利抓人。”石天宇擋在你劉昊身前,劉昊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能與人動手。
“不走也行。”李元秀說道:“交出師傅的柺杖。”
“我又不是真瞎子。”劉昊叫道:“要拐杖做什麼。”
“你交還是不交。”李元秀咄咄逼人。
“劉昊最近一直躺病牀上。”石天宇反駁道:“他沒拿柺杖怎麼交。”
李元秀揮手,身後兩個青年直奔石天宇和劉昊。石天宇使出擒拿手抓向一人的肩部關節,那人肩一沉,翻手一掌擊向石天宇胸口,石天宇用瑜伽術,胸口內吸,對方一掌落空,
另一邊劉昊利用三才步不停遊走。一時雙方僵持不下,圍觀的人漸漸增加。李元秀怕影響太大,召回兩個手下,自己親自動手,試圖速戰速決。眼見李元秀雙手緩緩推來,石天宇感覺四周的空氣和自己體內的血脈幾乎凝固,一種強勁的氣息壓了過來。難道這就是武林高手的內功。石天宇迅速運內氣沿小週天旋轉幾圈,雖然是養生功的氣流,和武功內力還是有點像似,石天宇手腳稍微輕鬆,拉着劉昊狼狽地躲過一掌。
“有點門道。”李元秀微微吃驚,問石天宇:“你是哪一家的弟子。”
“這小子是教養生功一指禪的。”李元秀一個手下說道:“我在公園經常見到他。”
“一指禪。”另一人起鬨道:“是不是傳說中一指穿石的功夫,那可不得了,我們得快跑。”
李元秀手下爆出一陣譏笑。
收捐助款的年輕和尚忽然分開衆人進入,他合掌施禮,對李元秀說道:“施主,佛門淨地請不要爭鬥。”
“小師傅不要阻止。”李元秀說:“我要教訓這個利用一指禪招搖撞騙的小子。”他編了個理由,抓劉昊畢竟是七截門的秘密,不好當衆宣佈。
“這位石施主教的是養生之道,並無什麼過錯。”小和尚好像知道石天宇,替石天宇辯解:“一指禪只是佛門普度衆生的一個法門,和技擊沒有關係。”
“那豈不是徒有虛名。”李元秀見石天宇沒有有什麼來頭,向前跨進一步。蠢蠢欲動。
“施主錯了。”小和尚擋在中間:“用於技擊的一指禪纔是虛名。”
“別那麼多廢話。”李元秀不耐煩地說道:“有本事使個一指禪瞧瞧。”要不是在佛門聖地,早就讓手下把這不知死活的和尚打發了。
年輕和尚彎腰用食指在一塊石板上劃了一下,又向李元秀施禮:“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李元秀愣愣地望着石板上一條几公分深的劃痕,倒吸一口涼氣,如此功夫,自己出手也勝負難料。他狠狠瞪劉昊一眼,帶着人悻悻離去。
石天宇向小和尚表示謝意,小和尚微笑着對兩人說:“看來施主要從後門出去。”石天宇知道李元秀一定在門外等候,正愁無計可施,一聽此言不由心花怒放。
出大明寺後門是一條下山的小道,剛走幾步,石天宇停了下來,劉昊疑惑地問:“怎麼不走了。”
“李元秀不會蠢得以爲我們真從大門出去吧。”石天宇一說劉昊立即明白過來,這條道李元秀不可能不防。
大明寺所在蜀岡山脈綿延幾十裡,石天宇和劉昊從荒無人煙的地方越過幾個山頭,估計李元秀找不到這裡,纔在一棵參天大樹下喘口氣休息片刻。
“天宇,那好像是一座寺廟,我們去討口水喝。”劉昊指着不遠處。石天宇仔細一瞧,林木遮掩間隱隱露出古寺一角。
靠近古寺不遠,忽然有人聲喧譁,兩人蹲在大石後面探頭觀看,一塊很大的平地上,一個鬚髮花白的老和尚與一羣喇嘛相對而立。喇嘛領頭的是桑德上人,灰狼和烏吐西不知去辦什麼事了,不在人羣裡。
“空明大師,好久不見,身體一向可好。”桑德十分客氣。
“這把老骨頭還不錯。”空明笑道:“上人到此有什麼要事?”
“偶爾路過,想陪大師下一盤圍棋。”桑德施禮道:“不知大師是否賞臉。”
空明做了個請的動着,來到一個畫有棋盤的石桌邊,一人拿一盒圍棋,離石桌几米遠,兩邊在石凳上坐好。桑德執黑,拿起一顆棋子向棋盤拋去,棋子似乎有手託着,緩慢落在棋盤上,悄無聲息。空明同樣拋出一顆白子也無聲無息落到桌上。你來我往,四周喇嘛全神觀看兩人比拼內力。
石天宇見桑德和空明的比試可能還要很長時間。拉着劉昊從一邊繞到古寺門前,古廟不大,門匾寫着三個字:清風寺。
石天宇推開虛掩的寺門,心中忽然覺得有點不祥。一縷刀光猛掠起,迎面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