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與敵對決,生死一線!2更求月票!
猶不知危險已經來臨的郝貝在聽到外面的大喊聲時還朝着展翼和莫揚看了過去,那一刻就看到他們兩個人臉色就像是冬天裡的白雪那樣白的嚇人。
就在郝貝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首長大人已經一腳油門狠踩下去,黑色的轎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離原地。
說是遲那時快,黑色的轎車剛剛駛離原地,那輛白色的小型貨車就轟的一聲衝進方纔黑色轎車所在的位置,車頭直衝馬路牙子上而去,直接撞在那顆粗壯的老榕樹上,擋風玻璃碎了個稀里嘩啦,車內的司機啊的一聲尖叫,滿頭鮮血的趴倒在方向盤上。
“莫揚,別過去了!”展翼緊緊的拽住莫揚的胳膊,幸好他拽住了,不然以莫揚剛纔往前衝的姿勢,勢必要成爲這白色貨車輪下的亡魂……
展翼看到裴靖東的車子開出去的時候就冷靜了下來,可是莫揚卻不一樣。
莫揚在剛纔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往前衝
。
此時,他的雙眼中更是血絲彌補的那種腥紅之色。
“莫揚,莫揚……沒事了,我哥把車子開走了,他們沒事兒……”
展翼試着安慰莫揚,莫揚現在看起來很不正常,蒼白的臉色,滿頭的大汗,驚恐的神色,無一不讓展翼覺得奇怪……
莫揚聽到沒事了這三個字,當下鬆了口氣,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讓抽光了一樣的軟了下來。
周邊有路人圍觀了上來,有人拿起手機打電話報了警。
“天呀,太慘了,還好剛纔那輛黑色的車子開走了,不然的話……”
“就是,這人是怎麼開車的,怎麼就這麼準撞進來……看起來像謀殺一樣……”
莫揚聽得周邊人的議論,打了個戰慄,一今伸手就抓住展翼的衣領高聲的質問:“不是意外對不對,不是意外?”
裴靖東的性格有多霸道,莫揚就算相處的時間不長,也早從沈碧城的事件上領會過了。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裴靖東怎麼會無怨無故的就要跟郝貝分開的,
這不是意外,肯定不是意外!
展翼讓莫揚這麼一問,當下打了個激靈,而後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莫揚看展翼這樣,就知道有事了,揉了下突突亂跳的太陽穴,一把甩開展翼就往他的車子處行去,拉開車門坐進去時,神色緊張的喃喃自語着:
“小貝兒,你說過,明天是美好的,你說我是你的人沒有你的允許我不能生病不能死掉,那麼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許出事兒,不能出事兒……”
就這麼一段話說完,他臉上那些慌亂的神色全沒了,反倒是神情嚴肅的擰動車鑰匙,就追着裴靖東開出的方向去了。
車子開出去後,纔拿起藍牙耳機掛在耳朵上,開始打電話。
一個電話打給父親蘇鵬:“爸,你馬上給交通部的楊部長去個電話,在xx這裡清出一條無人無車輛的道路來。”
不等蘇鵬多問什麼,莫揚又加了一句:“爸,求你了。”
蘇鵬從來沒有聽到過兒子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聽到兒子說求你這兩個字,他的心都揪起來的疼着。
故而趕緊的撥通了一個電話是打給好友,任職於交通部的劉部長。
莫揚專心的開着車子,車速不敢太快了,腦海裡想着如果對方是衝着裴靖東來的,那麼絕對不可能只這麼一樁意外的……
就在這時,同行的車道里,兩輛黑色的轎車要超過他的車子
。
黑色的車子,有一輛車甚至開了車窗亮出一把衝鋒槍來,副駕上的男人一臉橫肉,舉了舉手中的槍,又以手指做了個開槍的手勢,朝着的正是莫揚的方向。
那意思好想在說,不想死的就滾一邊去。
莫揚的手機響了起來,藍牙自動接聽,接到的正是父親好友劉部長的電話。
“揚揚,只能清理出通往郊區的這一條道路,在入口處已經執勤交警攔下所有進入車輛,揚揚,這事上面早有動作,你怎麼會……”
莫揚一聽上面早有動作,心中更驚了,這個早有動作,是特意爲今天準備的?
是好還是壞?
匆匆的掛掉電話,又給裴靖東打電話,電話響了一次又一次卻是無人接聽。
莫揚的心都快要碎掉了,拼命的說接電話接電話呀……
……
再說裴靖東吧,當時那真是一腳油門踩下去,飛一般的就衝了出去。
後座的母子仨人就這麼砰砰砰的接二連三撞在前排的座椅後背上。
腦袋暈暈的時候就聽到裴靖東一聲咒罵:“他媽的!”
此時,郝貝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在車速越來越快的時候,她就知道遇上大麻煩了……
兩個小娃兒也讓嚇着了,特別是裴瑾瑜小娃兒捂住讓撞疼的腦門竟然是嚇的連哭都哭不出是聲來了。
“裴靖東!”郝貝驚呼一聲,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看着前方已經險些要撞到路人了。
裴靖東只瞥一眼後視鏡,而後咬牙切齒道:“他媽的,死女人,遇上你就沒好事兒!”
這接二連三的禍事,到底是他帶給她的?
還是她帶給他的,裴靖東都有點分辨無能了……
車子被動了手腳,剎車失靈,幸虧他的開車技術夠強,這才得以避開車輛和行人。
裴靖東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他一伸手把手機扔給郝貝,並說了一句:“只聽對方,不要說我們任何的情況。”
郝貝拿過手機一看,小聲的問:“是展翼的電話,也要這樣嗎?”
裴靖東專心開車並不回話,車速根本就控制不下來。
郝貝接了電話:“喂,展翼……”
展翼接到電話高呼一聲:“謝天謝地,嫂子,你們沒事太好了……”
“嗯
。”郝貝只答了一個字,不敢多說話。
“嫂子,車子沒事兒吧。”展翼這麼問時,郝貝正愁該如何回答的時候,裴靖東說了句:“剎車失靈!”
“哥,你等着,我打電話找人……”展翼說罷就掛了電話。
而裴靖東則是沉聲的吩咐郝貝:“把手機扔出去。”
郝貝不解其意,但是裴靖東既然說了,她就要照做,一開車窗就把裴靖東的手機給扔出去了。
裴靖東則陰着一張臉全神貫注的應府着這失去控制的車子,這種情況下,導航儀顯示出來的前方稀疏的道路,正是他要駛去的地方。
可是莫揚的電話馬上就打了進來。
莫揚那邊打了裴靖東的沒人接,就去打郝貝的,想到郝貝沒拿手機,就打給小娃兒……
還好他是把電話打給裴黎曦小娃兒的。
裴黎曦小娃兒手機一響,看到是莫揚的電話,就接了起來。
“喂。”娃兒的嗓音有點暗啞,這種情況下,大人都害怕,更別說一個孩子了。
“小曦,讓媽媽接電話。”
裴黎曦嗯了一下,而後把電話放到郝貝的耳邊,就傳來莫揚着急的聲音。
“貝貝,告訴裴靖東,不能往導航儀顯示的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另一條道……”
此時,裴靖東剛好要把車子往導航儀上前方顯示道路不擁堵的地方行駛。
郝貝木然的重複着莫揚說的話,裴靖東眉心一跳,一個急轉方向,向着莫揚說的另一條岔道口行駛而去。
而展翼則是掛了電話就打了一個電話給呼弘濟。
“司令,出事了……”
呼弘濟本來還在氣頭上,這才前後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得來展翼這麼一通出事了的電話。
蹭的一下站起來捏緊了電話質問:“說,什麼事兒?”
展翼一五一十的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呼弘濟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而後定神吩咐道:“交給警察處理。”
看來已經打草驚蛇了,這也許是對方的試探,也可能是警告,如果是這樣,那麼也許不會有致命的危險
。
展翼不相信的驚叫起來:“警察能辦事嗎?這事兒肯定不是意外的……”
“展翼,服從命令!”呼弘濟說罷扔下電話,拿起手機,又撥打了一個號碼。
等對方接通之後,他才沉聲問了句:“這麼好的天氣,預報說是冬日雷你說這事兒靠譜不?”
對方低沉的嗓音傳來:“老話說的好,冬雷震動,萬物不成,蟲不藏,常兵起……”
掛上電話後,呼弘濟眉心一擰,沉思片刻,捏着眉心直接給京都的家裡去了一個電話。
方薔薇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爲待會兒要來家裡做客的兩個小寶貝準備水果。
陶瓷水果刀在她的手中,像是雕刻家的的刀具一般,雕出一朵朵花朵圖案的蘋果,擺成一盤,再用其它水果,分別做成了小孩子們最喜歡的動物圖案的。
她其實是一個很會生活的女子,就算是這樣似是大雜院的一個家裡,正屋她們住的地方,她也收拾的乾淨利落。
每天都要做很多家務活,但她又不像是院中那些整日無所事事的婦女那樣蓬頭垢面。
她每天都化着精緻的淡妝,衣着得體,講話也是溫聲細語,處處都透着股淡雅和高貴。
但是現在,當她聽到呼弘濟在電話裡的話後,臉上的高貴優雅全部龜裂了……
電話裡,呼弘濟說:“薔薇,現在你馬上去醫院老爺子那裡,把電視線拔掉,報紙也要收起來還不能讓老爺子察覺到你做的這些事兒。”
此時方薔薇還只以爲是有什麼關於呼弘濟調動上的動向怕老爺子知道的,故而驚訝的問了句:“啊,是有什麼動向不能讓老爺子知道嗎?”
呼弘濟嘆了口氣:“郝貝可能要出事了……”
轟隆隆,只此一句,猶如五雷轟頂般的炸的方薔薇臉上的笑容都僵掉了,一手捏着手機,另一隻手習慣性的去抓隨手可抓的東西,卻是抓住了那把剛剛放下的水果刀……
刀刃被她抓在掌心,馬上就有血水從她的掌心滲出。
可是她卻像是無所察覺的一樣怔在那裡,手還越握越緊。
呼弘濟沒聽到她的迴音,就在電話裡喊一聲:“薇薇?”
呼小筠本來在邊上研究着媽咪做的那些有圖案的水果的,她好開心,媽咪好久沒有做這些給她吃了,一二三四的數着……
兀然,一滴兩滴的血水滴在水果上,呼小筠一撇嘴擡頭時驚呼起來:“媽咪,媽咪,你的手流血了……”
電話裡的呼弘濟聽到女兒說話的話,眉心緊緊擰起,恨不得有雙翅膀讓他能飛到電話的另一端去
。
對着電話高喊了幾聲:“薔薇,方薔薇,講話!”
方薔薇這才醒了神一般的開口問:“弘濟,貝貝出什麼事了?”
問出這話時她的手還緊緊拽着那柄陶瓷的水果刀,很努力的想要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但顫抖的嗓音還是泄露了她此時的情緒。
“薔薇,我果然沒看錯,你很在乎郝貝!”呼弘濟這話說的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
方薔薇的呼吸一窒很想去解釋一下可是張了嘴脫口而出的竟然是一句:“呼弘濟,是不是你一直想讓她死的?”
說完她就後悔的捂住了嘴,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無法收回。
“方薔薇,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呼弘濟的暴怒音傳了過來,最後一個啊字中帶着重重的疑問。
“嗚嗚嗚……媽咪疼疼了,媽咪哭哭了……”呼小筠在邊上兀然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方薔薇摁着發疼的太陽穴,雙眸如血染般的紅着,再也忍不住的掛上電話後快步往外走去,她要去看一看,呼弘濟肯定是在騙她的,肯定是的。
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她轉身離開時呼小筠那雙清澈瞳眸中那抹異常神色。
呼小筠就這麼愣愣的看着媽咪越走越遠,眸中憂傷隱去,轉而拿起眼前的水果盤子,嘟着嘴輕咦着:“難道媽咪是想把蘋果花朵染成紅色的嗎?”
那被血染紅的蘋果花,就這麼被她拿在手裡,咬一口又一口,一直到滿嘴通紅全是媽邊的血的味道……
方薔薇只走到衚衕口處,就看到那圍成一個圈子的人們時就懵了……
腦海裡全都是yy出來的郝貝出事了,可能會出的事兒!
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失去了運轉一樣的飛快衝過去大喊着:“讓開都讓開……”
此時,展翼正在打警局的電話,用他手上的權利正在調動人脈。
卻聽到方薔薇如此疾呼的大喊聲,驚呆的看了過去,眼眸中閃過一抹不解的神色。
方薔薇終於衝到了最中間的位置,看到那小貨車的慘樣,四處的找尋着,都沒有郝貝的身影。
心終於落了地,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看到展翼時,又急急的走了過去,問展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展翼皺着眉頭說着發生的事情,卻是看到方薔薇的一隻手在流血,當下驚叫了起來:“方姨,你的手……”
方薔薇舉起自己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十分詫異的問:“我的手好好的呀……”
說罷不顧展翼的驚詫,而是捏着手機走到另一邊去
。
她的手都是顫抖的了,她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然呼弘濟不會那樣說的。
撥通了呼弘濟的號碼,聽到對方傳來的一聲喂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的嗚嗚嗚哭了起來。
“弘濟,求求你,不能讓郝貝出事兒,不能呀,她可是老爺子唯一的親孫女呀……”
呼弘濟接到電話時還在辦公室裡,聽到妻子電話裡的泣音,不禁心中一震,什麼時候,方薔薇這樣哭過求他了!
只有一次!
那是二十三年前,她這樣哭着求他說:“弘濟,求你了,我不想生這個孩子。”
而現在,卻是爲了郝貝來求情,這太匪夷所思了。
“方薔薇,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呼弘濟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辦公室的門讓敲響了,他還沒喊進來,就有一道軍綠色的曼妙身影向他走來。
伊芯兒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嫋嫋而來香氣襲人,進來後纔看到呼弘濟臉上的狠戾神色,愣了一下。
但人已經進來,想退回已經是沒可能了。
故而笑盈盈的走過去,把文件往桌上一放,人也跟着站在呼弘濟的身後,纖嫩小手柔弱無骨的捏在呼弘濟的肩膀處輕問:“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呼弘濟深吸一口氣,捏着眉心聲線沙啞的吼道:“出去!”
伊芯兒當下就撇了紅脣,滿臉不悅的神色,一扭腰就要走了,可是剛起身,又被呼弘濟扣住手腕一把拉回了懷裡,咬着她的脣狠狠的親下去……
伊芯兒嬌喘一聲,坐在呼弘濟的腿上,曼妙的身子就這麼迎了上去……
一番親熱過後,呼弘濟纔開口道:“晚上過去,現在上班,以後不許這樣沒規距了知道不?”
他訓斥的聲音中難掩寵溺的味道。
伊芯兒水汪汪的大眼中全都是小女人生氣的嬌嗔神色,而後故作嬌羞的給了呼弘濟一記媚眼,手搭在呼弘濟的肩膀處撒嬌的保證着: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我先出去工作,下班等你……”
呼弘濟輕眯着利眸看着伊芯兒離開辦公室,手一拂,伊芯兒帶來的那份文件掉在地上。
他彎腰去撿,漆黑的眸子掃過辦公桌底部那一處紅色在閃爍的竊聽器,脣角微勾,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終於耐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
剛纔伊芯兒纏住他的時候,分過神,應該就是把這枚口香糖式的竊聽器放在桌底下了。
看來他的方向沒有錯——這就是一支以女性爲武器滲透進部隊的一支蛀蟲隊伍。
……
京都,碧藍的晴空萬里無雲,本該是詳和安樂的午後,卻因爲有一輛失控的車子而攪合的大街小巷雞飛狗跳。
裴靖東的車子開在人羣較多的地方駛向莫揚說的那條道路,真是驚險連連。
郝貝瞪圓了眼,看到好幾次差點都撞上車子,一個急拐又閃過去,真是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裴瑾瑜小娃兒在她的懷裡嚇的小臉兒都白了;裴黎曦小娃兒倒還好些,顯得沒有那麼怕,但一張小臉也是血色全無。
“寶貝兒不怕,爸爸這是帶我們體驗一下賽車的感覺呢……”
郝貝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的哄着娃兒們,可是卻沒辦法控制自己內心深深的懼意。
小娃兒們可聰明着呢,裴瑾瑜小娃兒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喃喃着:“媽媽,媽媽,我們會死掉嗎?”
郝貝很想說不會,可是她還沒說話,裴黎曦小娃兒就開口了:“如果會死掉,小瑜最想做什麼?”
裴黎曦小娃兒緊緊的抱着郝貝,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疑惑地看着哥哥問:“哥哥最想做什麼?”
裴黎曦小娃兒揉了下弟弟的臉蛋認真的說:“保護小瑜,讓小瑜活着。”
裴瑾瑜小娃兒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哥哥壞,哥哥好壞,小瑜也要保護哥哥……”
裴靖東聽到娃兒們的話,一雙虎眸中潤潤的,腦海裡又一次浮現出沼澤地裡的畫面,最近似乎想起這件事的次數越來越多,很詭異,想到時心依舊會揪着,但疼痛卻越來越少了……
就如此時,眼中更多的是一種欣慰,孩子們,很好,很貼心,這是他們生命的延續,如此便足夠了。
郝貝可沒裴靖東那樣淡定,本來就愛哭,這會兒是再也忍不住的跟着哽咽了起來。
裴黎曦小娃兒又問了:“媽媽,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郝貝愣了下,而後想自己最想做的是什麼……
映入腦海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她也要保護眼前這兩個可愛的小娃兒……
不過她沒有說,只擦着眼淚拍了拍受驚過度的裴瑾瑜小娃兒道:“媽媽沒想過最後想做的事情是什麼,是因爲媽媽相信爸爸會保護我們,不會讓我們有危險的
。”
想什麼後事呀,死了誰知道會怎麼樣,抓緊眼前這一刻,好好的活着纔是正事兒。
前排在開車的裴靖東勾脣深意的一笑冷哼着:“算你這女人還有點腦子。”這是他的妻兒,他不護着誰護着。
郝貝沒理他繼續給兩個小娃兒說話:“小寶貝來,睡一覺,小曦也閉上眼睡一覺……”
兩個小娃兒本來就有睡午覺的習慣,這會兒又驚歷了這麼驚險的事情,等裴靖東的車子開的平穩不再七拐八繞之後,終於閉上眼晴睡在了郝貝的懷裡。
午後的暖陽從車窗處照射進來,車廂裡的空氣沉悶的幾乎讓郝貝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剛想要開窗戶時,被裴靖東給制止住了。
現在這條道人煙稀少,裴靖東也跟着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車內鏡,注意到兩個孩子似乎都睡了,這才從鏡子裡看着郝貝問:“怕了嗎?”
郝貝聽到他的問話擡頭瞪了他一眼:“廢話。”是個人都會怕的好不?
裴靖東低低的笑了一下:“實話跟你說,車子剎車失靈,只能開到油耗盡或者用其它方法停車……”
莫揚給引的這條道,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好,公路在高高的堤壩之上,想要用借力的方式讓車子停下來這事兒一點也不靠譜。
只能祈求着車子儘快把油耗盡。
可是看着上面油表的數字,裴靖東表示很蛋疼,這車子是京都家裡的車,這幾天一直是展翼在開,本來他只是打算在車上跟郝貝說幾句話,讓展翼打電話叫司機來送他們到機場就可以了……
沒想到,這一坐上車,還下不了車了……
殊不知,莫揚給指的這條道,雖然沒有借力點可以讓車子停下來,卻比原來那條讓人特意讓人疏通過的道路安全的多了。
最起碼,沒有像莫揚一樣,左右兩輛車子夾擊着,試圖把莫揚逼停下來不跟着他們。
在市區他們不敢開槍,所以莫揚儘量的把他們阻攔在市區之內,車子飛快的左開右繞,把兩輛車子攔在他的後面。
“小子,別擋道,耽誤了老子們的事,一槍崩了你!”其中一輛黑色轎車裡裡的大漢着急了,衝着莫揚的車子就這麼吼了出來。
莫揚也是看出對方不敢對他開槍,這才膽兒肥的單手握住方向盤,比了箇中指朝下的手勢,一臉輕蔑的神態。
之所以敢這麼狂妄是因爲他有一個連家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那就是他曾經參加過f1賽車隊的競技賽,並且還未曾輸過。
一抹嗜血的笑綻放在莫揚的臉上,而後開始變換着車速,時快時慢,方向盤打的那又快又穩,剎車也是一踩一放……
後面的車子時不時的被他這樣來一出,幾次險些撞上去……
而莫揚則在心中默默的數着對方踩剎車的次數
。
終於,數到一百零八次的時候,他的車速放慢了,那兩輛車子像飛一樣的衝了出去……
車內的副駕上拿槍的大漢看着莫揚的車子沒追上來時,輕蔑的一笑:“臭小子,這車開的真他孃的操蛋,要是在國外,直接一槍斃了他……”
開車的司機卻是眉頭越皺越緊:“剎車片好像失靈了……”
“怎麼會?”大漢滿頭大汗!
而另一輛車內,則是同樣的情況。
莫揚停了車長鬆了一口氣,一百九十八次急剎車,再加上待會兒他們再狠踩剎車片,剎車失靈的機率是百分之五十。
就賭氣這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吧。
恩而調轉車頭往另一個方向行去,他給裴靖東指的那條道是在國外時,聽國內的車友們說起過的。
他自己並未行駛過也不知道那條道路的盡頭是什麼地方……
只希望裴靖東能夠找借力點,好讓車子能停下來。
可是當他的車子行駛到他自己說的那條道的時候,心裡後怕極了,這條道怪不得無人行走。
兩邊的護欄根本就不能稱之爲護欄,是一條未修好的道路,只用鐵絲網網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借力點。
道路修在高約兩三米的堤壩上,別說想找借力點了,就是拐彎之類的沒拐好,很可能就會衝下堤壩,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但莫揚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別的,他算着時間,以裴靖東的車速現在也不知道開出多遠了。
莫揚一踩油門車速飆到最高點,往前方衝去。
在莫揚的車子衝出去之後,岔道口處走出一個身着桔色環衛工衣服彎腰駝背的白髮老漢,手上的掃帚有一下沒一下的掃着地面。
一雙掩蓋在平凡面容下的黑眸看向莫揚的車子開去的方向時,眼中閃過一抹贊尚的神色,勾了下脣角喃喃了句:“好小子,深藏不露呢。”
老漢低頭繼續掃地,卻是看着手腕上滴滴走針的腕錶,約摸又過了半個小時後,才掃完這一片地。
就接着往前掃,又掃了約半小時左右,老漢這纔拿起工具哼着曲兒退出這方道路……
半小時後,四輛車子開往這條道路,每輛車子的車速在拐進道上時,都加足了油門,卻不曾想,車輪胎髮出噗噗的漏氣音來……
接二連三四輛車子歪歪扭扭的呈s線行駛而去,沒行多遠,砰砰砰的不是撞在護欄上車峰出去半邊,就是追尾式撞擊停了下來
!
車上的黑衣幾名黑衣男下了車,狠捶一記車前蓋咒罵道:“他媽的,今天這任務算是完不成了!”
說着拿出手機來打電話,半小時後,又開來兩輛車,幾個黑衣男上了車後沒多久,轟轟轟的幾聲爆炸音響起,那四輛車子燃起洶洶大火掩蓋了他們曾使用過的痕跡。
不過,護欄處的隱形攝像頭卻是把剛纔所有的事情都拍了下來。
一個小時後,警方接到附近路過羣衆的報警後趕來,看到的就是幾輛讓燒的不成形的車子框架。
不過卻有細心的警員發現了車子的輪胎處,有長約五公分右的的鋼釘,每個輪胎附近都有五六枚這樣的鋼釘。
此事一度成爲機密案件,被警方壓了下來,無任何曝光——不過這自是後話暫且不表,先說說一路疾駛了四個小時的裴靖東。
高度集中精神的四個小時,儘量的控制好方向,不讓方向偏離了。
可是這車也忒省油了點,竟然還有一半的油沒有耗盡,照這個節奏下去,是要開到天黑纔有可能停下來。
可是天黑了就更不安全了。
而且一直沒有接到救援信號,裴靖東就在心底暗罵呼弘濟個沒良心的。
以前就知道牧羊人是個鐵面無私的。一點也不徇私,這一次算是徹底的領教了。
郝貝還在車上呢,呼弘濟竟然不派任何援手。
車子越開越穩,兩個小娃兒從起初的睡的不太穩,到現在睡的越來越香甜。
郝貝卻是心驚膽戰的,坐在那裡僵直着身了一動也不敢動的,生怕她一動會吵醒小娃兒們,然後就會影響裴靖東開車。
裴靖東不知道這條道的盡頭是什麼地方,卻是生出一種就這麼一直開到天荒地老的感覺來。
如果撇去剎車失靈,車速降不下來這樣的問題不去想的話,現在的他們倒像是一家人在出遊。
爲了緩解氣氛故而輕笑了一下開口問郝貝:“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是出去踏青……”
郝貝滿頭黑線,“這是冬天,沒青可踏。”環視一下週邊心想連他媽的顆小樹苗都沒見着,光禿禿的,哪來的青可踏?
這次輪到裴靖東滿頭黑線了,心思,這女人到底會不會聊天呀!
“那個,如果馬上要死掉,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這個問題剛纔聽到小娃兒們的問郝貝時,他就在想這女人會說什麼,所以這會兒就問出口了
。
郝貝不答反問:“如果是你,你想做什麼?”
裴靖東眼底的眸光熾熱而深沉,從車內鏡裡看到小妻子紅紅的眼眸,一張含着笑着薄脣輕揚:“你猜呢?”
“……”郝貝沒說話,其實很想罵一句:猜你妹的猜!但又怕影響這男人開車,故而纔沒有開口。
男人卻是自言自語了起來:“那自然是要吃個飽了……”
說這話時,他眼中綠油油的光芒是從車內鏡裡看向郝貝,要死之前那自然是要摟着媳婦兒好好恩愛一番的,正所謂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郝貝這次反常的竟然聽懂了,俏臉驀然一紅,想到什麼後後又黑了一張臉:“裴靖東,你說的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以後別再說這樣曖昧的話了……”當她是什麼呀,想要時就要,不想要時,丟下一句再見就走了……
她是人,是有思想的人,不是什麼死物,更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別說她現在只是喜歡裴靖東,就算是以前她愛着陸銘煒的時候都能狠心跟裴靖東結了婚。
在真正的與死神擦肩過的那一刻,她才明白,狗屁的喜歡和愛情,都他媽的是扯蛋。
裴靖東一怔,沒有想到郝貝會在這時候說這樣的話,當下臉色就冰冷了下來,不悅的氣息就在車廂內流躥起來。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裴靖東板着一張臉開車,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來。
僵了沒多大一會兒,就察覺到後面一輛追上來的車子時,虎眸輕眯了起來,儘量緩下語氣跟郝貝說:“郝貝,抱着孩子們躺下來,低於車窗的位置。”
郝貝驀然坐直了身子,顫聲問:“是不是有人追來了……”
裴靖東嗯了一聲:“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不要擡起頭來,聽我的命令。”
“嗯。”郝貝應了一聲後,把自己的身子壓低一點,半伏在孩子們的身上,手抓住後座的椅子撐着,儘量的不壓着睡着的孩子們。
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裴靖東,你注意安全。”
裴靖東哼笑了一聲罵她:“口是心非的女人。”
郝貝不甘示弱的回了句:“我是怕你不注意安全,我和孩子們會給你陪葬。”
裴靖東苦笑着怒罵:“死女人,你可以不加這句解釋嗎?”
真是一點也不可愛的女人,可是爲什麼,他就是覺得這樣的她——怎麼看怎麼舒服呢?
真真的犯賤這個詞就是說的他自己
!
莫揚的車子終於追上來了,看到裴靖東的車子還好好的開在路上時,心情前所未有的激動。
車子終於越來越近,裴靖東看到是莫揚,也跟着鬆了一口氣,心底是感激莫揚的。
莫揚卻是喊着他:“你來撞我的車……”
裴靖東大驚:“不行,這兩邊的護欄根本就不能撐住車身的重量。”
郝貝聽到莫揚的聲音驚喜的擡起頭來,裴靖東卻是一沉臉:“趴下。”
莫揚的一直側目注意着這邊的動靜,自然沒有錯過郝貝剛擡起頭時的神情,那樣驚喜的神色是爲他崦流露出來的,莫揚的一顆心像是飛上了天撞上了天朵的雲朵一樣軟軟的甜甜的……
“不能往前面開了,前面是山路,會更危險,你撞我的車借力,你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揚聲嘶喊着,試圖說服裴靖東。
可是裴靖東沉着臉,不想接受這個提議。
莫揚卻是着急的大吼着:“跟你說了前面是死路死路,難道你想讓貝貝和你的孩子們就這樣陪着你一起開到死路上,前面如果還有敵人的埋伏怎麼辦?你撞我的車,聽我的,我的車子性能好,不會有事的,然後還能開我的車回去……”
裴靖東沒有說話,估算着莫揚說的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但是太危險了,一個弄不好,莫揚的車子會被他的車子撞出去的。
就在裴靖東在思考的時候,裴黎曦小娃兒脖子上掛着的手機響了起來,小娃兒接電話之後,爬了起來,把手機放在裴靖東的耳邊。
“你那邊是什麼情況?”電話是呼弘濟打來的。
“沒死的情況。”裴靖東沒好氣的回了話。
“根據我方線人最新情報你所駛向的這條路的盡頭是旅遊景區,危險星級爲五星。現在命令你想盡一切辦法把車子停下來。”
“莫揚的車子跟我同行,他讓我借他的車力停下,可是這樣的話……”裴靖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頭的呼弘濟打斷了。
“按着他說的方法去做,莫揚曾是國外f1賽車隊的冠軍賽車手,這是他的強項。”
裴靖東驚訝挑了濃眉,不可置信的看向莫揚——莫揚是賽車手,還是很厲害的那種,他怎麼沒看出來?
“裴靖東,你聽到沒,按我說的去做。”
莫揚還在大喊着,那完全就是一種瘋狂的狀態,他的聲音暗啞車速過高,又有呼呼的風灌進胸腔,雙眼因爲長時間的焦中精力而乏着腥紅的血絲……
裴靖東啞了聲答了一個字:“好”
而後看向後排的郝貝說道:“郝貝,你打開車窗跟莫揚說句話吧……”
郝貝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好久都沒擡頭,她聽懂裴靖東的意思了,莫揚會有危險……
“郝貝,你聽話,跟莫揚說會話,一會我們的車子……”
裴靖東忽然有點說不下去了,這種無力的感覺真的讓他有種狠狠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
“裴靖東,爲什麼要這樣呀,爲什麼?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特種兵嗎?爲什麼沒有人來救你,爲什麼要是莫揚呀?”
郝貝嗚嗚嗚的哭的像只受傷了的小獸。
裴靖東的眼晴也有溼潤了起來,他沒有辦法回答郝貝這個問題,卻能理解郝貝的這種悲傷的心情,爲什麼要是莫揚呢?
“郝貝,你聽話一點啊~跟莫揚說會話。”他沙啞的嗓音雖然輕柔卻帶着命令的意味。
“媽媽,聽爸爸的。”裴黎曦小娃兒適時的開口,雙眸亮晶晶的看着郝貝安撫着:“莫叔叔不會有事的。”
這句連裴靖東都不敢保證的話,就這麼從小娃兒的嘴裡說出來了。
郝貝忽然也沒有那麼怕了,哭着笑了:“好,我聽小曦的。”都說小娃兒說的話最準了,所以她相信小娃兒……
裴靖東滑下車窗後,冷風灌了進來,夕陽如火般燃燒着半邊天……
“莫揚……”郝貝紅着眼低低的喊了莫揚的名字。
莫揚側目看她,眼中的水霧凝結,居然還在笑,揚着眉,有些調侃的說道:“貝貝,是不是發覺愛上我了?”
郝貝一撇嘴不自覺的反駁道:“想得美……”
莫揚那邊垮了一張臉:“哎喲喲,我的一顆玻璃心,全讓貝貝給踩碎了……”
“莫揚,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喜歡我嗎?”郝貝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喜歡你還需要理由嗎?”莫揚反問着,並保持着落裴靖東的車子半個車身的距離,剛剛好可以看到趴在車窗邊上的郝貝。
他的目光貪婪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每當看到她笑時,他就跟着開心,看到她哭時,就像是有人拿刀戳在他心上一樣的,此時能再這樣看她一眼,他就覺得很幸福,是上天給他的眷戀。
而後兩個小娃兒探出頭來齊聲喊道:“莫叔叔……”
莫揚心頭一熱,這兩個孩子,他是因爲喜歡郝貝而喜歡的
。
到此時此刻,才發現,他們變的跟郝貝同等的重要,今天就算是郝貝不在這輛車上,爲了兩個小娃兒,他也會選擇這樣做。
“小曦,小瑜,長大了要保護媽媽知道嗎?”莫揚沉聲的說着,那語氣竟然像是一個要離家的父親在叮囑他的孩子們一樣的嚴肅。
“莫叔叔,小貝媽媽需要你來保護,我們還有親媽媽要保護的……”裴黎曦小娃兒很不客氣說了這麼一句話。
“小曦!”裴靖東與郝貝同時的喊了裴黎曦的名字表達着他們的不暫同。
裴黎曦小娃兒卻是一臉冷淡的神色:“我又沒說錯,只有莫叔叔才能全心全意的保護小貝媽媽。”
“嗷嗷,誰說的,還有俺,俺也會全心全意的保護小貝媽媽……”裴瑾瑜小娃兒不服氣的辯駁着。
莫揚的車子開始加速,最後看了一眼郝貝,那種絕別的神色看得郝貝心驚極了,想哭,哭不出來,眼卻又酸酸的疼着……
“貝貝,回到車子裡坐好,很快就沒事了……”
郝貝還想再看,可是裴靖東已經把車窗關上了。
莫揚的車子終於超過裴靖東的車子,裴靖東一拐方向朝着莫揚的車子撞了過去。
莫揚的車子被這麼一撞極速的往路邊的護欄撞去,眼看着就要撞上鐵網的護欄時,車身拐,擦着鐵網的邊緣滑了過去。
裴靖東虎眸中閃過一抹驚喜,而莫揚卻是手心都捏着一把汗,剛纔如果車速再快一點,就直接一頭扎進堤壩下了。
不過萬幸的是,裴靖東的那輛車子的車速成已經降了一點下來。
莫揚伸出手來,衝裴靖東比了個ok的手勢。
這一次,又同上一次一樣,有驚無險。
眼看着距離前方的山路越來越近了,莫揚回頭衝裴靖東喊着:“最後一次。”
裴靖東瞭解莫揚的意思,如果這樣開下去,到了山區就不好辦了。
最後一次的撞擊,車速雖然慢了下來,但是方向的力度不再是擦着莫揚車子的邊緣,是直接頂在莫揚的車子後半部撞過去的……
車子輪胎與地面發出‘ci,ci,ci’的摩擦音來,莫揚看準時機,方向盤一打,朝着防護欄那根石柱上頂了過去……
砰!
車頭穩穩的撞在石柱上,他一腳踩在剎車上,車子頭卡在石柱上終於停了下來,包括後面裴靖東的那輛車子也停了下來
。
莫揚長鬆了口氣,終於沒事了,卻是忽略了這是條未修好的道路,護欄只是臨時的防護網,石頭柱也沒有他想像中的結實……
裴靖東大驚的甩開車門大叫着:“莫揚快下車……”
莫揚也察覺到了危險,解開安全帶,正要推車門,那根石柱已經垮了,車身隨着石柱的滑落搖晃兩下,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就這樣墜了下去……
郝貝看到車子停下來,是第一時間拉開車門,剛站好,就聽到轟的一聲響……
傻眼的看着莫揚的那輛車就這麼墜落了下去。
這是一處慢上坡的山路,從最初的兩三米的堤壩行駛到現在,高度差不多已經有五六米高了。
車子呈現拋物線的狀態,而後發出轟的一聲響,像是一道火球一樣的滾落下去……
郝貝的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裴靖東怒極了的走到裴黎曦小娃兒跟前,拿着小娃兒的手機撥通了呼弘濟的電話:“這就是你說的任務中必要的犧牲,就是不派任何救援讓我們的兄弟,就這樣死掉!”
“報告你們現在的方位,派人去接你們……”
“滾你媽蛋的方位,狗屁!”裴靖東怒罵着一揚手,狠力的就摔了手機,娃兒的小手機就這麼讓他摔了個七零八落的!
道路的前後方均有汽車的喇叭音,在這一刻,不知是敵還是友的情況下,裴靖東只得做出迅速的判斷和決定。
“郝貝,看着孩子們,到一邊等着我!”
說罷走到停在那裡的車子後面,開始推車子。
郝貝見他要把這車往下推,不禁怒極了的吼道:“裴靖東,你把這車推下去,莫揚還怎麼活……”
裴靖東冷漠無恨的回道:“難道你認爲,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活得下來嗎?”
“裴靖東,你還是人不是人,是莫揚救了我們!”郝貝啞着嗓子哭喊着,伸手過去拉裴靖東,不讓他做這樣的事情。
裴靖東一個用力甩開她,冷冷的道:“你他媽的以爲就你難過嗎?”說罷繼續推車,車子終於被推下那一處,轟的順着堤壩滾落。
裴靖東抓住兩個小娃兒而後開口道:“待會兒,可能有點小危險,就像是攀巖一樣,跟着爸爸一起走,抓緊爸爸知道嗎?”
見兩個兒子點頭後,纔看向郝貝,無情又冰冷的嗓音對她說:“現在,你下去找莫揚去,沒準莫揚還活着呢……記住,你可要好好的下去,別到時候你摔下去摔個半死,莫揚沒死也讓你壓死了……”
“裴靖東,你簡直不是人
!”郝貝怒罵,眼眸充血了一樣的紅着。
“愛罵你就罵吧,趕緊的,別廢話。”說罷拉着兩個小娃兒往護欄邊緣走。
邊走邊脫掉自己身上的長褲,撕開,當成繩子,綁在兩個孩子的腰間,另一頭則系在自己的腰間。
虎眸輕眯的看着這一個斜下坡,心急的看着站在那裡呆愣着的郝貝喊道:“郝貝,你快點,再晚了莫揚就死了……”
“裴靖東,你他媽的簡直就不是人,莫揚不會死的!”郝貝飛一般的衝這一處跑了過來。
裴靖東眸底閃過一抹痛苦的色澤,心中則苦笑着不是人就不是人吧,總好過讓你死在這裡的!
郝貝走過來,拒絕裴靖東扔給她的一條用褲子撕成的繩子,她恨不得直接跳下去得了,但是她知道不能跳。
這是一個斜下坡,很陡,不能直接走着下去,需要爬着往下挪。
裴靖東帶着兩個小娃兒,郝貝跟着後面,往左邊爬去,一直爬了二十多米遠的時候才慢慢往下移,卻在這時,有汽車行駛過來的聲音,嘎吱吱的就停在他們的上方。
裴靖東作了個停的手勢,一隻手死死的扣住水泥圓孔處,另一隻手則護好孩子們。
郝貝在這一刻才感覺到真正的危險的來臨。
槍聲就好像擦着她的耳邊過一樣,砰砰砰砰砰砰……每一聲槍響都像是打在她的心頭上一樣。
那輛被裴靖東推下去的他們的那輛車子在這一陣槍聲的連擊之下轟的一下爆炸了,火光四射,映紅了這一方天地。
裴靖東專心的聽着車子開走的聲響,計算着開出去多遠的時候,郝貝卻是一個人往斜坡下爬去了……
郝貝抹着淚,纖手抓在圓形的石頭孔上,手掌上沒一會兒就磨出血泡來,可是她不能停,她要去找莫揚,那些壞人,太可惡了,怎麼能開槍,萬一……
她不敢想像萬一莫揚沒死,卻被那些槍打中了會怎麼樣?
“爸爸,下去,找媽媽……”裴瑾瑜小娃兒全身發抖的喃喃聲提醒了還在計算着車程開走多遠的裴靖東。
這麼一低頭就看到那要命的女人身子一滑,順着那一處斜坡就朝下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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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一節雖然有點與現實脫離,但卻把我給寫哭了,爲了莫揚而哭……